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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人的身体与精神。
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把如此酷刑用在一个小女郎身上。
这也能够解释崔兰因为什么要把身上的衣物扒掉了,她以为那些是束在她身上的牛皮绳!
崔兰因知道博学多才的长公子肯定对这个不陌生,因为这阳天刑本就是世家之人发明的,只是后来有了更多替代的法子,才终于少了。
长公子面上又惊又怒,好像并不是对她的不满,崔兰因心中顿时松快。
“也是我倒霉,做了出头鸟,他们要给我们下马威。”
崔兰因又叹道:“其实不是我,也会是别的小女郎……夫君怎么这样看我?”
萧临神色复杂,似是想了许久该如何安稳她,最后只生硬安慰她道:“日后你再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崔兰因也是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从前我无依无靠,只能被那些世家权贵操。控践踏,但现在,兰陵萧家的长公子都能伺候我穿衣了……”
她笑声清脆,微眯的眼睛还促狭望着萧临。
回想起他昨夜“侍奉”她擦洗身体又给她穿衣绞发的细致与耐心的样子,她更是心情大好。
只可惜这是他们房中私事,不好广而告之。
萧临被她当面取笑也没有丝毫不悦,因为
那些事并不重要。
他只凝视着崔兰因的笑脸,心绪如乱麻。
这女郎不知是不是天生的乐观,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与危险,甚至至今还被可怕的梦魇缠身,却能够在清醒过后完全抛之脑后、不当做一回事。
照样说笑、生活,也不让身边人发现她的噩梦从未消失。
所以他到昨夜才觉得蹊跷,今日才知道答案。
“夫君?”崔兰因歪了下脑袋,被他盯得有些奇怪。
萧临突然俯身抱住她,把她的下巴按在他肩膀上,大掌盖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揉动。
“你本不该受这些苦。”
崔兰因没料到说完一切后,萧临会这样温柔抱住她,她久久呆愣住了。
长公子的臂膀宽阔温暖,能够完全把她的身体拥入怀中。
他在怜惜她啊。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才不至于崩溃、毁灭。
崔兰因慢慢放开被子,缓缓伸出两只手绕到他的后背,又轻轻抱住。
脑袋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心中竟生出满足和欣慰,甚至眼睛都有些发酸。
她其实很不喜欢被人可怜,好像她经历了那些可怕的遭遇就应当一直缩起脑袋,夹起尾巴当个受尽委屈、磋磨、不公的可怜虫。
所以她会对母亲总想要纠改她从前留下的痕迹产生逆反之心。
母亲一心要替她遮掩,她却固执地坚持自己。
她很好,她不苦,她不需要改。
其实,这何尝不是因为自尊心太强导致不肯承认自己过得很惨、很可怜,自卑又自傲。
萧临抱着她,轻摸脑袋,顺着她的长发一遍遍安抚。
崔兰因是崔氏的女郎,是他的妻,她本该平安顺遂地长大,却跌入了这湍急的漩涡当中,无依无助地飘零流落……
半晌后,他才低声开口道:“日后我不会再绑着你了。”
崔兰因没想到话题急转,一时嘴快:“啊,那个我不介意。”
“……?”
萧临摸她脑袋的动作一顿。
崔兰因:“……”
糟糕,长公子不会觉得她癖好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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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好与不好,掏心窝的话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两人表面上并没看出异样,还是一如往日正常。
这日崔兰因醒得早又没什么事,吃完饭就津津有味看起话本子。
萧临出去一趟回来就见崔兰因趴在床沿翘着脚。
一会激动,一会窃笑,一会哀叹,短短时间里竟像是经历了一番跌宕起伏的情绪变化,再一扫她那书封上的名字——《权相夺娇》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相问:“这是什么故事?”
崔兰因听到声音才把书本挪下,惊讶不已望向他。
长公子还从未对她的书感过兴趣。
崔兰因冲他摇了摇书,示意他自己来看。
萧临走上来,从她手里拿起书,眼睛扫到她看的那一页上。
只见上面写着:
“男子端坐宽椅之上,望着眼前娇儿挑眉一笑道,你也不想你夫君丢了这个官吧?”
“女子别无他法,只能泪眼涟涟答应他的要求。”
崔兰因感叹道:“可见人有权势,的确可以无法无天,而女子又为情所困,终要被限制。”
萧临指出关键:“是这女子的夫婿无能,护不住他的妻。”
又问崔兰因:“你既然觉得不喜欢,为何还要看这本书?”
崔兰因想了想,诚实道:“这权相虽然应有尽有却也只能卑劣地索要别人的爱,虽然高高在上,又何尝不是低如泥土。”
“看清高之人卑鄙,看高傲之人低头……我还挺喜欢……”
崔兰因承认自己是有点恶趣味在里面。
萧临望着她,认真思索起来。
他好似领悟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崔兰因觉得自己快被长公子的目光看穿,有点心里毛毛的,赶紧爬起来,正经端坐,问:“夫君今日不用去陪圣人吗?”
“圣人身子不适。”萧临只提了一嘴,皇帝的身体健康向来是秘密,只有身边人才能够知晓,然后又说起想带她去淮水边上骑马的事。
他正是为此回来。
崔兰因没忍住嘀咕了一句:“昨夜骑够了,可以不骑。”
长公子却不许,说她既然答应要他教骑马,却让其他人提前教了,是不守信诺。
崔兰因从不知道,萧临会对此耿耿于怀。
不但昨夜非要她把学来的姿。势都在他身上使一遍,做的不标准的还被他一次次纠正、重来,反反复复。
现在还要她去骑真马,并美其名曰:“昨晚指教了那么多,总要实际上马试一试才能检验她是否认真学了去。”
早知还要上真马,她昨夜就用不着拿他当练习,可以换个舒服又省力的姿。势了!
“可是……”崔兰因眼睛还在乱转,绞尽脑汁,想找出正当的理由。
身体疲累?不行,早上一起来就说过自己生龙活虎、精神焕发,岂能马上打脸。
身体有伤?也不好,昨夜长公子就细致地一一检查过了,她再说一次也只会换来深入检查。
崔兰因脸红地大摇其头。
“不过是学骑马而已,有何为难……”萧临忽而伸出两指,抬起她的下颚,“你,也不想你夫君知道我们私下有过约定的事吧?”
崔兰因大愣。
抬头见萧临面无表情,像是极为冷漠,又好似在故作无情。
“还是说,你不介意你夫君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