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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额头, 但他抬起的手,忽被容陵轻轻捉住。

容陵取出一方素帕,仔细替他将汗渍拭净。

“那个,你去魔界做什么了?”

两人挨得极近,这样亲密的距离,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丹卿还是有点难为情。

他心跳的变化实在过于明显,砰砰砰,特别有力,频率也增快许多。

望着容陵触手可及的俊颜,丹卿莫名想躲,但似乎,又想离他更近一点。

丹卿甚至还有一股奇妙的冲动,想用指腹碰一碰容陵微垂的睫毛。

他睫毛纤长乌黑,像黑色的羽毛,想必手感应该很好……

“去魔界查点事情。”容陵专注替丹卿擦脸,他指腹偶尔掠过丹卿温热的肌肤,瞬间激起一片颤栗。

丹卿咳嗽一声,顺势接过帕子,好让自己的手忙碌起来,以免当真对容陵做出什么荒谬举动。

两人拉开些距离后,丹卿思绪逐渐恢复如常,他终于有所察觉道:“你手怎么有点凉?”

“是么?”容陵回,“还好吧。”

丹卿思索着说:“许是给明昼将军渡了过多仙力,我等会儿给你炼几炉益气丸,记得按时吃。”说着,歪了歪脑袋,眼睛一亮道,“我记得药囊里似乎还有几瓶益气丸,我先找找。”

容陵颔首轻笑:“不急。”

“找到啦!在这儿。”丹卿翻找片刻,果然顺利找到益气丸,他将碧绿瓶罐塞到容陵手中,又意识到什么,狐疑地盯着容陵上下打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从刚才开始,你眉头就没怎么舒展开,是需要保密的仙务吗?能不能跟我讲?”

此刻容陵也实在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索性承认道:“是有些烦恼,不过不方便跟你讲的太细,你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唔,这样啊!”丹卿其实不大相信,但容陵都这么说了,他又不能缠着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只能另辟蹊径替他缓解心情,“不如,给你瞧瞧我最近学做的簪子吧。”

丹卿本不想这么快暴露,谁叫他不擅长安慰人呢,也就只能试着转移话题了。

兴匆匆把容陵牵到柜子旁,丹卿从匣子取出一根粗陋木簪,忐忑不安地递给他。

容陵看丹卿一眼,饶有兴趣地接过木簪,放在掌心,慢条斯理摩挲。

簪子是最简单的祥云样式,表面打磨得略欠火候,摸着有些许刺痛感。

丹卿也知拿不出手,他挠着脖颈,窘道:“很丑吧?我这段时间闲得很,就在山中寻了些松木枝,练练手。”

容陵笑着用簪子轻点丹卿鼻尖,打趣道:“是不够精致,但你觉不觉得,它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笨拙的可爱。”

丹卿:……

丹卿非常怀疑容陵是在“指桑骂槐”说他笨。

“送我吧。”容陵握紧木簪,不知想到什么,眸色莫名深了几许。

“这么丑你也要呀!你是在开玩笑么?等等,你认真的?别,你快把簪子还我……”眼见容陵作势把簪子藏到身后,丹卿慌忙去捉他手,可见是真着了急,“这支不行,等我以后手艺精进,再寻上等仙木,刻一支举世无双的簪子送你好不好?你快还我,容陵!你再胡闹,我可要生气了!”

“怎么就胡闹?我就要这支。”容陵格开丹卿手腕,径直用行动表示决心,他取下发髻原有白玉簪,将木簪挽上去,还展示般地在丹卿面前转了一圈,笑问,“如何?”

丹卿直捂眼睛:“丑得很。”

容陵挑眉:“你说我丑?”

“你故意的是不是?”丹卿好笑,谁说他丑了?说话的空档,丹卿不时瞄向容陵头上木簪,尤不死心地想要暗暗偷袭。

容陵哪能看不出丹卿心思?堂堂九重天太子,若被盗走发上簪可是要闹笑话的,容陵扶了扶木簪,当即往外走:“我找诸葛将军商量点事,你别跟着了。”

丹卿又惊又羞:“你要别着这簪去?你疯了?你快回来。”

丹卿忙追出去,门外哪儿还有容陵身影?他气得就往诸葛云那边跑,又觉得在外面和容陵拉拉扯扯很不成体统,只得哭笑不得收回步伐。

也罢,反正丢脸的是容陵,又不是他!

进屋前,丹卿回过头,又留恋地望了眼身后。

黑夜静静流淌着寒松的味道,清凌凌的,丹卿却觉心中暖意融融。

他知道的。

容陵才不是喜欢那支丑簪子呢!

他喜欢的只是他亲手为他做簪子的那份心意。

备受鼓舞地回到桌案旁,丹卿笑着捡起一根木枝,十分刻苦地继续练习雕刻木簪。

他想,他必须再争点儿气,早日制出绝美木簪取代那只丑簪。

容陵那样郎艳独绝的神仙,就该什么都配最好的,他要给他最好的。

无人在意的一隅,容陵并没有如言去找诸葛云。

他取出紫葵草,又将袖中一根青丝化作细雾,引导着将之渡入紫葵草内。

这是方才趁丹卿不注意时,容陵刻意从他衣襟处取来。

暗夜里,紫葵草周身流淌着淡淡灵气,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真好,看来丹卿身上的那道神秘封印,有足够保护他的能力。

只是,它能坚持到几何呢?

……

泗水之上,青丘境。

再见容陵,狐帝宴祈的态度较上次温和,但他一想到容陵和丹卿的关系,又实在笑不大出来。

“你这次有何事?”心思别扭,宴祈的行径也跟着相互矛盾,他淡淡瞥了眼容陵,面上忽晴忽阴,十分诙谐。

若是往常,容陵定然觉得有趣,如今他却无这般闲情。

“晚辈今日来,是为了狐帝失忆一事。”容陵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波澜,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前辈可曾想过,为何您会独独失去归墟那段记忆?”

宴祈神色陡变,是啊,他遗忘的仅有归墟那段过去。

犹记当年,父尊跟他说,同去归墟的唯有他活着出来,这都要感激狐族至宝守护之功。

大难不死,仅仅失去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已是天大之幸。哪怕后来莫名有了丹卿,宴祈也从没质疑过这点,他潜意识里认定,失去记忆,不过是桩意外。

“浮世绘,您定然知晓的。”容陵掌心忽而出现一面精美小铜镜,它像是女子心爱之物,雕刻得巧夺天工,周边朵朵佛莲仿佛即将迎着光惊艳怒放,栩栩如生。“无论身中何种咒法,只要向镜面滴入被施咒者鲜血,都能得到答案。”容陵淡淡道。

“你怀疑我中了咒?”宴祈震惊片刻,怒目而起,“你凭什么这么笃定?黄口小儿,就算你是九重天太子,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莫要在本尊面前班门弄斧。”

容陵不语,任宴祈如何风雨欲来,他只是默默把镜子推到他面前,一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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