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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
她恨不得让府上的奴仆煮几筐馒头送去寺庙，请和尚大师们吃个饱。
宝敏正巧听到，笑道：“那之后还有给皇宫修路的问题，你总不能发脾气说不修了吧。”
舒宜尔哈：“……”修什么修！不准修！
宝儿格格看着自己写了个名字的试卷，歪着脑袋看向奋笔疾书的舒宜尔哈：“……”
一瞬，宝儿格格直接就地打滚，眼含泪水。
“呜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挂科啊！”
头上的朱钗乱舞，丝绢也到处飞。
“救救我救救我，要是不小心挂科了，那也太丢人了！我可是跟我阿玛放了狠话，一定要给科尔沁争面子的！”宝儿光打雷不下雨，嚷嚷道：“那些蒙古部落一听说可以送格格们来京城学习，有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但是皇上说这个学年已经开始，让他们再送格格过来……”
“我要是不及格，可不就得被后面来的部落笑死？我可是跟太后同宗的科尔沁格格，呜呜呜呜我不能不合格啊！”
舒宜尔哈眉头微粗，抬手将草稿纸翻了个面，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她还是当今圣上的孙女呢。
要死也是她先死。
这该死的数学题。
先前被宝敏派来跟在舒宜尔哈身边的石榴凑了过去，光是题目读起来就费解。
石榴：“格格……”
“怎么？”
“要不然我们做一百个馒头，男的充当大和尚，女的充当小和尚，大和尚一人吃三个，小和尚三人吃一个，等一百个馒头分完，这题答案不也就有了吗？”
石榴说完，都觉得自己聪慧。
这么有难度的题都给自己答上来了。
舒宜尔哈攥紧手中的毛笔，脑袋上默默地升起一个问号。
“答题过程呢？答题过程怎么写？”
若是跟夫子说，做了一百个馒头如题分，怕是第二天她就跟着宝儿格格一同捏着耳朵在座位上罚站。
她才不要，太丢面子了。
如此一来，一屋子里的人尽数叹气，中间还夹杂着宝儿的假哭。
没有主意，好一会儿舒宜尔哈听到肚子叫唤声，寻着声看过去，发现是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的宝儿。
“我饿了，我要吃一百个馒头！”
和尚爱吃不吃，她要吃！
舒宜尔哈撇头看了眼宝儿，懒得没有让人理会她的无理要求。
燕子也在新式学堂读书，但到底跟舒宜尔哈还有宝儿有身份上的隔阂，只待在上课的地方写作业。
如今也是揪着头发，生无可恋地看着手上面的数学题。
其他的格格年岁也不大，有的实在是写不出来，干脆在草稿纸上面画起了圆圈。
嘴里面还念念有词，“一个馒头，两个馒头，三个馒头……”
和尚没吃上，她也没吃上，草稿纸上面画满了馒头，改天准备转行做清朝的神笔马良。
舒宜尔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干脆将跟着自己来新式学堂的婢女挥退到一侧，拉着宝儿换掉身上的校服，从学堂后面墙一侧的狗洞钻了出去。
宝儿好奇地摸着这个残边参差不齐的狗洞，忍不住问道：“这玩意你是怎么发现的啊？课业不写了？你不会是想带着我一同挂科吧？”
如果只有一个人挂科的话，宝儿说不定还会觉得害怕。
可两个人，还有听话的舒宜尔哈陪着自己，宝儿恨不得当场拉住人一起赴死。
“之前要选址的时候，我就过来踩过点，想要发现这个狗洞也不难。”
尤其是这个狗洞的位置十分偏僻，建筑筛查的太监想必也不会在意，毕竟来这里就读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格格，谁要是敢钻狗洞进出学校，指不定明儿京城里就是狗洞格格的威名四扬。
“我不想挂科，所以我得去找个人帮我。”
整个京城愿意帮她，还聪明的女人只有七婶宝敏。
舒宜尔哈想都没想就牵着宝儿的手往七阿哥府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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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赶到的时候，宝敏正在做青团，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喝着热茶，嘴里就突然想起软糯的青团，带着淡淡的艾草香。
内馅想了不少口味，金沙咸蛋黄、红豆沙、绿豆沙甚至还有之前留下来的酒酿果子馅，用去年酿好的酒将水果熬煮成粘稠状，冰块冷却后揉入青团皮中。
别有一味。
艾草粉是药材铺子里收购的，味道有些陈，连着熏蒸后放凉揉入糯米粉中，光是绿色就拂去了接连雨日的烦闷。
舒宜尔哈跟宝儿到时，宝敏正站在院子里面吃青团。
并非站着吃青团味道会好些，也不是什么特有的仪式感，只是坐着吃宝敏心里面徒生几分愧疚——总觉得不动即胖，而且坐着吃，糯米食物顶着胃，吃不了几个就饱了。
站着吃还能多吃点。
宝敏鼓着腮帮，被青团里的红豆沙馅烫得呼呼吹气，含糊道：“今儿好像没到学堂放旬假呀，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宝敏一嘀咕，心里面只觉得不妙。
该不会是在学堂里面闯祸，要叫家长，这会儿找上自己了吧？
毕竟宝敏自己也觉得她是整个京城最为好说话的长辈。
“婶婶，婶婶救命！”
“七福晋，救救孩子！再不救的话，我就要死掉了！”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哼哧哼哧冲着宝敏跑去。
那种不妙的感觉从脊背上蹿到大脑，宝敏连步子都还没来得及挪动，左右大腿一前一后被两人强抱住。
“为什么和尚非要吃馒头？还非得三个和尚吃一个馒头？什么寺庙这么穷？本格格有钱，给他们捐善钱，日后多吃些好的吧！”宝儿哭诉着题目里和尚的不合理。
舒宜尔哈抱怨夫子嘴里讲着一个馒头加一个馒头等于两个馒头，作业布置下来却是问一百个馒头给和尚们分……
没有天理。
宝敏被逗乐，慢慢吞吞咬了口青团，“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数学就是数学。”
不会就是不会，无论什么形式，它都是学渣的爹。
瞧着小孩子一个比一个苦瓜，又的确各有自己不能挂科的理由，宝敏只好卷起袖子临时支起补习班，准备讲课。
等讲解分配问题的时候，宝敏发现自己第一反应竟然是列未知数，等皱着眉头看题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问题。
宝儿心直口快，见宝敏久久没有反应，质疑道：“七福晋，你是不会吗？”
“……”宝敏幽怨地看着对方，“那倒也没有。”
最后只能够用假设法教给两个小朋友。
等宝敏回过神来，也忍不住甩笔。
这个算数课是哪个大聪明安排的？还没学会走路，怎么就让小孩子跑步？
宝敏坐在位置上面听舒宜尔哈跟宝儿诉说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