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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蒲团上的红衣女子,是您。”

李凝娆如获至宝,赶紧将此句加在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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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实,因而破天荒地早早就醒了。

双儿端着盆清水进来,替她梳洗,待梳洗完,到穿衣服的时候,秦香絮才发现,她准备的百姓衣衫都穿完了。

本来若昨日她在,便能知晓衣服是最后一件,就可以及时派人去准备,可她偏偏不在,而晴雪把最后一件穿了。

所以,她只能穿回她的大红宫装。

双儿给秦香絮梳妆完,不慎面露痴迷。

秦香絮轻笑一声,道:“你都看我看了多少年了,还不曾习惯?”

双儿忙回过神,噘噘嘴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公主近日穿的都朴素。”

“哦——我懂了。”秦香絮抱臂看她,装着要问罪的模样,“你居然敢说本宫穿那些衣服丑。双儿,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双儿哎呀一声,连忙倒退两步,“公主威严,奴婢目不可视,还望公主敛了怒气,饶恕奴婢吧!”

秦香絮被她这活宝模样逗得捂嘴轻笑,娇艳的面容更显非凡,若神妃仙子降世。

双儿捂了捂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将幕篱给秦香絮戴好。

秦香絮出门的时候,发现对面的门仍然紧闭,就朝双儿道:“我今日可是起早了?”

双儿说:“确实是比平日早了些。”

“罢了,反正也睡不着,早些就早些吧。”秦香絮去了住持院。

上次她跪在正中间,所以进门后习惯性地朝中间去。

过了会儿,沈鹤知和李凝娆前后脚地来了。

也不知怎的,李凝娆看到她就步子一顿,反身看后头的侍女。

侍女朝她摇摇头,用口型说了什么,李凝娆才放下心来,跪到了最右边。

一如往常,上午过去了。

秦香絮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迈步子,便见一道黑影鬼魅般闪过。

他手握一把锋锐长剑,冷光乍现,眼看着就要刺来。

那一瞬间,秦香絮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

在她意识到之前,手就已经抓住了谁的袖子,颤声道:“青晓,我怕。”

第13章 要命。

闻言,沈鹤知近乎本能地揽住秦香絮的肩膀,飞快将她护入怀中。

刺客的剑毫不留情地洞穿他的右肩,下一秒,鲜血如注,沈鹤知不由得闷哼一声。

李成匆匆赶来,见沈鹤知受伤,心神大骇,喊道:“主子!”

沈鹤知回头,面色森然,眼神凶戾,全不复往日淡然,朝李成冷冷地命令道:“我要他死。”

李成当即拔剑,与刺客交战。

沈鹤知这才慌张地低头,丝毫不顾及肩上伤口流血不止,只上上下下地查看着秦香絮有没有受伤。

然而当看到她腰间别着的,独属于皇室的灿金令牌后,他好像挨了当头一棒,连忙松开手。

沈鹤知像个犯错的孩子,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我.....我......”

李成转眼间制服刺客,但刺客似乎早有所料,吞下齿缝间藏着的毒药,很快就气绝身亡,他不知该如何处置刺客,抬头正想询问沈鹤知的意见。

却见沈鹤知踉踉跄跄地朝外头走。

“主子!”李成叫他,他也没反应。

李成咬咬牙,选择把刺客的尸体背上,去追沈鹤知。

李凝娆没想到会发生这变故,好好的美救英雄,真变成了刺杀,想到沈鹤知发怒的后果,整个人如筛糠一般地颤抖。

小翠扶着她,低声安抚道:“小姐,绝不能让人瞧出破绽。”

听到她的声音,李凝娆想起事情都是小翠的主意,正准备发怒,可听到话里的内容,只能忍下怒火,又惊又怕地往回走。

通阳见一条人命消失在眼前,忙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秦香絮无所察觉地站在原地,想要捕捉方才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但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想不起来了。

双儿有点担忧地问道:“公主,您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伤着?”

秦香絮从沉思中抽身,后知后觉地查看伤势,说:“没有,我没有受伤。”

双儿松口气,但随即又皱眉道:“沈大人方才......”

秦香絮想起沈鹤知奋不顾身救自己的模样,还有那道鲜血淋淋的伤口,心中不由得生出点愧疚。

其实沈鹤知人也没那么坏吧,他就是太爱女儿,所以才会对她冷言相向,她堂堂皇室公主,居然连这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非要和他争个嘴上的高低。

越想,秦香絮越觉得无地自容。

双儿在这个时候,突然指着个什么东西,问道:“公主,那是什么?”

地面正中,落了张白纸。

秦香絮下意识地看向沈鹤知的蒲团,蒲团前方摆着个小金炉,他平日总是边听通阳诵经,边亲手烧血经。

所以那落到地上的白纸,该是沈鹤知抄写的血经,只不过刚才刺客来袭,事发突然,两人衣袍翻卷间,可能不小心把炉子里的血经给带出来了。

秦香絮抬了抬裙角,那里果然已经被火烧掉一截,不过宫装而已,她有很多件,烧坏了也不疼。

她命令着双儿:“把那张血经捡起来,烧了吧。”

沈鹤知舍身救她,她无以为报,只能从这些最微末的事做起。

双儿得了命令,小步跑去,将纸捡起,正准备烧的时候,看见纸背的黑字,将纸翻转过来,扫了一眼说:“公主,这好像不是血经,是封信。”

信?这里怎么会有信?

秦香絮朝她伸手,“拿过来,我瞧瞧。”

双儿走回来,把信递给她。

秦香絮拂了拂上头的浮尘,又举近些。

信的内容是——

爱妻如面:

绥青一别,迩来星霜[1]四变矣。

想今鬓发生雪,翠钗蒙尘,夜半泪咽总无声。犹记得,当时岚光拥碧,殢云尤雨,转年鸳鸯失伴,怕见飞花。

春已堪怜,书纵远,如何梦也都无,每当念此,不免悲甚。幸得稚女,天姿灵秀,耿介坚贞,举止颇有规则,具故人风貌,昼夜伴之,聊以慰藉。

余以菲材,蒙不次之擢,在乱世苟全微息,然心无庙堂,不图贪天之功,只俟稚女长成、覆灭闯贼,好履生死盟约,与妻相聚。

爱妻隔重壤,日日不得见,余悲恸不可纾解,遂写此信。

乙亥年三月九日。

青晓。

双儿也凑着个小脑袋偷偷看,但她先看到的是信的末尾,便惊奇地拿手一指,叫道:“是青晓诶!公主您之前提过的那个青晓!咱们找着他了!”

秦香絮唰地把信纸团起,紧紧地捏在手中。

双儿满脸不解:“公主您不是一直想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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