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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瞒不住。”

“何不早同我说?”姜敏道,“早知如此,我必当早早入京,不为别的,能于榻前侍疾总是好的。”

“我原有这个意思,父皇不允。”姜玺摇头,“即便此番妹妹只怕亦不能久留——北境辛简部虎视耽耽。父皇有言,怎能为家事误国事?”

姜敏心中一动——刘轨不愧是北境第一谋臣,揣摩圣心一丝不错。旨意果然不是冲她,冲的是窦玉川、刘奉节和萧承威的百万雄军。

可是皇帝不冲她,她这二位兄姐可未必。姜敏跟着姜玺入宫,到凤台被内侍阻住。内侍道,“二位殿下原谅则个,陛下刚服了药,睡下了。”

姜玺脸一黑,姜敏便知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必是又服了丹药,便道,“如此我在殿前相候。”

内侍尴尬道,“殿下还是先回吧——陛下服了药,寻常总要睡上五六个时辰的。”

姜敏便看姜玺,姜玺默默点头。姜敏道,“如此我先回王府,陛下若醒,务必转告姜敏从燕郡回转,求于陛下准允榻前侍疾。”

“是。”内侍道,“殿下诚孝,奴必禀陛下。”

兄妹二人辞行出来。姜玺道,“妹妹初回中京,王府未必收拾齐备,不如往愚兄处住上两日?”

“徐萃收拾妥了。”姜敏道,“不瞒阿兄,我在自己窝里畅快些。”

姜玺原也只是客气一句,“如此晚间过来吃饭。”

“是。妹妹入京,需得探望阿姐。”

姜玺点头,“如此叫莹莹一处来便是——咱们兄妹三人久未齐聚了。我同莹莹倒寻常,你是稀客。”

姜敏辞行,打马往赵王府去。姜莹听说姜敏回京,早抻着颈子等着,看到姜敏跟见了活龙一样,“敏敏见着父皇?”

姜敏摇头,“要等明日。”不等姜莹说话又问,“阿姐为何失了圣心?”

“还不是由州谋刺案——”姜莹道,“由州都督李庆要谋刺我,叫他家司政石赢告了密。那李庆分明是晋王的体己私人,谁知押到中京竟反了水,说是我指使他——说我命他诬告,陷害晋王。”

姜敏道,“这事我去信探问,陛下说李庆小人耳,不是已经罢了官职流放了么?陛下处事清白,断不会为此小事就疑了姐姐。”

“话是这么说……”姜莹愁道,“不知是不是多心,从那次起,父皇便不如何亲近我,事事都交待姜玺——连这次你回来,都让姜玺代皇帝郊迎。”

你想害晋王就罢了,还用这种蠢办法,皇帝看你无用当然安排晋王,晋王再办上一二件妥当事,你不失宠谁失宠?姜敏同这草包无话可说,“不急,晋王命我晚间过去吃饭,阿姐同去?”

“不了。”姜莹不高兴道,“你是我妹妹,先去他那里算什么?”

“陛下命晋王迎我——我若拒之千里,叫陛下知道,难免不喜。”姜敏站起来,“阿姐宽心,以前鞭长莫及,眼下我既然回来,总不能叫阿姐吃亏便是。”

便辞行出来。

赵王内侍总管送她,二人沿着胭脂溪走,四下侍人不时穿梭而过,姜敏生出故地重游的恍惚,“我前次回京,还是许三做着总管,他怎的不见?”

“奴才许陆,殿下不认识奴才,奴才久闻殿下威名。”又道,“许三坏了事,打发去庄子上看牛,谁知竟得了场风寒就病死了。”

二人转过转过胭脂溪,便听一片声惊叫,转头见桥上经过的一个人足下一绊,向前扑倒,那人险险攥住桥栏才勉强稳住身形。姜敏一眼掠过,足下猛地一顿,便站住。

“殿下?”

桥上那人站直,目光冷冰冰掠过一众侍人。众人被他看得发毛,一溜烟便跑了。

“虞拾遗好大官威。”岸边一人道,“一个伺候人的玩艺儿,怎么经得起大人雷霆之怒?”

许陆眼见二人要吵起来,恐怕燕王动怒,便劝,“官员寻常口角,殿下不必管。”

姜敏视线停在桥上那人身上,“那个——是赵王拾遗?”

“不是。”许陆道,“是晋王拾遗,如今深得晋王看重,是晋王府的红人。原是我们殿下管着吏部,如今圣命交与晋王,诸多文书交接,衙里忙不过来,这位虞拾遗便常过来。”

第44章 红人

姜敏站着,远远看着男人,忽一时冷笑,“晋王红人?在北境便听说晋王新收了个得宠的幕僚……献计百依百顺,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位虞拾遗?”

许陆一滞,“虞拾遗确得晋王信赖——却不知是不是殿下听说的那个……”他眼见燕王也不走,就一直盯着那人,“殿下认识?”

“怎能不识?”

岸上那人高声道,“你瞪我做什么——难道还想押我去辅察司问话?恐怕虞拾遗不知名姓——吏部李世通,静候虞拾遗大驾了。”说着大袖一摆,扬长而去。

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礼原李氏嫡支,便不入仕,日后也是礼原李氏族中耆老——寻常官员都要执后辈礼的。

桥上那虞拾遗一言不发,半日有动作,拾级下桥。堪堪到桥下,又站住,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人。

姜敏抱臂而立,冷冰冰地看着他,“虞青臣,你原来在这里——”

男人如梦初醒,翻身跪倒,“臣……臣虞青臣——叩见燕王殿下。”

姜敏盯着他,两年不见,男人早不是那个风雪中哀求姜莹的少年——北境风霜没有改变他的容貌,却叫他变得粗粝,现在的他更像草原的杂草,冷酷,坚硬,顽强,百折不回,没有转圜。

姜敏不答,站在原地打量他,忽一时道,“虞青臣……你在白节囤营待了多久?”

“两年。”男人应了,又惊慌起来,“殿下怎么知我在白节囤营?”

“因为——”姜敏慢慢向他逼近,指尖往男人右颊近耳畔处点一下,“这个——我曾见过这个罪印。”

男人被她碰触如被电击,惊慌失措地退一步,两手抬起死死掩在颊边,埋着头,“我不是……不是……”嗫嚅半日也没能说出不是什么,更寻不出一句像样的言语应对,又哆嗦许久终于勉强镇定,颤声道,“臣……臣即便过去有罪在身……可现下臣……臣是良身。”

“良身——”姜敏点头,“好一个良身。”足尖一转,便自走了。

齐凌在外接着,二人一同打马回府。齐凌道,“晋王今日设宴,殿下要赴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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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临行刘中书嘱咐……”齐凌凑到近处,小声道,“能不去则不去……”

姜敏点头,“他还挺小心。”

“刘中书嘱咐,陛下若能理事,同位二殿下亲近些倒也无妨。若不能,殿下千金之体,不可轻入二位殿下……尤其是晋王府邸。防人之心不可无,若哪位殿下存了鱼死网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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