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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相比较,后者更能置褚美人于死地。”

卢宝林的声音不轻不重,也很缓慢,却也因此,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深入人心。

褚青绾脸色煞白,她捂住了唇,不敢置信地看向胥砚恒:“皇上,嫔妾不知到底怎么得罪了苏嫔,叫苏嫔这么恨嫔妾,不惜舍了皇嗣也要嫔妾不得好过。”

她三言两语,默认了卢宝林的猜测,也叫众人下意识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想。

褚青绾拉住胥砚恒,又气又恼,眼泪都气得掉下来,顺着白净的脸颊滚落在地,她哽咽道:“皇上,嫔妾害怕。”

青愫哑声:“这根本是无稽之谈!卢宝林的胡乱猜想怎么能当真?!”

卢宝林呐呐低头,似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失,她赶紧退了回去,仿佛只是一时失言,根本不想掺和进此事。

容修仪轻轻摇头,在得知苏嫔或许也是主谋后,她也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卢宝林所言是真是假,调一下太医署的案宗即可知晓真相。”

青愫脸色煞白。

主子会这么大费周折,就是因为她没办法更改太医院的卷宗,便只好让人误以为她之前的不适都是因为褚美人整日涂抹香膏。

但现在,褚美人的香膏根本没有问题,她之前的话也就有了纰漏。

众人见青愫的脸色,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一时间心思各异,就在这时,内殿的帘子掀起,有人被扶着走了出来。

她脸色和唇色都惨白一片,身子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众人一见她都是愕然,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仅仅一夜,苏嫔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苏嫔跪了下来,她小产后有换过衣裳,但如今衣裳后方依旧溢出了殷红,她穿了一袭白色,越衬得那抹殷红灼目,有妃嫔不由得捂住了嘴,咽下惊呼。

胥砚恒眸色淡淡地看向她,他说:“你出来做什么?”

苏嫔扯了笑,悲恸苦涩至极:“嫔妾再不出来,恐怕要被钉死在残害亲子的耻辱柱上了。”

她不认罪名。

她说:“嫔妾虽是第一次有孕,但也是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她抚摸小腹,她肩膀一点点往下沉,好像有重担把她压垮,她哭得肝肠寸断,每一声哽咽都是透着无尽悲腔:“他还活着!不论是否虚弱,他都还活着!”

苏嫔的身体不允许她大声哭喊,悲腔也是沙哑,却是字字泣血:“我要多狠的心才会舍掉他!我有好好地保住他!我每日吃药,每日忍着疼,每日请太医,我每日都在竭尽全力地想让他平安出生!”

情绪汹涌叫她浑身都在发抖,她哭着说:“嫔妾不知该如何辩驳,但她们千不该万不该,要嫔妾背负上毒害亲子的罪名啊!”

苏嫔没有一声辩解,她只在不断哭着诉说对腹中皇嗣的爱重,在场之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悲恸和麻木,没人能苛责一位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母亲,褚青绾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知道,苏嫔走了最正确的一步棋。

她偏头看向胥砚恒,只见胥砚恒靠在位置上,他眸色晦涩不明,仿佛是在看着苏嫔,又仿佛透过苏嫔看向了什么。

许久,只有苏嫔哭声的殿内响起了胥砚恒不轻不重的声音:“虎毒不食子么。”

简短的六个字,被他说得格外玩味。

褚青绾掩住眸中的愕然,她以为胥砚恒会动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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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胥:你看我信不信。

女鹅:啧。

【小胥你真的……】

第31章

苏嫔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仰头望向胥砚恒,泪水无意识地从眼眶中滑落。

自这个计划开始,胥砚恒的所有反应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上位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早就看破了她一切小心思,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她甚至至今都不明白,她的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她替他孕育子嗣,难道不值得他对她有一点恻隐之心么?

褚青绾也不由得安静下来,她拢了拢鹤氅的衣襟,觉得今晚有些冷得渗人。

一时殿内没有人说话,沉默得落针可闻。

魏自明不知何时消失在殿内,待回来时,手中捧着一本卷宗,众人皆知这卷宗是从何而来。

胥砚恒简单地翻看了两页,他蓦然嗤呵了一声,不轻不重,却砸在众人心上,苏嫔木木地仰头看向胥砚恒。

他径直略过苏嫔,问向江宝林:“你也不认罪?”

江宝林想要嘴硬,但对上胥砚恒仿若洞察一切的眼神时,身子浑然一软,瘫倒在地上,她连磕数个头,胆颤着说:“嫔妾知错!”

“是嫔妾鬼迷心窍,相信了苏嫔的蛊惑,嫔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原谅嫔妾一次!”

她说是苏嫔的蛊惑,她也真心这么想的。

她也觉得苏嫔是个疯子,居然真的敢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去搏。

苏嫔一言不发,根本不反驳,身后殷红似染湿地毯,她麻木地闭上眼,似乎是心死如灰。

胥砚恒扔下了卷宗,让众人意外的是,胥砚恒没有直接道明对苏嫔和江宝林的惩罚,而是矛头一转向周贵妃问罪:“这就是你管理的后宫?”

周贵妃倏然跪下来,她满脸苦涩:“是臣妾办事不力,才让宫中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胥砚恒懒得听这些套话,他语气透着股令人骨冷的寒意:“这一年来,宫中连续有两位妃嫔小产,朕看是你的手段太过温和,才叫她们敢肆意妄为。”

众人听得发懵,周贵妃的手段温和?

周贵妃的呼吸也是一紧,皇上不是要责怪她?她掩住眸中神色,果断道:“臣妾知错!”

胥砚恒漫不经心道:“朕将后宫交给你来管,是念你往日劳苦功高,但你要是管不好,朕不介意让别人接手。”

褚青绾听得胆颤心惊,她莫名从胥砚恒的语气听出些许步步紧逼和压迫。

皇上从始至终都是坚定地让周贵妃掌权,周贵妃也因此和太后娘娘对立,两者利益相悖,只要周贵妃一日不肯放权,她就必然站在太后娘娘的对立面。

而现在,皇上又指责周贵妃管理后宫的手段过于温和,无形地给周贵妃施展压力。

但周贵妃不是容修仪和宋昭仪,只看惩罚何修容的手段就能看出来,贵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褚青绾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是有点捉不住。

周贵妃皱眉,往年胥砚恒从未提起过让别人接手宫权的话,莫非是有什么人在胥砚恒耳边说三道四了?能有资格协理宫权的只有那么几人,她心底默默给这些人记了一笔,她眸中闪过一抹狠色:“臣妾定然引以为戒!”

殿内静了片刻,胥砚恒才颔首道:“起来吧。”

周贵妃被人扶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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