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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少有言语交流,就算说话也都很简短。阿杨始终不回答是否愿意带她离开的问题,当然她也没再反复问。
她是个聪明人,不仅善于观察,还很懂得谈判技巧,她已经几乎能确定阿杨是个类似杀手的人物,正在执行自己的任务,可惜因为受伤而暂时中止,估计心情很糟糕。这栋房子是他的秘密补给站,安全性很强。
她在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不停地唠叨,把人家说烦了,只怕会适得其反。
与此同时,阿杨也在默默地观察她,她不属于这个地方,只是一个普通人,似乎是被意外拐到这里的。她反应很快,行事果断,机敏聪慧,能一个人活到今天,足以见得她并不柔弱,反而很值得提防。
某天深夜里,两人照旧守着一堆火,各自倚着墙角。
这里没什么娱乐性活动,只是在熬时间。廖筠打瞌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动静,朝着声源处看去,果然在阿杨手里看到了一只老鼠。
老鼠正在他手里诡异又疯狂地扭动,伴随着那独有的叫声,瞬间就让廖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杨看了她一眼:“你怕?”
廖筠表情复杂:“是‘恶心’,恶心你懂吗?我看见老鼠,蟑螂,这些又丑又脏又死不掉还跑那么快的东西就想吐。”
阿杨淡淡地说:“还挺好吃的。”
廖筠满脸难以置信:“……你连老鼠都吃?细菌,病毒,寄生虫,还有它没事儿嗑的老鼠药,它可是个毒王。”
阿杨突然手一松,把老鼠丢了出去:“我吃过豚鼠,还不错。”
老鼠重获自由,“嗖”地一下,不知道钻到了哪里去。廖筠差点没吓得蹦起来,相当利落地窜到了阿杨身边,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你怎么乱扔!”
阿杨被突然近身,下意识先看向她抓着自己的手。
廖筠催促他:“你快去把它找出来,丢到外面去行不行?我前几天可没见过它,肯定是你今天把它弄进来的!我今晚要是被它咬到我就跟你拼了!”
阿杨沉默了。
廖筠见他又是一副不准备接茬的样子,是真的很怕晚上被老鼠拱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干嘛这个表情?装傻。”
阿杨目光上移,似乎不懂她为什么在埋怨自己,终于告诉她实情:“你说太快。”
“啊?”
“中文,说太快,听不懂。”
“……”
当晚阿杨被迫承担着捕鼠重任,但可惜并没有再找到那只老鼠的踪迹。等他又转了一圈回来,廖筠正坐在他的位置,蜷缩在角落的木箱上睡着了。
如果老鼠有心找她,木箱也很容易攀爬,此举不过是在自我安慰。
阿杨坐回去,添了添火,好心把被子拿过来,给她从头顶盖到了脚。她的体质其实还算可以,但在这种环境下却显得十分脆弱,着凉会打喷嚏,太热又嫌闷,饿着头晕眼花,饱了容易犯困,受点小伤就会疼得叫,不受伤也会发点牢骚。如果真被老鼠咬了,好像确实不太安全。
她对一切的感受都很直白,很敏感,这在阿杨眼里简直是最容易死的类型。
廖筠默默把被子从头上扒拉下来,露出脸,眨巴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他:“我谢谢你啊,这么会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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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杨坦然道:“不用客气,我怕你死在这里,会吸引野兽过来。”
廖筠翻了个白眼,缩在被子里继续睡。
从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她倒也没那么困,闭着眼睛好一会儿都没睡着,无聊地嘟囔:“好臭啊,我现在和老鼠也差不多了。”
阿杨不紧不慢地说:“可以洗澡。”
廖筠突然睁开眼:“你说什么?”
“可以洗澡,有热水,太阳能在楼上。最近天气不错。”
廖筠惊得爬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天,我连脸都没舍得洗过!我以为这里缺水呢!”
阿杨茫然:“你没问过,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
哪个正常人会喜欢好几天不洗脸,臭得像老鼠一样。她手上到现在还隐隐有他的血腥味,而他本人却没那么臭,怪不得……
这个混蛋!
廖筠推掉被子,想要上楼去:“这里还有什么?吹风机?换洗衣物?不会什么都有吧?”
“有,”阿杨面不改色,“在二楼,但是没有电。”
“算了,不重要,”廖筠只想赶紧上楼去洗澡,从他身边路过,“你可真行,我真佩服你。”
阿杨静静地坐在那,不为所动,心想,有这些东西很正常,至于夸他么?大惊小怪,还要佩服他。
廖筠洗完澡回来,换了身干净衣服,重新变得放松的身体简直让她陌生到想哭两声。这次回去之后,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爱上洗手,洗脸,洗澡等一系列能让自己变得干净香喷喷的活动,而且这辈子都再也不要来墨西哥了!
懒洋洋的身体重新躺在被子上,舒服的感觉无以言说,她感受着火堆的温暖,餍足地叹了口气:“幸福的感觉竟然这么简单。”
阿杨对她偶尔的自言自语习以为常,并不接话。
廖筠戳了戳他胳膊:“我刚才在二楼看到有两张很大的床,为什么不去上面休息?”
“不安全。”
“不安全的理由是?”
“死过人。”
“……没事了。”
廖筠把被子扯过来裹在身上,舒服地滚了半圈。
她用了沐浴露,很香,阿杨不习惯用这种留有味道的东西,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气,随着时间的变化,竟然越来越浓,好像充斥在他周围挥散不去,不禁有些奇怪地朝她看了好几眼,甚至用手在她身体上空挥了挥,确认这味道真的要在这里飘很久。
廖筠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忽然梦游似的,抓住了阿杨的小臂。
阿杨还没睡:“有事?”
廖筠不知道在哼哼什么,手从他的小臂一路摸到大臂,又顺着结实的肌丨肉摸回来,抓向他温暖干燥的大手。他的手上有很厚的茧子,手背棱骨分明,一看就充满力气。
但是被她抓到的瞬间,他愣了一下,没动。
直到她顺利的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里,他终于问她:“做什么?”
廖筠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没有睁*眼:“……你好暖和,我有点冷。”
这里很温暖,远不达冷的地步。
阿杨听她声音沙哑,察觉不对劲,直接把她捞了起来,看着她懵懵地坐在那,先用掌心探了探她的额头,可是他温度偏高,试探不出什么结果,又凑上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还感觉我暖吗?”
廖筠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摇了摇头:“感觉不到。”
阿杨很规矩地退开:“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