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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
容婵不知思及什么,赫然道:“络山圣女苏萦絮、白鹤谷白流羽的悲惨遭遇,甚至你妹妹李丹朱的被退婚,是否都与沈瑶碧、与你有关?”
李璘明显一愣。
他眼神有瞬间犹疑,很快烟消云散,他愤懑道:“容婵,你莫仗着自己是帝女,便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阿瑶秉性善良,一向不争不抢,所以你们才合着伙欺负她、孤立她。阿瑶绝不会做出那等恶毒之事,更不会伤害我妹妹,今日之事,全由我自作主张,阿瑶并不知情。”
容婵都气笑了:“李璘你果然蠢笨如猪,若你的阿瑶当真单纯无辜,锁仙阵从何而来?你手中这柄寻露剑,若我没记错,是沈瑶碧五百岁生辰时,我父君赠与她的贺岁礼。李璘啊李璘,难怪你爹看不上你,哪怕李丹朱天赋不及你,可朝戈少主之位,还是必须得交给她。”
“容婵,你少挑拨离间!”
很显然,李璘的脑子已经没救了。
容婵也动了真火,她道:“丹卿,你莫要动手,你且在边上好好看着,今日我非得替朝戈清理门户不可。”
锁仙阵内,容婵很快与李璘战得不可开交。
两道身影快如闪电矫若游龙,容婵仗着诸多法器支撑,与李璘几乎打成平手。
丹卿皱眉注视片刻,随即认真探索阵眼,试图破开锁仙阵结界。
这半年,丹卿在青丘,也不只是吃喝玩乐,他看了许多书,譬如符箓法阵的相关典籍。
丹卿不得不承认,容陵那日的话,还是有伤到他自尊心,哪怕容陵说的是事实,他确实修为低微、一无是处,就连生父也羞于承认他身份。
许是存着较劲的心思,丹卿莫名想争口气,就算他修为难以精进,也可以在旁的方面努力提升。
于是丹卿没日没夜地看,偷偷地学,有时候,他都不知自己图的是什么。
或许他图的,便是这一瞬的用处吧。
至少,在别人冲锋陷阵的时刻,他也不是只能在旁边眼睁睁干看着。
李璘属实没料到,容婵这小废物,竟比他想象中更难缠,也是,九重天的宝贝公主,法器自然数不胜数。
最令李璘恐慌的是,锁仙阵正在摇晃破碎,或许再等片刻,结界就会彻底失效。
传言不是说这位少主,也是个实打实的废物么?
李璘面色剧变。
他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只是不能牵连到无辜的人。
李璘突然想起阿瑶。
想起漫天星火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庞,还有她哽咽啜泣的轻细嗓音。
这些年,每逢遭受父亲责难,每逢伤心绝望,陪在他身旁安慰他的,只有阿瑶一人。
这世间,唯独她心疼他、担忧他,懂他。
所以,李璘也想倾尽全力,保护她一回。
“璘哥哥,今日毕竟是我的千岁宴呀,他们居然如此欺辱我,让我在大庭广众颜面尽失,我当真不想活了,其实早在离韶宫时,青丘少主便对我……呜呜……璘哥哥,你知道么,那一刻,当着群仙的面,我真想用这颗赤练蛇胆引爆元神,与青丘少主同归于尽,我恨他,我真的好恨好恨他……”
天知道李璘听到这番话时,心底有多痛。
那个善良温柔,对世间人人都宽容以待的阿瑶,竟会恨一人至此,青丘少主到底还对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夺过阿瑶手里的赤练蛇胆,李璘只道他怕她做傻事,先替她保管着。
实则李璘心底,却滋生出一个可怕念头,既然阿瑶想让青丘少主死,那便由他替她动手吧。
“阿瑶,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锁仙阵内,李璘嘴角轻扬,他心知结界破,便等于事情败露,一切将前功尽弃。
此时此刻,只有同归于尽,才能不连累朝戈,不拖累他的阿瑶。
不再费力与容婵周旋,李璘冷冷觑了眼专心破阵的丹卿,蓦地将赤练蛇胆吞食入腹,随即默念法诀,汇聚元神。
他周身热雾升腾,肌肤灼烫血红,仿若化作一座即将爆裂的火山。
“李璘!”容婵大骇,若是普通元神自爆,她尚能用法宝抵挡,但李璘竟吞服了赤练蛇胆,此物可将自爆威力提升百倍不止,容婵根本无力抗衡。
“阿婵快来!”
李璘元神即将爆裂的刹那,丹卿终于解开锁仙阵,他携着容婵,向外御风疾驰。
身后爆炸声震耳欲聋,李璘似是极不甘心,那团不分面目形态的火球,竟狠咬着两人紧追不放。
丹卿什么都来不及想,他猛朝容婵挥出一击,容婵毫无防备,只能泪汪汪地冲丹卿干瞪着眼,然后任由掌风裹挟着她,朝海面急坠。
丹卿则往自己身上施了重重护体决,引着火球继续朝前……
最后的最后,丹卿还是被追上了,李璘残余的元神碎片,灼得他狼狈不堪。
好在动静大,崖松与明珠宫诸仙及时赶来,被救下前,丹卿除了烫伤累累,并无性命之忧。
元神灼伤无法用仙力疗愈,丹卿忍着痛,对赶来的宴祈容陵等人道:“阿婵被我打入海中,应当无碍。”
“好,你的伤……”容陵声音都在颤抖,实在是此时的丹卿过于可怖,他浑身染血,发丝凝结,衣衫破烂,手臂全是被烧灼出的血窟窿,“阿卿,我先替你……”
宴祈及时拦下容陵步伐,眼神严肃冷冽:“事出突然,待理清因果缘由,还请殿下一定我儿丹卿,以及青丘一个公道。”
闻言,容陵紧紧追随着丹卿的眸光,不由一滞。
宴祈在提醒他注意分寸。
原来他的身份,注定无法在事发之时,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去优先照顾他心爱的人。
容陵怔怔看了眼丹卿,沉默地将各种瓶瓶罐罐交给宴祈,倏然转过身。
他步履生风,仿佛只有快到无法思考,才能阻止他改变心意。
寒意瑟瑟,容陵一双凛冽的眸,不知何时,早已变得猩红。
身后,崖松、姬雪年搀着丹卿,把他扶进法宝化作的小雅院。
此伤特殊,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处理。
崖松握着冰灵水,小心翼翼替丹卿消毒冷敷,他声音在抖,手也在抖:“丹卿,你疼不疼?”
丹卿当然疼,不过他与容婵能保命,已是意外之喜,受不受伤的,并不重要。
“我不怕疼,你不必紧张,你……”刚说着,崖松手一抖,戳到伤处,疼得丹卿脸都青了,他龇着白牙,苦哈哈道,“崖松,我虽不怎么怕疼,但你能轻点儿吗?”
崖松满脸愧疚:“我……”
“哎呀你不行,让我来。”姬雪年嫌弃地把崖松拎开,亲自上阵,然后,丹卿疼得不止龇牙,都快跳脚了。
“你们都闪开!”一旁的宴祈忍无可忍,猛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