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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时,他似乎看见一双圆溜溜的眼,正在黑暗的深处,静静地,看着他。

第29章

崔兰因并不能看清萧临在做什么,但耳朵能听见他喘得很……

就感觉是在干一件很坏的事。

喘息声不断摩擦她敏。感的耳腔,就像有人拿了根鹅毛在她身上四处轻。搔,一阵阵发痒。

崔兰因只呆呆“看”了那模糊的身影一会,很快便紧闭上双眼。

直觉告诉她,被发现不会是好事。

但就在她闭眼之时,那轻喘声戛然而止,低不可闻。

就好像——对方已经发现她的窥视,并且收敛了所有动静。

崔兰因毛骨悚然。

她真不是有意偷看的!

……等等,这是她的屋子,萧临半夜不睡跑她屋子来做奇怪的事还有理了?!

可是,如果看到不好的东西,会被如何对待?

崔兰因此刻开始痛恨自己看的话本太多,那些书上曾经看起来很带感的字眼一个个浮现,钻进她脑袋,拼凑出“丰富多彩”的画面。

是昏黑的暗室里晃动的银链、是一次次被抓回床帐,甚至是突然从衣摆下伸出的一条长长蛇尾,圈上腰肢……

寒毛一根根倒竖,崔兰因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被子,脑子赶紧给自己催眠。

快睡快睡快睡啊!

睡着就万事大吉啦!

可惜事与愿违,她越想睡过去,偏偏所有的感官擦得格外灵敏。

空气稀薄,呼吸变得困难。

她微张开嘴想为快窒息的身体纳入点气息,可唇瓣刚动,就擦到一温热的东西。

皮肤?

萧临的皮肤?

在鸡皮疙瘩浮起来的那一刻崔兰因福至心灵想到:

哦,萧临定是察觉到她的动静,此刻正把脸凑近,想观察她醒没醒呢!

因为离得太近,萧临鼻息抽动,清浅的气息还在她脸上颈窝一阵阵拂动。

……这是在闻她?

崔兰因忘了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连忙均匀地吐纳了几下。

萧临在闻她的同时,她也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变得陌生和复杂。

就像是从千百万朵花中精炼出的花油,味道浓郁,幽香扑鼻。

并不难闻,就是闻多了有点晕脑,人好像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萧临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发现她装睡大可马上拆穿,若没有发现,离这么近,她会错以为他又想吻她了……

长公子会偷吻她?

有点怪异,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要装得更好一点,免得到时分寸大失,露出马脚。

可等候良久也无事发生,萧临只静静对她“闻”了会就离开了。

崔兰因耗费了大量精力,不多会抱着遗憾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崔兰因醒了个大早,赶紧换了衣服去前院寻萧临。

萧临每日都要晨练,具体练什么崔兰因并未细问,只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听见前院传来砰砰砰、或者咻咻咻的声响。

崔兰因来得正巧,萧临刚练完,正拿起景澜递上来的帕子擦汗。

忙着搬运木桩景澄率先瞧见她,笑道:“夫人怎么来了。”

崔兰因“啊”了声,没顾上回答景澄,她的眼睛光瞧着萧临。

他上身的单衣几乎都汗湿了,衣料下隐隐透出肌理的凹凸痕迹。

而且……好像还有点粉。

萧临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久久不肯撇开,大胆放肆到简直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心里也有些不宁,声音随之低哑,问道:“……有事?”

崔兰因眨巴了几下眼睛,她就知道萧临肯定会翻脸不认账。

哼,好在她大度。

“没事啊,我就是过来看看夫君,毕竟一天里难得看几眼,夫君难道不想多看我几眼吗?”崔兰因故意这样问。

景澄憋着笑,景澄连忙把脑袋低下。

夫人也太不把他们当外人了,这话是他们能听的吗?

萧临:“……”

长公子不言,只眼睫不住轻颤。

/

崔兰因的病已无大碍,主动去王大娘子跟前做事。

王大娘子为人冷漠,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还有一股傲气,看谁都像是看傻瓜。

她愿意教人,只是从不教第二遍。

幸好崔兰因记性好,不管懂没懂先记下来,等回头一个人的时候再慢慢琢磨。

没过几日,王大娘子就发现她有这个长处。

因为崔兰因能把她说过的话默写得八九不离十。

记性好的人往往更聪明学得快,要是那种今日学明日忘,那才真叫人头痛。

崔兰因之所以这么认真学,一来是这些东西她的的确确用的上,二来王大娘子不是母亲。

崔兰因从没有对她寄以希望,所以无论她的态度是冷是热都无所谓,两人反而相处得很好。

有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安宁。

王大娘子还特允她出门,只不过条件是三个月后要给她看木铺的账簿,作为考验。

利用出府的机会,几日下来崔兰因就和庄掌事变得熟悉。

庄掌事可以教她更多,而且她也很喜欢庄掌事的女儿小逢春。

五岁的小逢春正值天真烂漫之年,因为自幼丧母,所以很喜欢被年轻的女郎抱在怀里,或者摸摸脑袋。假如崔兰因亲亲她的小脸,她能高兴一个晚上。

一日,她拉着崔兰因,偷偷问:“娘子,你会做我母亲吗?”

崔兰因很吃惊。

小逢春眼睛眨巴,天真道:“别的孩子说,你经常来找我阿耶,是因为你们要成婚了。

崔兰因哭笑不得,“可是我已经嫁人了,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很喜欢小逢春,不会因为我嫁不嫁给你阿耶有任何变化。”

小逢春似懂非懂,两眼含了泪花。

漂亮的阿姊不能做她的母亲,就不能天天来看她,给她糖吃。

这件小插曲庄掌事不知。

他一直老实本分带着女儿生活,也从不奢求别的,只想老老实实赚钱,把女儿抚养大,在她及笄前攒够一笔丰厚的嫁妆。

不想这几日,他被媒婆盯上,纷纷上门给他介绍。

按理说他这样的鳏夫又没“姿色”,身家也不丰厚,还有年幼女儿要抚养,往往是最难销的“货色”。

媒婆们怎么会肯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疲于应付,难以招架。

导致他做事的时候都要叹上几声气,十分困恼。

崔兰因好奇问了一句。

庄掌事便把这桩奇事和盘托出,不解道:

“我都让她们不必费心了,可那些媒人说也是受人所托,我就纳闷,谁这么着急给我找夫人啊?”

确实是件怪事,崔兰因让小蛾拿了钱去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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