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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这只是达成目的手段罢了。

娘亲言传身教了她太多太多,她犹记得许多个日子里,娘亲低声叹道:“绾绾,我不担心你兄长二人,唯独你,我生怕你学得太少,会叫日后难过。”

褚青绾往日似懂非懂,直到最后,谢贺辞给她也上了一课。

或者说是谢家。

她终于懂得娘亲那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对人有所保留,不过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她因为祖母去世守孝三年,这期间,容昭仪入宫得宠,谢家和褚家也默契会达成婚约,她在这时也默认会和谢贺辞相伴到最后,于是,她对谢贺辞以及谢家人的态度有了改变,在谢母等人生辰再认真备礼也不为过。

但人的心态是会变的,谢母待她的态度从热情到冷淡,不至于挑刺,却也让褚青绾耿耿于怀。

谢母觉得她耽误谢贺辞,也或许是容昭仪得宠有孕,叫她起了别的心思,总归,谢母当时请来了她的外甥女。

谢母以为她瞒得很好,但褚青绾知道得一清二楚。

褚青绾能接受从一开始就利益交织的虚情假意,却对这种真情变假意的戏码厌恶至极。

在这时,谢贺辞在其中的反对和坚持都变得不起眼。

她在府中时惯来顺风顺水,这是她头一次觉得憋屈,她娘亲疼她至极,惯来将谢贺辞当亲子疼爱的人也第一次冷了脸。

于是,宫中选秀的旨意一出,褚青绾没有一点犹豫地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人有不同。

褚家对她看重。

而谢贺辞的感受在谢家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容昭仪猜对了一点。

她会入宫,是两家都乐见其成的事情,谢家当下没有合适的女眷,两家同属于一派,褚青绾也成了入宫的最好人选。

谢贺辞于她而言,是春日前的一场雨,他一来,便春暖花开。

但他忘了,当他的话没有执行力时,他对发生的一切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再不情愿而没有反驳之力。

褚青绾也是从那一刻意识到话语权的重要性。

在当初知晓谢贺辞得用时,褚青绾也只是安静了片刻,不论是她,还是谢贺辞,没人会停留在原地,不是么?

除此外,她再没有其余想法。

“瑾婕妤,皇上还在等着您呢。”

褚青绾倏然回神,她轻笑了一声,拢着衣襟踏出营帐,思绪和过往都被她抛在了身后。

————————

小胥:呦,春前的↖一↗场↙雨↘。

女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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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御前的宫人没领着她去主帐,而是到了围场内,胥砚恒散漫地拉扯缰绳,对身边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格外敷衍。

杨贵嫔仿佛没有察觉到胥砚恒的敷衍一样,满脸笑容:“皇上将奔狼养得真好,嫔妾还从未见过这般威风的宝马,皇上待会要骑着奔狼去林中狩猎么,不知嫔妾是否有荣幸能和皇上同游?”

她这番话暗示意味极浓,或者说早已经是明示。

外人许是觉得她过于谄媚,但这已经是杨贵嫔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凡是胥砚恒给她点薄面,就不会直接了当地拒绝她。

胥砚恒轻啧了声,小荣子去请个人怎么那么慢?

对杨贵嫔摆明了邀请的话,胥砚恒也只是漫不经心地轻抬下颌:“她性子烈,不喜生人。”

杨贵嫔眸色黯然了些许,语气中微有些失望:“原来如此。”

魏自明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像是根本听不到两位主子的对话。

褚青绾一来,就见到这种场面,她若无其事地挽起了青丝,心底恼骂了胥砚恒一声,净是给她拉仇恨。

但见那人是杨贵嫔,再想起自己的试探,褚青绾眸色一转,面色如常地上前,她出声仿若是抱怨:“皇上有杨贵嫔陪着,还叫嫔妾来做什么?”

杨贵嫔后退了一步,冲着褚青绾福身行礼,弯腰的那一刹间,她颇有点不是滋味。

半年前,二人见面时,还是褚青绾要向她行礼的。

世道变得真快。

褚青绾腰肢轻轻一弯,杨贵嫔亲眼看见,她福身的同时伸出了手,像是笃定了胥砚恒会亲自扶起她,事实也的确如此,她膝盖还未彻底弯下去,人就被胥砚恒拉了起来,她唇角勾起了些许的幅度,黛眉姣姣,轻而易举地敛尽了风情,将旁人都衬得黯然失色。

杨贵嫔只觉得有些刺眼。

然而胥砚恒的话更让她觉得刺耳,胥砚恒斜睨褚青绾一眼,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朕和她是偶遇,偏你难缠,什么都要计较。”

杨贵嫔快要笑不下去了,若真觉得瑾婕妤难缠,皇上何必解释前面一句?

说到底,皇上明明是受用瑾婕妤这一套的。

话落,胥砚恒瞥了杨贵嫔一眼,一字未说,但那意思分明是让杨贵嫔离开。

杨贵嫔按住心底的涩意,再是不情愿,她也只能轻福了福身,轻咬唇,像是再强忍酸涩和失望:“原来皇上和瑾婕妤有约了,如此,嫔妾便不耽误皇上和瑾婕妤的时间了。”

没人拦她。

只有褚青绾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声:“杨贵嫔要一起么?”

惹得胥砚恒觑了她一眼。

杨贵嫔自然不想放过和胥砚恒相处的机会,然而,胥砚恒掀起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杨贵嫔再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再留下。

她还未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胥砚恒的问话:“会骑马么?”

褚青绾抬起下颌,透着些许叫人忍俊不禁的自矜和得意:“当然会。”

“嫔妾在家中时,不论骑射还是读书,和两位兄长都是同一位老师。”

这下子轮到胥砚恒讶然了,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女子,语气寻常道:“看来褚大人和褚夫人对你疼爱非常。”

胥砚恒也不得不承认,世人对女子是有偏见的。

褚家替府中嫡子请人教学,必然都是名师,而能在这等基础上,让其同时教导一名女眷,褚家背地里费的心思可想而知。

杨贵嫔还未走远,听到这番谈话,忍不住地停下。

胥砚恒拍了拍马的脖子,颔首示意褚青绾二选一:“和朕同骑,还是你自己来?”

杨贵嫔死死咬住唇,再也止不住心底的情绪。

不喜生人四个字还不断徘徊在脑海,而胥砚恒却仿佛忘记了自己说的话一般。

杨贵嫔握得双手都有点疼,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身离开。

褚青绾不动声色地收回落在杨贵嫔身上的视线,她轻眯起眼眸,语气轻而慢,仿佛是担忧地问向胥砚恒:“嫔妾和皇上同乘一骑,皇上还有余力拉得动弓么?”

胥砚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他翻身上马,借臂力将女子也拉上马,褚青绾猝不及防地低呼了一声,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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