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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的一堆,没什么有用的话。

桑越把手机随手往旁边一扔,关了灯之后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如果,他是说如果。

如果他现在回去找罗棋,再跟罗棋低一次头,再哄罗棋一次,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走向吗?卓清沅说得很对,桑越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在这几个月的相处里到底哪里做错了,他总是在撒谎,美其名曰善意的谎言,其实这种善意的谎言就是高高在上的,他自以为他是为了罗棋好,不想让罗棋担心也好,不想让罗棋多想也好,带着怜悯带着同情带着自以为是,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在掌控节奏,是自己在掌控罗棋,他可能没有拿罗棋当成平等的伴侣。

如果是这样,以罗棋敏感的性格,觉得自己没有付出真心,或许也是有道理的。他口口声声说觉得罗棋是个没安全感的作精,那多哄着多给他安全感就好了,可他根本没这么做过,他做的是不停地增加罗棋的不安全感。

桑越认清自己,他说自己总在低头,其实他从没有低过头,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全部真心交付给罗棋,他习惯快节奏的便捷的“爱情”,他喜欢“花花公子”的渣男人设,他不齿于所谓的“真爱”,他反感“浪子回头”的庸俗戏码,他怕自己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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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仿佛大梦初醒

对罗棋来说,桑越从来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一个人住在父母的房子里,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去画室上班,一个人反复进行大扫除。罗棋从来不会让自己习惯任何一个别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所以不存在走出习惯的痛苦的戒断期。

桑越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这对罗棋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只不过是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甚至何尝不是回归到更加轻松的生活方式呢?再也不用考虑家里另一个人的感受,不用做夜宵的时候问另一个人他想吃什么,不用在洗漱的时候发现洗漱台上有乱七八糟的耳钉手链等等等等,不用替桑越打扫落满烟灰的茶几。

晚上罗棋做胡萝卜炒肉片。

罗棋喜欢吃胡萝卜,再加上他经常画画一整天用眼过度,胡萝卜对眼睛好,可桑越不喜欢吃胡萝卜,总是挑着里面的肉片吃。罗棋端着胡萝卜上桌,沉默地吃完夜宵,发现盘子里的胡萝卜已经被自己捡光了,剩下好多肉片,以前罗棋做胡萝卜炒肉片的时候根本不会放这么多肉。

吃完饭他打扫客厅,踩着凳子擦空调的时候大概走了神,用完的脏抹布随后往身后一递,悬空半天,发现没有人接过去他的脏抹布,以前桑越对这件事情总是很积极,会第一时间跟他交换抹布。

洗澡的时候罗棋将水温调得很高,这有助于让他放空自己的大脑。水汽朦胧中看见置物架上属于桑越的东西,他用单价很高的洗漱用品,洗发水是强劲薄荷的,这不得不让罗棋想起来洗完头的桑越甩着自己的头发说特别凉爽,就像站在北极被风吹。

但其实这些也都没有什么的,这并不代表罗棋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里存在桑越这个人,这都没什么的。

洗完澡罗棋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吹完头发随手将吹风机挂在镜子旁边的挂钩上。吹风机关上之后这个家里猛然安静下来,罗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这个家安静到诡异,安静到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罗棋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家里的电视其实很久很久都没有人看过了,好在还能正常工作,无所谓什么频道,只要有个声音就好。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部谍战剧,罗棋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他不断、反复放空自己,试图用烟草让自己活跃的大脑冷静下来。

罗棋不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桑越。

可他几乎能想象到如果这时候桑越在身边,他一定是吃得肚子发撑,很不在乎地瘫在沙发上,说这样的话:“我靠,我还以为你这电视是个古董呢,没想到还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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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这样的话:“非要看这个啊,我最讨厌看谍战片了,你都知道主角肯定能化险为夷了,还非得跟着紧张一下。”

或者说这样的话:“你这电视能联网吗,我投个电影看呗?”

罗棋又点了一根烟。

如果这时候桑越在他身边,一定会说:“不是,罗老师,你最近这个瘾真的有点大啊,一根接着一根的。”

今天小季买的桌子到了,他说自己精挑细选,桑越一定会喜欢,果然跟那张单人沙发无比搭配,看起来赏心悦目。桌子送到之后小季拍了很多张照片,问罗棋桑越怎么这几天都没来,让罗棋跟桑越说桌子到了,还把照片发给罗棋,说桑越要是没空来的话就先给他照片看看。

罗棋想说他以后不会来了。

这话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于是罗棋默默收下小季发来的照片,说好。

再然后,小季心情很好地哼着歌离开画室,他心情自然很好,在他看来,罗棋的这个画室已经越来越有人气了,估计小季无比相信,这张单人沙发和这个桌子只是开始,以后罗棋的画室会有更多其他的东西,比如……比如一个花瓶?比如新鲜的鲜花,比如饮水机、咖啡机、甚至真的可能多出来一个单人床,比如……

可罗棋知道,这张单人沙发和这个桌子是结束。

不过没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没关系。

罗棋没办法让自己静下来心来,烟草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没用,于是只抽了几口的烟被罗棋按在烟灰缸里,他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将电视柜上的两个花瓶擦干净。虽然昨天他刚刚擦过这两个花瓶,但是没关系。

罗棋擦花瓶的动作很慢也很小心,擦花瓶的时候罗棋的脑袋就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轰隆”一下子涌出来无数声音和画面,他想起来前任住在家里时提出要不要干脆把花瓶收起来,不然总是要擦,不收起来的话要不要买点花插进去?他想起来合租过的女生兴致勃勃往花瓶里插开得正好的花,最后又小心翼翼地道歉;他想起来桑越把手整个伸进花瓶里假装拿不出来,其实罗棋知道他想逗自己开心,但罗棋好像对开心过敏,总是不愿意开心。

罗棋知道有病的一直都是自己,这不是一种嘲讽,而是一种诊断,他就是有病。于是很理所当然地,罗棋再一次想起来桑越说的那句话,“总不能一直这样吧”,罗棋的动作变快许多,也无章法许多,他想是啊,之前不是问过一次这个问题了吗?那一次罗棋问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他不是已经试着改变吗,他不是……

已经想要打开门了吗?因为门外站着桑越,所以他想要打开门了。

到底为什么又关上了。罗棋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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