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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宋玉妍既是帮自己问,也是帮原身问。
原主的父亲显然没有想到一向“乖巧听话”、从不顶嘴的女儿,居然会诘问他。
“莫?”他的语气里是震惊和不知所措,除了所谓的亲情纽带,他没有什么筹码能绑住宋玉妍了。
“好像从小到大,我做得好都是应该的,是你优质教育下最成功的作品。我也应该对你言听计从,可是,就算没有你们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练琴是自己辛苦练的、音乐学院自己考的、奖学金也是凭本事拿的。
宋玉妍说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这一大段话说出口,心中压着沉闷的情绪瞬间消弭不少。
这些也是原主的心声吧!
周围的送机粉丝依旧一直在挤,这让她和孔浏两人就像是江河里面无根的浮萍,一直在飘荡。
孔浏看到她情绪不好,立刻用自己高大的体型在人群里挤出了一条路,宋玉妍被他好好地护在身后。
过安检时他看了前面引起这么多粉丝轰动的艺人一眼,五颜六色的头发,像是一个大型男团。
面色发冷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像他们这样行程泄露,只会给其他乘客带来不便。
在航司专门的贵宾室休息时,孔浏把口罩和帽子取下,担忧地看着自家女友。从她接了那个电话开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不还是在这里选家餐厅对付两口,不凑巧我们的航程恰好卡在饭点。”
他看着宋玉妍耳边晃动的流苏耳环,提议道。
“算了,我没有胃口。”
两人之间顿时又静默了下来。临近傍晚,休息室里面的乘客,大多都保持安静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人看着免费提供的报刊杂志,有人在安静用餐,有人对着电脑未完成的工作敲敲打打。
他们之间的沉默就像是一阵细雨,落在身上只有稀疏的凉意,只有抬头看才能看到如细针一样的孤寂。
孔浏看着她,心中不被信任的苦涩一直在扩大。为了克制情绪,他努力滚动着喉结,想要把这份涩意给吞咽下去。
他人站了起了,去给宋玉妍接了一杯柳橙汁。坐下,把玻璃杯放在她面前,换来她机械性地转头。
刚想好好和对方聊一下,关于她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差,关于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问题。
刚刚给他们值机、过安检造成麻烦的男团,一团人呼啦呼啦进来贵宾室。
打前的那位应该是负责他们活动的总经纪人,看到孔浏在这里连忙领着艺人过来打招呼。
“阿尼啊塞哟孔浏xi,刚刚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他们经纪人一眼就认出他来,连忙带着自家艺人过来打招呼。
娱乐圈等级分明,要是被透露出去,他们和忠武路的前辈在一个贵宾室相遇。但是却没有打招呼,这对wannaone本就不长久的团体演艺事业,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十一个男爱豆依次带着笑容过来鞠躬、问好,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翼翼地克制住音量,但还是引来其他旅客的瞩目。
孔浏心里烦躁,作为忠武路演员,他一直是稳坐上位圈的那位。这样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满足了他前辈的虚荣心,只觉得对方打扰到自己了。
敷衍过后,又转头去看宋玉妍,那些私密的话题没有办法再启齿。
错过了最好开口的时机之后,他没有勇气准备继续面对两人之间的裂缝。
夜幕刚刚降临,舷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着微弱的光晕。
宋玉妍头疼地依靠在机壁上,灰色的颜色看起来给她发白的面色增添了一丝脆弱。眼尾发红,疲惫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原主家庭的烂摊子她该如何应对呢?
孔浏摆了摆手拒绝了空乘的欢迎饮料,把两人之间的扶手放到靠背的缝隙中去。
韩亚航空定制的毛毯柔软又细密,拆开、他帮宋玉妍裹上。然后又把靠枕塞到她的腰部,让她能更舒服一点。
就算心底的疙瘩再大,他也想对方好好休息。毕竟后天的演奏会对乐手的体力、状态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也幸好从首尔到上海的航程也才两个小时。
他以为对方不会开口,就像是之前很多次一样,两人之间保持着最亲密却又最克制的距离。
宋玉妍从来不会问他要去哪个聚会?会上有些什么人?要接什么样的剧本?后面会有什么样的行程?
她对他的生活和工作都没有兴趣,所以孔浏也就没有立场去过问对方的私生活。
“欧巴你知道吗?”她最终还是开口了,目光看向窗外,像是落在远方又像是落在机翼上。
“很多人都说我是第二个郑京和,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郑京和出身于音乐世家,家里人都很支持她远赴重洋跟随名师学习小提琴。但宋玉妍完全不是这样,开始学小提琴也是因为父亲刻在骨子里的内卷属性发作。
所以他对年幼的宋玉妍要求苛刻,让她抑制住自己爱玩的天性,从拿起琴弓那天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练琴六小时。
“我的父亲只是把我当作他能带出去炫耀的工具,我是他人生中最满意的作品。等他成为一家还算大的建筑公司经理人,他以为自己算得上是精英阶层,想往更上层去挤,但他根本融不进去东海岸顶级富豪的那个圈子。”
宋玉妍像是说累了,视线终于从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犹如不规则棋盘网格上的棋子挪开。让空乘给她倒了一杯饮料,接过、道谢后,浅啜了一口。
“所以他打起了我的主意,想让我成为上东区太太。”就连英语口音都被逼迫着纠正过来。
这就是原身宁愿各地流浪,都不愿意回家的原因。
她在那个家里感受不到任何爱意,父亲是一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东亚男性。母亲则是他的附属品,还想把自己的女儿也变成附属品。
孔浏听到这些,心疼的情绪都快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他闭了闭眼睛,侧身把人揽了过来。完全不敢想,看起来性格温婉柔弱的宋玉妍,是怎么在那个冷
漠冰凉的家里忍受那么久的。
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静静安抚着他。宋玉妍先是瑟缩了一下躲过,反应过来之后又靠了过去。
“所以,欧巴你不用太内耗,如果我们之间有问题的话,那可能我的问题更多一点。毕竟连家人都不爱我的情况下,我对亲密关系其实是报以悲观的态度。”
孔浏没有轻易地去安慰她,毕竟经历过那些的人不是他自己,不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
他只是把头放在宋玉妍的头顶上蹭了蹭,用亲密的接触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
“玉妍呐,做你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吧。”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