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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兴致,一点儿都不着急。

“书房断电,吓到了吗?”

“还好。”

说完这两个字,脑海中陡然有什么炸开,与此同时,他探到最深处。

凉意从后脊蹿上来,她动都不敢动,视线对上周司屹的目光。

冷淡,平静,似笑非笑。

周司屹知道她昨天进书房的事。

“我在书房学习。”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地说。

明摆着是一句鬼话。

“嗯。”

周司屹很轻地笑了下,目光自上而下掠过她,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裙子很好看。”他说,“穿都穿了,那就接着学。”

孟盈的脑中一片混乱,唇舌被侵略性压住,耳边闷堵,再一次被扯入水中。

窒息感下,她只能从周司屹那儿吸取空气,吮吸相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剥了糖。

甜腻的草莓味跟淡淡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

泳池是恒温的,但身上烧得厉害,被周司屹捞出来的时候,头顶炸开声滚雷。

今晚也有雨。

耳朵被周司屹捂住,雷声过去后,周司屹拍着她后背。

刚才还要拉她一起死在水里的架势,这会儿又懒懒哄人。

孟盈张了张口,唇齿间还是草莓味。

周司屹帮她把黏在前额的发丝拨到耳后:“现在打雷还会哭吗?”

说得跟他知道她以前打雷会哭鼻子一样。

孟盈的脸颊通红,心跳很快,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我难受。”她软软地说。

周司屹这个变态今天真的一点儿不着急,动作磨得她几乎发疯。

“我还想。”周司屹面不改色地说。

欲念横生。

身体像过了遍火,他的技术的确很好,每次都卡得恰到好处。

头顶一声声夏日的滚雷。

每次雷声的时候,他都捂着她的耳朵。

耐心十足。

孟盈当然不会觉得他这一动作是出于好心。

事实上,周司屹在开始的时候撂下一句:“要么自己哭,要么做到哭。”

她没被雷声吓哭,被他弄得哭都哭不出来。

————

早上的时候,陆霄洄来了趟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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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房子是周家的老宅,周司屹几乎没怎么来过,尤其在谢繁缇过世后。

这两天倒是回得频繁,估计是因为养家里的猫。

陆霄洄进去的时候,周司屹正在姿态散漫地挑了杆球。

一杆清台,满手杀伐。

听到脚步声,他掀了掀眼皮。

心情不错,看来昨晚睡得也不错。

陆霄洄瞟过来一眼:“昨晚没去打拳,难得。”

“睡得晚,”周司屹收起球杆,“比不得你。”

他身后的那只卡罗斯犬朝陆霄洄哈了口气。

这狗是烈性犬,从斗兽场领回来的,据说几个驯兽师都没制服它。

当时在场的除了周司屹,没人敢领。

周司屹只淡淡说了句:“没有驯不服的畜生,是人无能。”

后来这狗认了主,跟了周司屹。

“谢家的旧事被翻出来,都快乱翻了天,你有什么想法?”陆霄洄问。

自从谢繁缇出事以来,周家跟谢家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也是谢老爷子授意的。

谢老爷子一直在平衡两家的关系。

老爷子年纪大了,儿女出不出息且不论,总归是要保的。

所以谢老爷子作主压下了谢繁缇的事,保了谢氏集团,却又把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写在了谢繁缇名下,并指明以后由周司屹继承。

利益制衡,权利牵扯。

但现在旧事被翻出来,这一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没什么想法。”周司屹懒懒敛眸,“舅舅不是喜欢热闹,这回应该够热闹了。”

当然够热闹,昨天一封匿名文件泄漏,触动的是整个谢氏集团的核心。

谢谨德的头上有多少慈善跟公益头衔,手上就沾染了多少脏事,牵一发动全身。

这条线碰了谢家的命门,周司屹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热闹。

“她查出这么大动静,周谢两家都知道了,利益牵扯,两家不可能坐视不理。你能用雷霆手段压下去,但老爷子早晚得知道,到时候你怎么打算,真明面跟谢家摊牌?”

谢老爷子杀伐果决一辈子,看着是放了手在休养,其实对什么都一清二楚。

要是谢家跟周家真闹起来,必定得惊动老爷子,老爷子看不得没体面的事。

陆霄洄今天来这一趟,除了帮沈纵京带句话,其实是有点惊奇,来看个戏。

京城一众公子哥里,周司屹看着冷淡温文,其实骨子里一把斯文败类,放肆惯了,杀伐果决,没什么软肋,人品也不太行。

尤其是谢繁缇出事后,谁不知道周家跟谢家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从小在漩涡里游走,见惯了权欲人心,收拢周家权柄收拢得不动声色。

这样一个凉薄果决的公子哥,突然有天要养只猫玩玩。

明知道小野猫的爪子利,还娇着养。

“不是你妹,没弄你家,你急什么?”

周司屹笑了笑,懒懒摘了腕上的表。

陆霄洄一眼就看到了表盘磕坏的一角。

这表全球限量,有价无市,金贵得不行,磕成这样,一看就是更金贵的磕的。

猜都猜得出来是怎么个事。

就他有个妹妹。

就他家养了只猫。

周司屹的黑眸垂着,不紧不慢点了根烟,嘴脸可耻。

陆霄洄被气笑了:“至于吗你?不就是泡到你妹了吗,行,你不急,谢家怎么没在半夜给你下个绊子。”

语气就差操一遍他大爷。

“火气挺大,走的时候拿包茶,晚上失眠的时候喝。”

周司屹轻笑。

“说真的,”陆霄洄的神情冷淡下来,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时候多,此时目光沉冷,像蓄势待发的狼,“谢家的事,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谢家干的事他们自己清楚,”周司屹姿态轻慢地敲了敲桌面,“这么多账,要说摊牌,也该是他们把底牌送到我面前来。”

空气无声无息地绷紧,陆霄洄接住周司屹抛过来的打火机,在手指转了两圈,咔哒一声撂在桌上。

“那我跟沈纵京就有数了。”陆霄洄敲了敲打火机,“不抽了,最近养兔子,闻烟味咬人。”

“兴趣挺独特。”周司屹慢条斯理评价。

“比不上你,”陆霄洄似笑非笑,“周谢两家的火迟早得烧起来,你明知道她是要借你的势,真打算陪她玩玩?”

“小姑娘要玩,就陪她玩玩,”周司屹表情冷淡,“况且,送到嘴边都不咽下去,等着跑了再找?”

烟气升腾,光影打在他的侧脸,凉薄欲感。

陆霄洄啧一声。

他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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