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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替他疗伤,他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他更近一点?
至少这一刻的温存,他可以无所顾忌地贪恋。
婆娑树影摇曳。
二人站在盈盈月色下。
丹卿先替容陵止血,然后在他伤口撒上薄薄一层药粉,再配合几种复杂高阶的术法,一点一点,调动神识灵力,将吸附于容陵血肉里的矿石碎末揪出来,然后碾碎成灰。
偶有斑驳叶影,随风落在丹卿专注的脸上。
好在仙人夜间视物也清晰,丹卿没管那些捣乱的倒影,他精神高度集中,随着时间流逝,他额头甚至沁出一片细密的小汗珠。
容陵终是忍不住,偷偷抬起了眸。
丹卿的呼吸很轻盈,月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缱绻的柔辉,在这样安宁的夜色里,他的美好,足以胜过人世间所有的风景。
“是不是有些疼?”丹卿忽地抬头看“容陵”一眼,他动作很快,如蜻蜓点水般,即刻收回,重新落在他伤口处,“对不起啊,你且再忍忍,还有几粒碎末沿着经络藏得极深,我得细细地找。”
容陵脊背一僵。
原来丹卿早已察觉他在偷看他。
容陵下意识就想扭过头,但多看两眼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今后,他便再也没有这样肆无忌惮注视丹卿的机会了。
思及此,容陵不再避讳。
他目光近乎贪婪地,一遍遍描绘丹卿漂亮的五官轮廓,但又隐隐含着克制。
不知何时,丹卿与容陵的身旁,突然出现一位长身玉立的白衣仙君。
大抵两人都过于专注,一个认真为伤患疗伤,一个痴痴望着所爱之人,竟都没有丝毫察觉。
直至姬雪年清冷的嗓音,在晚风中响起:“丹卿,我来助你。”
语罢,姬雪年不再旁观,直接出手。
他并拢两指,指尖倏地迸发出一柱耀眼银光,那银光直指伤口,迅速吸尽容陵体内的残余矿晶碎末。
此番动作快狠准,丹卿都还没反应过来,姬雪年就利落地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不愧是长留山白帝,好强的识海与功力!
丹卿崇拜又羡慕地看一眼姬雪年,擦着额头细汗道:“多谢你啊,正好我神识已有些不济。”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姬雪年高冷地微抬下巴,眼底却藏有几丝被夸赞的笑意。
这位长留山帝君的性情,经过数日相处,丹卿也多出几分了解。
他看似稳重高冷,实则单纯简单,是个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丹卿失笑地摇摇头,眉眼里仿佛氤氲着对他的无奈与纵容。
与姬雪年说完话,丹卿这才垂眸,打算为“容陵”的伤口施个疗愈术,便大功告成。
孰知对方竟猛地收回手臂,他连退数步,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显得诡魅又阴森。
“够了,别再碰我。”他声音如同淬了冰,僵冷又生硬。再加上他音色本就粗粝,此番听来,竟有种难以形容的强烈怪异感。
丹卿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他怔怔看着“容陵”,迷茫的眼里,氤氲着一片水濛濛的疑惑与委屈。
容陵一出口,便立即后悔了,尤其看到丹卿受伤的眼神后。
他懊恼又痛苦,他不懂他的语气为何要那般凶恶,就因为丹卿对那人笑了笑,他便只能无能狂怒,只能把气全撒在丹卿身上吗?他到底怎么了?他何时变得如此粗鄙不堪,还没有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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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陵思绪乱如麻,他刚想向丹卿道歉,一抬眸,却冷不丁地,与姬雪年的目光在半空对了个正着。
白衣仙君眉头微蹙,面露厌恶,他看他的目光里,似乎还含着淡淡的鄙夷与不屑。
容陵仿佛被白衣仙君的目光刺到,气得几欲呕血,又憋闷至极。
若再年轻个几千岁,容陵定会一拳狠狠打在他眼窝,将他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事实上,他现在就想这么做。
“丹卿,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姬雪年仿佛看穿了“容陵”的伪装,他讥诮地勾了勾唇,敏锐地意识到,“容陵”对他怀着深深的敌意。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小矿工,眸色竟如此狠戾阴骘,他似乎是真的想同他交手决战,可惜姬雪年实在看不上他,否则他也不介意陪“容陵”玩玩儿。
气氛莫名尴尬,丹卿始料不及地看了眼姬雪年,又望向笼罩在墨色里的“容陵”。
丹卿最害怕空气突然安静,他悄悄扯了下姬雪年袖摆,示意他少说话,或者干脆闭嘴。
姬雪年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别过头,算是听了丹卿的劝。
“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矿粒也都清除干净,”丹卿微微一笑,对“容陵”道,“剩下的伤口,你自己大抵也能处理,就无需我了。”
阴影之中,容陵双手握拳,掌心已然掐出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多么可笑,此时此刻,丹卿和那位白衣男子才是自己人,而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罢了。
气海翻涌起伏,容陵蓦地尝到一口腥甜。
努力把口齿之间的鲜血咽回去,容陵闭上眼,不再看并肩而立的丹卿与白衣仙君两人。良久,他总算从喉咙挤出艰难的几个字:“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说完,转身便走。
“你等等,你难道不需要向我道谢吗?”姬雪年好整以暇地望着“容陵”背影,故意挑衅道,“关键时刻,可是我出手帮的忙诶。”
听到这话后,前方平平无奇的那抹背影,猛地顿住,却没回头。
昏黄光晕下,“容陵”脊背绷紧,仿若拉满的弓弦,随时随时都能扑上去撕咬敌人的头颅。
丹卿适时调节道:“没事,他同你说笑呢!”丹卿再度警告地看了眼姬雪年,然后又换上笑脸,对“容陵”温和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记得好好处理伤口。”
夜色沉沉,那道背影终于重拾步伐,沉沉离去,于浓墨里渐行渐远。
冷冷望着“容陵”离去的方向,姬雪年双臂环胸,不服气道:“就他这样的,若在我长留山,分分钟教他学做人。”
“你小点声儿,人家指不定还没走远。”
姬雪年显然不以为意:“就他那可怜兮兮的修为,怎么可能听得到?”
丹卿诧异地看向姬雪年,不解道:“你平时不这样心胸狭隘,为何今日处处针对那矿工?而且你现下讲话也很难听。”
姬雪年被噎了下。
他恼道:“那挖矿的对我有杀念。”
丹卿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笑出声,见姬雪年当真生了气,他忙捂嘴道:“你方才也说他修为低,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好比天与地,他怎么可能以卵击石?况且动机呢?他想杀你的动机是什么?”
姬雪年也很憋屈:“本君如何知道?兴许那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