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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但她也知道太过于放松对于自己立威严不好,便所有规矩都按着内务府来,只要不是偷奸耍滑过了头,便留着用,但是敢一心二主,当着她眼皮子底下偷懒的,全都从哪来滚哪去。
定下基本的规定后,宝敏后面还花了半天时间规定了教学内容、考试计划、考完之后的就业去向。
涂涂改改,用了几十张纸才将自己的思路理清楚。
屋子里没人打断她的思路,因此从头写到尾倒也是沉浸顺利,连屋子里面什么时候点上了油脂灯,她都没关注。
等再抬头准备好好看看手里的东西,眼角余光瞥到杨梅小跑着进来,“福晋,七阿哥回来了。”
“现在什么时辰?”宝敏动了下发僵的脖子,问道。
“已经戌时一刻。”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宝敏起身迎上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同从外面气冲冲进来的胤祐撞了个正着。
胤祐身上的朝服还未脱,里头也不知道戴了个什么,撞得宝敏鼻子疼,下意识伸手捂住面颊,疼得在原地蹲下,不想动弹。
原先还有些火气在身上的胤祐见状,那还记得自己生气的事,连忙抓住宝敏的手,作势去看清楚被自己撞到的鼻子。
除了些红,也没其他事。
宝敏气得慌,睁开眼怒瞪着一同蹲下的人,伸手往人手臂上
拍了下,“要生气就去外面气,等什么时候晚风把爷脑子里的怒火都给浇息了,爷再进来同我说话。”
“这……这这,我又不能隔物识物。”
“爷既然知晓自己没那能耐,倒是别把气往家里带,这是冲谁发火呢?”宝敏摸了把脸,再三确定自己鼻子只是被撞得发麻发疼,没有别的事,才收了几分火气。
她抬眸看向胤祐,见人面色铁青,哪怕是有所收敛,也能看得出是极其不悦。
偏生这人咬着嘴唇不说话,一副“反正我在生气,要么你读心,要么你套话,反正我是不可能坦白”的模样。
宝敏:“……”
青春期的臭小孩真是招人讨厌。
今儿还没出新婚期,哪怕宝敏对方才被撞不乐,也不敢同胤祐吵架。
这阿哥所就那么点大,今天吵了,明天全满清贵族都知道七阿哥同福晋不合。这不是啪啪打康熙赐婚的脸?
“你们去把晚膳端上来,然后都出去,我有些话同爷说。”
宝敏叮嘱完下人,便伸手扯着站在原地不乐意动弹的胤祐往屏风后头走,朝服还算好拆,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胤祐自个动手,宝敏手还没碰上去,就被人解开了。
刘进喜跟在后头,见自家爷跟狼狗套了项圈一样安静,心里安定不少,转身去取了干净的衣服待在屏风后头等主子叫唤。
衣服递上去。
胤祐穿着衣裳嘟囔道:“你又不伺候爷,这还不如让刘进喜进来呢。”
宝敏环胸站在一侧,哼哼两声,“既然爷想,不如我把这主院让给你两住,我去睡书房?”
“哪能的事!不过是同你说笑两句,怎么还急眼了?”
“我就急眼,我小心眼。”宝敏抬手摸着自己还有些疼的鼻子,问道:“今天不是工部那头派人来找你吗?怎么穿着官服出去,回来生气成这样?”
胤祐一听,扣扣子的手一顿,不说话。
正巧外头摆盘的声音停止,胤祐便牵着宝敏的手往外走。
门被紧关着,屋里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就剩小两口挨在一起坐。
宝敏夹了个蜜汁烧鹅放到胤祐碗里,耐心哄道:“难不成工部还有人欺负爷不成?这可不成,要是真有这号人物,爷必须跟我说。”
“我要到看看谁这么大胆!成婚那日我们可是说好的,我罩着爷!”
宝敏说得夸张,连用什么刑都一条条给胤祐举例出来。
直到胤祐咬着香糯的南瓜,面色稍霁,愤愤不平,“还不是工部王柳,也不知道是脑子里面哪根筋搭得不对,把爷喊过去说是重新制定炼铁制器厂的办事规章
,结果我提一个意见!他给我驳回!再提,再驳回!”
“那屋子里好几号人呢,就在那驳我的面子!还说我的想法过于莽进,不应该从一个皇子的口中说出!好样的,那我看他一整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
“就是动了张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胤祐是真气,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宝敏咬了口甜甜的蜜汁烧鹅,满足地在一旁给人当捧哏,“先前同你一起的大人不还是李大人吗?怎么这会儿换成了王大人?”
“李玄夷是工部侍郎,那会儿同我一起不过是急着找出原因,将功补过。”胤祐没好气道:“现在事情解决了,皇阿玛只是浅浅罚了些俸禄作为惩罚,工部尚书还在病中,自然就只有李玄夷能撑着场面,这不就又滚回工部了。”
“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王柳啊!”
胤祐咬牙切齿,狠狠咬了口烧鹅,蜜汁在口腔里炸开。
仿佛那不是鸭肉,也不是蜜汁,而是王柳的肉和血。
宝敏:“……”
得了,看得出这小组作业是相当的失败。
要是不解决,明天就能传出胤祐暴打朝廷官员。
那她这个贝勒福晋还能不能升了!
宝敏秉承着吃瓜也能够下饭,便竭尽全力给胤祐当捧哏,硬是将这顿晚膳吃到夜宵时间,才算是弄明白了炼铁制器厂是怎么一回事。
大阿哥发现的那兵器,的确是官方所出,也的确有人贪污腐败,仗着整个环节复杂,流程长,不太能留下直接的证据,也仗着底下的人不敢乱说出去。
毕竟乱说出去,要是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挨打的还不是平民百姓?
于是从铁矿石的挖取、运回、再到一线铁匠看到时,这批铁矿石就已经有好些被替换成品次较差的矿石。
甚至好些筐撇开上层,往筐里深探,都已经算不上是矿石,而是不知道什么东西。
铁匠们一瞧,就知晓大事不好,可又不敢向上报告,毕竟这矿石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又是谁领的,他们一无所知。
有些许谨慎的铁匠去瞧了眼册录,那验收的名字赫然是个假名!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这会儿铁匠们也有了猜测,怕是上下一气,都从中获利。
他们告状,死路一条;硬着头皮将这些品质不好的铁矿石炼成铁,糊弄过去,或许还能拖些时日。
运气好点,更是无人会查。
贪腐的官员肆意妄为,铁匠们则串通供词,以保全自己性命。
胤祐喝了口茶水,去去嗓子的干涩,“所以你说这事是不是棘手?贪腐的官屡禁不止,甚至愈演愈烈,这铁匠又不够人家当官的耍心眼子,教了白教!”
“所以爷提议重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