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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空助带着齐木楠雄坐电梯。

坐电梯是教师才有的特权，如果先前齐木楠雄有这份特权就可以直通底层，好好听到梅路艾姆的开学演讲了。

电梯里齐木空助直接按了最高层。

18层。

等一下，一个高中而已，为什么有18层，先前在外面看有那么高吗？

“咦，就是有这么高啦，楠雄也太不注意观察了？”

真的假的，高一在6楼，往下是高二高三，请问上面的12层是干什么用的。

“社团也有活动室啦，关于这个学校的秘密我也没有探索完呢。”

18层电梯门开，面前就是天台。

喂，一般来说电梯应该是送到顶层后，人自行再走一层台阶走上天台吧，谁家电梯直通楼顶？

“别在意细节啦，而且要仔细追究的话，吐槽这样奇怪的房子结构楠雄是在吐槽自己哎！”

啊，还真是。

天台没有很多校园剧中会出现的防护网，齐木空助径直走到天台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

“坐吧，楠雄。”

你知道万一掉下去就是直坠十八层吗。

“都到了高处不看看高处的风景可惜了，你害怕吗？”

谁会怕区区十八层的楼高，我到太空都没怕过。

齐木楠雄在齐木空助的左手边坐下。

十八层水平面无任何建筑的高空，风很大，下方的学校也一览无余，新建筑竞技场在校长室的后方，楼顶是一个大平面，运动场地的占地非常大，齐木楠雄忽然往后方看，见到了仅仅有六层的小学部和初中部。

也太突兀了一点，所以高中部本来就是只有六层吧。

“那边，哥哥住在那里哦，靠着江的……”齐木空助远远伸手指出。

进入正题吧，你不是说来天台谈心吗。

“别这么急嘛，给你表演一个东西。”

齐木空助伸出的是左边手臂，他的护腕戴在右手，左臂空空，齐木楠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忽然下方传来了动静，一双机械手底下有冲力带动着将手臂推向上空，在遇到空助的手臂时急刹车，各个零件部分拆解再组合，成功契合了他的手臂。

“哈哈，成功！”

好像是什么影片里见过的东西。

“下一步就是在心脏位置以核能源做一个反应炉……”

照搬钢铁侠不行的吧！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真要做的话根据耗能供输的中心，怎么也应该放在下腹部位！”

核反应堆爆炸的时候你也一起爆炸吧。

“当普通人的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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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进入了正题。但是这个问题有人问过了，别水。

“或者现在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什么超能力者的死亡提问，而且这个也有人问过了。

……

不过，现在的回答有变化也说不定。

变成普通人之后，给别人添麻烦是事实。

陪伴了30多年的超能力忽然又一次失去非常不适应，有很多下意识使用超能力却什么都没有的失态时刻。

但，随着普通时间的增长，越来越习惯做一个普通人。甜食吃多了不止会胖，那是长期吃甜食才带来的功效，在那之前身体就会发出“太甜腻”警告，会带来幸福感的甜味反而会让人反胃。普通人的身体有自己的报警系统，不明白身体意思的话，会用胃疼来警告，下一次就知道了。普通人发烧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虽然如果发烧上40度普通人也有被烧死的风险，这也是为了活下去的自保博弈！

相近的例子还有很多，普通人该怎么一举登上6层楼？原来可以冒险攀岩水管。普通人该怎么搬动重达20吨的钢板？原来可以让黑暗生物帮忙。放在一个绝对不能帮忙的普通人位置，才真正观察、经历到了普通人的生活。

超能力能做到的大部分事情，普通人都可以凭借智慧做到，如果自己做不到，也可以和别人一起做到。

在一次次察觉这样的惊喜后，齐木楠雄发自内心地感叹：普通人可厉害了！

厉害是一点，感受又是一点。

没有退路的普通下，他见过了大家哭哭笑笑的各种情况，险境之中互相不知底牌的博弈，医学生因为药店不接收就跪地痛哭，人的复杂，人的愿望，人的期待，那些各自权衡的不甘的，一些奋斗的，一定要做到的意志等等。

不一定就比漫画和小说中感受到的差。

当普通人的时间还不够多，总是会遇到无法明白的惊喜，如果选择继续普通，终有一天他也可以成为这其中又哭又笑的人吗？

答案应该是会的。长期抹除掉超能力，他就是普通玩家了，在这个名为人生的游戏里，会拥有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无力违抗命运的，在社会的齿轮和自己之间不断找着合适位置的普通人生。

他知道普通人的生活会有无奈、憋屈、迫不得已的妥协。

但无论多么全面地思考可能遇到的意外，都无法消磨他对那样的人生升起的期待。

“空助。”齐木楠雄十指交叠，低头看下方。

18层楼的底下，行人匆忙，短暂的10分钟课间也有人跑到楼下聚集，齐木楠雄才知道楼下有着小卖部。

人们穿梭行走各有目的，两三个点聚在一起，各有交流。

“普通人很好……”齐木楠雄说，说得认真，说得眼中期待也畅想。

齐木空助调整着机械手，并不说话。

“但是，超能力者也不差。”

？！齐木空助看向弟弟。

“世界上有99%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做到了会有成就感和幸福感事，但也有1%，0.1%，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大到海啸，陨石降落，火山爆发。小到穿透伤，粉身碎骨的车祸，心脏被爆破……”

“这些灾难任何一个都不会对人类整体造成多大的影响，人会吸取教训，避免下一次的危险，普通人是一个完整的会进行自我调整的系统。”

“但是，如果我有了想保护的人，有了私心，在遇到这些灾难的时刻。”

“非有超能力不可。”

“我自己可以因为我的选择受伤，但我想保护的人，即便他们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他们失去被我拯救的机会。”

“非有超能力不可，空助，这才是我的未来，我的答……”

“哔——哔——”

声音来自齐木空助的机械手臂，机械手臂忽然扭转，一把拍在了齐木楠雄的后背！

齐木楠雄也震惊，本就在天台边缘前倾的身体顿时腾空。

……腾空？

下坠！！

“喂、空助！！”齐木楠雄惊喊出来。

风卷着齐木楠雄的身体在半空翻身，他见到了天和天台边缘，齐木空助并没有跳下来。

对，跳下来才是不理智的行为，空助穿的鞋子只是增加弹性和缓冲的鞋子，不是什么飞天的脚火箭……但是我该怎么办！？

天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