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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屿怔愣一瞬,随即说:
“你护不住喻穗岁。”
……
四月初,早上的风刮在人身上还是冷的。
清晨七点,远处的太阳隐隐显露,天空露出了鱼骨白云。
陈肆坐在医院楼下的某处长椅上,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
心中有些许无力。
靳屿刚刚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
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戳进了他的心窝处。
“我和宋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以前投资过的影视项目不说十个也有八个了,所以能看清圈内的一些潜于底层的规矩。我说这话,除了作为你的朋友,更是不想让宋靖看到喻穗岁遭受不好的事情,她比较珍惜喻穗岁这个朋友,喻穗岁若是受到什么事儿,宋靖也不好受,而我不想让宋靖不好受。”
靳屿继续说:“你同样也是我朋友,我是把你当真心朋友看待的,所以讲给你真话。”
“你护不住喻穗岁,换句话说,你护不住在娱乐圈闯荡的喻穗岁。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圈内很平常,那些资本就是这样,视人命为草芥,只看重利益。除了辛老这种人之外,还会有手段更残暴,更渗人的二世祖。”
“如果你想护住她,光有钱没用的,得有背景,得有说出来会吓到人的背景。”
靳屿呼出一口气,抬眸看他,“我的建议是,去找你亲生父亲,陈弃。拿他作为跳板,接手他的人脉和资源。据我所知,你虽然和陈弃在法律上不是父子关系,但生物鉴定学来看,你俩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遗传性。而且最重要的是,陈弃有把你培养成集团继承人的想法,不然陈兵为什么总是找你麻烦,原因就是这点。”
“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之间发生过许多事儿,但我的建议给到你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考量。是过去的那些纠纷重要,还是要护好喻穗岁在娱乐圈好好发展不受伤害重要。”
“这得看你了。”
……
一根烟抽完后,陈肆的万千思绪也到了尽头。
他呼出一口气,呵气哈成白雾,在空中很快消散。
拿出手机,点开购票软件,订了今天中午十二点飞梧州的机票。
最终,他选择要护好喻穗岁在娱乐圈里好好发展,并且扶摇直上的发展。
她的星途,必须是璀璨夺目的。
而他则会为她铺好这条路。
并且会用到生平所有能利用的资源,会寻求陈弃的帮忙。
即便是陈弃在他很小的时候抛弃了他,即便是自己因为陈弃而受到陈兵的殴打和谩骂。
和喻穗岁相比。
那些都不重要。
过往云烟,都不值一提。
这是他思考了一早上的结果。
男人起身,身旁垃圾桶上新增的烟头密密麻麻,都是今天早上刚扔进去的。
他朝着住院部走,阳光打在他身上。
这一幕,像是电影中的画面一样。
第53章
回到病房后,喻穗岁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盯着吊瓶里的药水。
当时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靳屿和江至风去了楼下帮两人办理出院手续。
喻穗岁听到动静声,朝门口看过去。
她起初以为是江至风或者靳屿,没想到走进病房的是陈肆。
在她昏迷的这些时间里,脑海中闪过许多碎片记忆,有她敬酒给辛老的,还有她看到那个包厢暗门之外的场景,最后停在脑海中的是陈肆冲进包厢内,走到她身边的画面。
她一直以为是梦,直到刚刚醒过来,江至风和靳屿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梦,真的是他来救她了。
她又从江至风口中得知,陈肆喝了一斤多白酒,酒精中毒到比她严重一万倍,险些丢了性命。
所以此刻看到陈肆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她眼眶倏地红了。
“陈肆……你去哪儿了。”
小姑娘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砸在医院白棉被上,晕出了多多花瓣。
陈肆很好地调整完情绪,走上前,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喻穗岁身边。
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拭去她眼角悬挂的泪珠,“别哭了,我刚刚去外面透风,屋子里太憋了。”
喻穗岁视线模糊地看他,鼻尖嗅到什么气味,立刻揪住他衣领,鼻子贴近他脖颈,仔细闻了闻。
“你抽了多少烟?身上的烟酒气都好浓。”
一说起这点,喻穗岁便想起刚刚江至风的话,眼泪又噌噌噌地往下掉,“你昨晚喝了一斤多白酒是吗?是不是那个人灌你酒了?”
陈肆没想到这姑娘越哭越厉害了,回身从一旁抽了几张纸巾,一点一点细心地给她擦掉那些泪珠,“没有,听谁瞎说的,根本没人敢灌我,是我自愿喝的,而且怎么可能有一斤,那我还活不活了?”
喻穗岁抽泣声渐渐停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瞅他:“真的吗?”
陈肆啧了声,又恢复往日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当然,不信的话我发誓。”
喻穗岁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好啊,那你发誓。”
陈肆盯了她几眼,双手缓缓搭上她的腰部,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低眸说:“现在不哭了?”
喻穗岁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能在医院病房里和她这样卿卿我我,万一待会儿忽然有医生或者护士走进来怎么办。
她想到这点,便说了出来,双手还搭在他胸膛上,想用力推开他。
这人流氓似的凑上前,“宝宝,不会来人的。”
结果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病房的门被江至风和靳屿推开,两人走进病房。
喻穗岁心里一咯噔,没多想,手上用了蛮力将他推开。
男人一个不受防,差点没跌到地上,但他脚提到床角,发出咚得一道闷响声。
“什么声?”
江至风边自言自语,边走上前,结果和坐在床尾的陈肆对上视线。
他注意到陈肆的表情带着几分不自然,一秒猜出刚刚病房内发生了什么。
把住院清单扔给他,笑着嘲讽道:“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谈恋爱呢?”
陈肆没给他一个眼神,将住院清单装好放回兜里。
他给靳屿对了个眼神,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点什么。
但在病房中,都心照不宣地没开口。
临近中午,江至风开车送喻穗岁回家,而陈肆则是打车前往郊区机场。
傍晚时分,飞机落地梧州,刚出机场,扑面而来的是滚滚热浪。
这次他是悄悄来的,谁也没联系。
心里记挂着正事,所以一下车,便给陈弃打了通电话。
彼时,陈弃正在饭局上,和新项目的合作方吃饭聊天。
属于私人行程。
“还记得我妈去世的时候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