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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完的话。”紧接着,迪特克转向身边的洛克:“洛克公爵,您恐怕不能理解,我此刻作为哥哥的感受吧?”
洛克拿起方巾轻轻擦拭嘴角,不经意地露出手背:“但多少猜得到。不过,恐怕我此刻更能和您妹妹感同身受。”
迪特克露出适时的诧异,洛克则顺势展示自己的戒指。
布利斯目光落在上面,露出微不可见的嗤笑。
“抱歉。”迪特克礼貌询问:“我还不知道这位幸运的姑娘是哪家的女孩。”
长桌上,众人都停下了交谈,赫曼更是惊讶无比。
这可是个重磅信息,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位王国最有钱的单身汉,拼了命地想将自己的女儿、姊妹介绍给他,恐怕就连国王都有过这个念头。
“她也是个可爱的北境姑娘。”
洛克轻笑,念出她的全名。
除了少数几个人外,这桌上的大部分人甚至根本没听说过她。 w?a?n?g?阯?发?b?u?Y?e?ǐ????μ???€?n?????②???????????
这次轮到迪特克震惊了。他当然还记得那个叫艾米的女孩,漂亮的乡下姑娘,去年冬天曾来拜访过,当时她确实说自己有未婚夫,是哈卡兹家的成员,可她从未说过,竟然就是洛克公爵本人!
洛克好整以暇地扫过众人的目光,唯独看到布利斯时停留了片刻。
“怎么?”他继续和迪特克交谈:“您应该见过她吧?她继承了父亲的领地,作为领主,应当是会定期来黑石堡拜访您的。”
迪特克有些结巴地回应:“当,当然,我见过她,确实是可爱的姑娘。”
他一时间甚至想不到什么礼貌地用词来赞美她除了长相之外的话,洛克的选择在他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既然谈到这里,我也有事情想要拜托您。”
洛克放下手中的刀叉,露出了几分认真:“按理来说,她嫁给我后,您就要为那块土地指派新的主人了。但我的未婚妻实在喜欢托利亚清新的空气和漂亮的景色,不知您是否能继续为她保留呢?”
“当然,我会为此支付报酬。”他似笑非笑地扫过赫曼的脸:“和赫曼伯爵一样,我也会让出名下一处曜石矿每年五分之一的产量。”
“二十年。”
他甚至比赫曼提出的多了十年。
长桌一片寂静。
连迪特克都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块贫瘠的土地一百年的税金都不够曜石矿一年的收益。而且,贝丝是别斯霍拉家族家主的亲妹妹,迪特克唯一承认的妹妹,赫曼想要娶她,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洛克又为了什么?
仅仅是想要炫耀他的财富吗?
迪特克觉得有些荒谬。
赫曼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喝了口酒,掩盖自己的异样。
“你觉得呢?”洛克大有在餐桌上就定下这件事的意思,他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落在布利斯的身上:“恰好,布利斯少爷今晚也在此,我们可以签订契约,邀请年轻的大魔导师来做见证。”
“布利斯少爷。”他的嘴角勾起游刃有余的弧度:“您愿意吗?”
就在这时,贝丝突然冷不丁地说:“我想起她是谁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迪特克隐隐觉得不安,但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到妹妹已经讲出了后面的话。
“她是布利斯少爷在王城社交舞会的舞伴。”贝丝一字一顿地强调,“唯一的舞伴。”
布利斯皱眉,他知道贝丝这话是什么意思,尽管这让他在洛克面前扳回一局,但当下并不是个好时机。既然艾米没有要和洛克解除婚约的意思,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她,为她平添麻烦。
洛克却笑了出声。
“原来是您吗?”公爵大人轻挑眉,像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我一直为自己缺席了艾米的社交舞会而感到遗憾,也很担心她太拘谨在宴会上玩得不开心。”
“既然有布利斯少爷的关照,那我就放心了。”
因为贝丝那句话而紧绷的氛围似乎顷刻就松了下来,迪特克顺势就刚才的话题聊下去。
“艾米小姐的领地当然可以为她保留,您谈不上请求。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见过她,那时候她只有十来岁。您也看到了,她和我的妹妹贝丝差不多大,我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晚餐后我就让管家处理这件事,您只管尽情享受假期就好。”
洛克端起酒杯点头致谢:“多谢,我希望这能作为礼物在返程时带给她。迪特克公爵,您恐怕无法明白,有了未婚妻后,我总是忍不住想把世界上所有漂亮的礼物送给她,只为了能让她多对我笑一笑。”
他将自己描述得像深陷爱情里的傻小子,引得众人大笑。
看得出来,洛克公爵很乐于将自己的未婚妻挂在嘴上,因此很快有眼色的人就主动问起了她。
“真是可惜,为什么她不和您一起来呢?”有人问。
洛克彬彬有礼地回应道:“她最近染了风寒,身体抱恙,我觉得她还是多休息为好。”
“是吗?”布利斯直直地看向他,湖绿色的眸子像冰冷的翡翠。
“我听说她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这两天就会到呢。”
你不知道吗?
洛克看到他的口型,心微微沉了下去。
他确实不知道。
第94章
从昏暗的地牢回来后,艾米还无法适应突然明亮的环境。
窗明几净的卧室里,风吹过窗纱,柔柔地灌进室内,带来清爽的草木气息。肩头的位置似乎还在大脑皮层深处隐隐作痛,她抱着双膝,像十分钟前一样,靠着墙角蜷缩着身体,一言不发。
米迦尔跪在床边,他想抱一抱她,但挣扎之后,最终还是无措地放下了手臂。他沙哑的声音裹着失而复得的谨慎,轻声询问:“为什么流泪?”
艾米抬起头,恍惚间擦过脸颊,才发现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水。
“我在流泪?”她神情微怔,喃喃自语,“我一直在流泪?”
“嗯。”
米迦尔没有问她消失的十几个小时去哪了,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又出现在房间里,还没有产生任何魔法波动。他只是再次追问,你为什么流泪。
艾米摇摇头。
她不知道。
回溯之前,她只打算用消失刺激一下米迦尔,这是一种暧昧时情侣常用的把戏,若即若离往往能让对方更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心意。
从结果来看,这招卓有成效。神官大人的好感度涨了一大截,也许是在焦灼且没有结果的等待中,他学会了冷静、以及如何忍耐,最起码现在看来,他终于愿意好好和自己谈谈。
但艾米现在却没有想和他谈谈的心思。她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即使看到米迦尔苍白的唇,也无法产生动容。就像是心口被剜去了一大块,外皮愈合,内部却空落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