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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褚青绾,又看了眼何修容,她轻眯了眯眼眸,她入宫早,自然也知道胥砚恒和何修容的那点青梅竹马之情。

她和何修容惯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些后来的妃嫔,都如同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个对何修容倒是不敬重。

索性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懒得管,只一点,褚青绾得意的嘴脸真叫人看不顺眼。

请安结束,愉妃坐在仪仗上,被宫人抬着离开,她偏头和琴心漫不经心地交谈:“你知道这宫中让人防不胜防的是什么吗?”

琴心一顿,她不解地看向娘娘。

愉妃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问自答道:“从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毫无预兆的直面冲突。”

所谓阴谋,一旦暴露在人眼前,就会让人有了防备的意识和手段。

愉妃话音甫落,琴心陡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极快地偏过头,就见不远处瑾嫔的仪仗才被抬起来,就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奴才冲撞翻倒。

仪仗侧翻,众人惨叫和惊呼声响起,琴心难得有点懵。

而愉妃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本宫仔细想了想你的话,你说的道理都对,但见她这般得意,本宫心底着实不畅快。”

她居高临下地往远处混乱一瞥,轻勾唇:“如此,本宫心底舒坦多了。”

琴心骤然失声。

另一侧,褚青绾正在和颂夏说着话,下一刻就听见宫人的惊呼声,她心底骤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待她有所防备,仪仗陡然侧翻,她被这一变故惊住,脸色和唇色顿时煞白。

她隐约听见颂夏急促和狼狈声:“快接住主子!”

褚青绾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护住头,整个人从仪仗上侧翻而下,天旋地转,她撞上一堆人肉垫子,但肩膀砸在了路牙上,肩膀骨骼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脸上血色倏然褪得一干二净,额头疼得冒出冷汗。

褚青绾甚至顾及不得疼意,她下意识地抬头四周看去,一阵兵荒马乱,根本看不出谁有企图害她,被波及到妃嫔也不止她一人,只她一人伤得最狠。

她听见了些许压抑的疼声,褚青绾立即低头,就见颂夏垫在她身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冷汗淋漓。

这一幕刺疼了褚青绾,褚青绾眸中印出一点红,她指尖掐入肉中,些许疼意传来,却没办法让她回神,她已经如此这般谨慎小心,但这宫中妃嫔的手段依旧让她防不胜防。

此处距离朝和宫不远,周贵妃得了消息,立刻赶过来,见此情景,不由得震怒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瑾嫔扶起来!去请太医!”

玉琼苑。

褚青绾被抬回来时,惊呆了一众奴才,迟春和弄秋都被吓得红了眼,忙忙跑过来:“主子您怎么了!”

待见到颂夏也是一身狼狈和伤痕,众人惊愕,迟春立即抹了一把脸,镇定下来把控大局。

周贵妃也跟着一起来了,看见迟春这么快镇定下来,她不着痕迹地轻皱了一下眉头,不由得想起自己初入王府时的慌乱。

名门出身果然底蕴不同,只一个奴才也能分出高低。

迟春拉住了弄秋,她低声道:“你让小路子去太医院请孙太医,顺便再瞧瞧,贵妃是否有派人去御前。”

迟春脸色严肃,语速很快:“如果周贵妃没有,咱们也不要派人去请。”

前一个安排,弄秋听得懂,但她不懂为什么不去请皇上,她压低声:“为什么!”

迟春格外冷静:“你忘记当初苏宝林有孕时派人来请皇上,皇上是怎么回答的了么?”

——朕和你,谁是太医?

皇嗣有碍,皇上都不会前去,遑论是现在?

皇上可以去请,但不能由玉琼苑去请。

皇上薄情,如果入宫至今还看不懂这一点,就是自讨苦吃。

弄秋话音被堵住,她狠狠擦一把脸,咬声:“我知道了。”

弄秋忙忙去找小路子,随后自己守在殿外,由迟春在殿内,她们不得不防会有人趁着玉琼苑混乱而做些手脚。

殿内,褚青绾只有刚掉下来的那一刻疼得她有点接受不了,但钝痛习惯后,再是疼痛也变得麻木。

但她依旧躺在床上,低声呼疼。

她不傻,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装没事人?难道要叫犯事之人从轻发落么?

孙太医来得很快,替褚青绾检查伤势后,有人碰了他一下,孙太医紧皱着眉头,他没有说话,但众人看见他神情,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卢宝林也跟着一起来了玉琼苑,在众人都装聋作哑时,她迟疑地问了一声:“没有派人去请皇上么?”

她没有直白地问周贵妃,但周贵妃还是朝她看来,皱了皱眉:“皇上日理万机,后宫大大小小事难道都要通知皇上?”

就在这时,二重帘被掀开,有人冷着脸踏进来,众人一惊,忙忙福身行礼。

周贵妃脸色也有一刻变化。

褚青绾一见他,积蓄在眸中的泪水陡然掉落,她浑身狼狈,裙裾上染了些许污泥,青丝也都是凌乱地披在肩头,和昨日可人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声音也透着哽咽:“皇上!”

胥砚恒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冷着声问:“哪里疼?”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褚青绾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她哭得很凶,眼里噼里啪啦地掉,砸在胥砚恒手背上,水珠由温热一点点变得冰凉,她说:“手疼,身子疼……到处都疼……”

胥砚恒和她相识一年,自然听得出这番话虚言过剩,她不是浑身疼,而是宣泄委屈。

像是稚童见到长辈,靠山一到,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而出,只三分也能变成十分,疼意也仿佛在这一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这一刻,她竟是真心实意将他当做靠山么。

原来她情绪上头时,也不复往日的精明聪慧。

胥砚恒眸色些暗,摸到她手心的掐痕,有的已经破了皮,这一点发现叫胥砚恒紧锁眉头,她还在说:“嫔妾从那么高摔下来,您差点就见不到嫔妾了……”

四周妃嫔还未起身,只听到褚青绾的哭诉,也只能看见两人相握的双手,彼此不由得面面相觑。

胥砚恒没松开她的手,转头问孙太医:“她伤得如何?”

孙太医低声:“瑾嫔上得有点重,虽是被人护住,但肩膀也是伤到了骨头,许是要休养一阵子了。”

女子忽然拽紧了他的衣袖,胥砚恒不解地垂眸看了她一眼,才说道:“用最好的药,让她尽快恢复。”

话落,他伸手,指腹擦过女子脸颊,拭净了泪痕,和他举止不同的是,他声音顷刻间冷了下来:“人呢。”

众人愣了下,唯独周贵妃快速回神:“冲撞瑾嫔的奴才,臣妾已经让人看守住了。”

褚青绾吸了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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