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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尖儿跟前,“御林军是皇家禁卫,你是御前的人,你存着私心——旁人看着御前的人断案糊涂至此,当如何看待当今朝廷?又如何看朕?”

“是。”吴蓁连连磕头,“臣蠢笨,臣无能,臣糊涂,陛下明鉴,臣断断不敢有存私心。”

“不敢?”姜敏冷笑,“敢拿两个山匪糊弄朕,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吴蓁被她骂出一头热汗,“陛下训斥臣不敢不领,但臣委实有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姜敏冷笑,“就因虞青臣是废帝留下的,你便想借机折辱人家?糊涂东西,即便曾为废帝所用,如今他也做着朕的臣子,他在中京城里被山匪欺到卧榻前头,朕就有脸面了?”

吴蓁一滞,“臣蠢笨,臣糊涂。”

姜敏发作一时渐渐气平,“朕看你是太精明,精明不用在正处。”

“是。”吴蓁忍气吞声承认,“臣心里是有想头——虞青臣毕竟是废帝留下的,朝中对他不满的人多,他同陛下也不能贴心。”他看姜敏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乍着胆子续道,“臣是陛下家臣,必定替陛下着想——要撵他,这回实在是天赐的良机。”

“你也这么想……”姜敏沉吟,“所以昨日的事其实就是朝里有人动了心思,闹一回山匪入中京劫持大臣的丑事羞辱虞青臣?如若御林军再去得晚些,他们是不是还想把虞青臣带去深山里落草啊?”

吴蓁不敢说话。

姜敏冷笑,“蠢材——撵人要有撵人的章法。好好一个吏部郎官,若因为被山匪滋扰丢了脸面被朕罢免,朕成什么?”

吴蓁一听这话有活动——虞青臣定然是不得圣心的,只是这次的由头不足以让皇帝名正言顺地免了他。便将心一横,“臣有一事,原想着烂在肚里,日后带去棺材,今日斗胆求陛下恕臣大不敬之罪——臣想私禀陛下。”

姜敏心生疑惑,“你说。”

“是。”吴蓁四体扑地状趴在地上,“臣昨夜带队入虞府搜查山匪时发现——虞青臣有间屋子,装……装满了……”

姜敏皱眉,“你结巴什么?装了什么?龙袍?兵器?虞青臣t难道还要想造反么?”

真要是龙袍兵器我就不结巴了。吴蓁暗恨,豁出去道,“都是画像——满屋子的画像,画的同一个人。”

姜敏等了一会,没等来下文,不高兴道,“你这是在等朕请教你?”

“臣不敢。”吴蓁乍着胆子往下说,“画的……是——是陛下。”她埋着头不敢看皇帝,又没等来皇帝斥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臣确实厌恶虞青臣,却并不是因为他是废帝留下来的人——此人狗胆包天,竟然对陛下心存非分之想,即便当真有些能耐,可这天底下有能耐的人也太多了,谁能似此人为天下人戳脊梁骨?依臣的见识——此人陛下不应再留。”

吴蓁趴在地上,好半日过去,终于听到皇帝的声音,“画像在哪里?”她忍不住抬头,皇帝云淡风清地吃茶,半点看不出恼怒模样。吴蓁疑惑自己没说清楚,“陛下,臣方才回禀虞青臣胆大包天,在自家府上私藏——”

“朕问你画像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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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虞府书房。”吴蓁紧赶着分辩,“事关圣颜,臣未得陛下准允,不敢擅自处置。”

“还有谁看见?”

“就只臣一个人。”吴蓁道,“山匪冲着虞青臣去的,直接冲去卧房。臣拿了贼人,恐怕还有漏网之鱼,便命人阖府搜检——臣刚好去的书房,便叫臣发现。”

什么刚好?如此千载难逢明正言顺搜检虞府的机会,吴蓁作为皇帝心腹,怎么可能错过——可不得直奔书房么?姜敏心知肚明,“虞青臣就这么看着你进去?”

第2章 艳姬

“他不在跟前。”吴蓁道,“臣闻讯赶到时山匪已经逼到虞青臣榻前,他受惊过度昏厥过去,府里乱作一团——搜府时便只有臣的人在。”

姜敏听得摇头,“虞青臣若知道你在外搜他老巢,只怕走到奈何桥也能转回来阻拦你。”

吴蓁以为皇帝必定恼怒至极,谁知竟是和颜悦色模样,“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姜敏仍旧坐着,低头扒拉茶盅子,“依你当如何?”

吴蓁在宫门上等了半夜,早已经琢磨出一篇奏对,“此事传出去,虽是虞青臣没脸,陛下声名亦牵累其中。如今吏部忙着辅政院遴选,正是要紧时候,依臣见识——倒不宜声张,由臣出面私下悄悄训斥,命他收敛。等辅政院遴选了结,过上一二个月,拿个由头打发他外放,寻个偏僻州府做个地方官。那厮离了中京便远离陛下,再也升发不了的。即便有什么想头也是枉然,一则陛下省了碍眼,二则全了近臣们的心思,还能不叫废帝旧臣过于心寒,正是三面齐活。”

朝廷内阁和辅政院并立,两家的魁首都是宰相,分左右二相,内阁居左,掌前朝事务,辅政院居右,掌管枢密和皇帝家事。按道理说,内阁地位要远高于辅政院,但是因为当今是女皇陛下,辅政院宰辅按祖制应当由女皇王君出任,王君另外加封秦王,尊相王殿下。

如此论来,哪一边更加尊贵,其实不好说——皇帝若喜爱王君则相王权重,帝君不合则内阁左相权重。吴蓁口里说辅政院宰辅遴选,其实暗戳戳指的是女皇选夫。

“确是不宜声张。”姜敏点头,“训斥倒也不必。此事到此为止。日后中京城里叫朕听见一个字,你这御林军枢密便别做了,朕看着你父亲的脸面,赏你一个执戈甲士,去内御城守门去。”

“给陛下守门那是陛下信得过臣,是臣做梦都求不来的好差使,臣正巴不得呢。”吴蓁一顿马屁拍完,“可是那厮胆大包天描摹天子——”

“你不会当作没看见么?”姜敏嗤一声,便站起来,“你随朕出宫,微服。”

吴蓁险险过关,擦一把汗,“是,未知陛下往何处去?”

姜敏已经转入内殿,不见人影,只声音远远送过来,“去看望受了惊吓的虞郎中。”

吴蓁一句“什么”堪堪咽回去,急匆匆赶出去安排皇帝出宫的车马安防。好半日等到姜敏出来,皇帝穿着身骑装,朱红斗篷,踩着双黑漆漆的鹿皮小靴——这打扮看上去不像一国之君,倒像是哪家公府骄纵小姐。

二人一道出内御城,因为微服,等着的车马侍从都打扮得极其不起眼。姜敏登上一辆黑漆漆的马车。吴蓁亲自带易了装的御林军小队跟随,往虞府去。

虞青臣在废帝一朝时很得信任,府邸设在御街东北最繁华处,同当今皇帝龙潜时的住所燕王府遥遥相对,传言虞青臣立在卧房窗边便能遥望燕王府满院灯火——外臣极是尊贵所在。姜敏登基后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居然仍然任由他住在那里,故尔区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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