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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关上门,直奔榻边扶住她。

“大娘子,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孟惜和抓紧她的手,拿过她放在一边的醒酒汤,往昏迷的林渊脸上一浇。

褐色的药液混着他额头被砸破皮溢出的血,一起流过面颊。

孟惜和丢下碗,深吸一口气:“去把韩医官请来。”

韩医官就是林家相熟的医官,刚重生时孟惜和特意避开他,不让他给自己看诊。不过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经营,她已经把韩医官变成了“自己人”。

这很简单,只要韩医官唯一的儿子迷上赌博,欠下大额的钱财,再找人不断上门催债,想把他捏在手里就是很容易的事。

孟惜和做这些事时没有半点心虚愧疚,这个医官前生没少听从林渊的吩咐给她吃伤身的药,最后产子毒死她的药也是出自他的手。

韩医官过来时见到昏迷的林渊也是一惊,他检查一番后,看了一眼目光漠然的孟惜和,斟酌说:“郎君没什么大碍,配些活血化瘀的药就好。”

“死不了就行。”孟惜和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但韩医官也不敢说什么,就算他发现林渊脉象不对,像是长时间接触了什么有害的药物,他也不敢说出来。

把韩医官悄悄送走,孟惜和感觉鼻腔口中都一股腥味,让她无法忍受继续待在这里。

“我们走。”孟惜和忽然起身说。

才给她重新把散乱头发梳好的雪柳忙问:“大娘子,这么晚了,要去哪?”

孟惜和停在门口,她刚才第一反应是回家。

可是孟府已经不算是她的家了,这个时候她这个样子回去,会发生什么孟惜和能想象到。

祖父会询问她发生了什么,然后想办法让他们夫妻继续和睦相处尽释前嫌,她爹会训斥她不该这么做,要她有女子贞静娴雅之心。祖母不会理解她抗拒和夫婿行房的行为,打伤夫婿更是不该。

而妹妹,妹妹会担心她。她自己落水后病还未好。

不想待在林府,也不能回去孟府,可还能去哪呢?

“……去太清观。”最后孟惜和说。

她的声音飘忽,雪柳第一次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疑惑地啊了一声。

“太清观。”孟惜和重复了一遍。

因为她捐献的香火钱多,太清观那边给她留了个僻静的厢房供她每次上香时休息。

孟惜和现在不想接受任何训斥和关怀,她就想有个远离林家的清净地方待着。

离开林府前,孟惜和吩咐:“给林渊喂点助兴的药,送到姨娘们的院子那边,她们今日谁能成事,随她们自己。”

至于林渊醒来后会如何大发雷霆,那就等他醒来后再说。

孟惜和拢起披风,在夜色中上了马车。

年关时候,城门通宵不闭,瓦肆歌楼彻夜欢声,因为许多城外的平民会在年关前后,携妻带子来到梁京城内玩乐,所以夜里还有许多人在外面街市酒肆上喝酒关扑,夜深了还是一派热闹景象。

人人脸上都是喜色,路过一些人多的街道,还能看到许多扎起的彩棚,一直要到元宵后才会拆掉。

孟惜和无心去看那些欢声笑语,她的脸颊泛红肿起,撞到的额角也有青紫。愤怒过后,她失去力气,一路都静静坐在那,随着马车颠簸,雪柳在一旁给她敷脸。

这么晚了,太清观山脚下没有轿夫,孟惜和是自己走上去的。长长的台阶看不到尽头,夜里的冷风吹在她发烫的脸颊上,让她感觉舒服了点。

好不容易走到观前,侍女去叫门,值夜的恰好是小道士信思,他很诧异孟惜和这个时候过来,但还是打开门让她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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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山中还有前些日子的雪没化完,孟惜和这个房间靠近后山,能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

供香客休息的房间里,炭火才刚生起,屋内和屋外一样冷。

观中供给香客的木炭不是什么好炭,刚烧起来会有一股浓重的味道。

孟惜和站在外面,望着山林积雪发呆。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看到山林间,有一点灯火在摇曳。

那是一个在林中行走的人。

孟惜和站在高处,能看到那点灯火向上走,又在半途的山道中遇到另一个灯火,接着那盏灯火就往厢房这边来了。

对方的身形逐渐清晰时,孟惜和才意识到他是谁。会在冬日山林里乱走的,只有那个自称采药师的芳信。

他披着大氅,提了一盏灯朝她走过来,似乎也凭模糊的身形认出了她,语气中是浅浅的疑惑:“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观里?”

“别过来。”孟惜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没带灯,站在黑暗中。因为她的喝止,芳信停下脚步,晕黄的灯光才堪堪照亮她的裙角。

第41章

灯火摇晃了一下,映在孟惜和的鞋面和裙角上。

“为什么这个反应,你不至于害怕我吧。”

芳信说道,忽然又往前一步,将灯盏提高,照亮了两人面前的空地。

孟惜和立刻想抬袖遮脸,但动作太过迟钝,对面的芳信又眼尖,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异样。

原本脸上有些笑意的芳信霎时沉下脸去,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拉住孟惜和的手,露出了她想要掩饰的脸。

磕碰的青紫和高高肿起的脸颊落在眼里,扯动他眉心皱起。

“这是……”

很明显是被谁打的,脸上甚至能看到指印。

芳信没少看到这些痕迹,山下很多村里的妇人都会被丈夫打。他看不惯这些,只是除了赠药,其他也管不来。

但他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孟惜和身上。

“是谁打的?”芳信没管孟惜和手上那点抗拒的力道,拇指直接摸到她泛红的脸。

他的手指是热的,摸在刺痛的脸颊上,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孟惜和侧过脸去躲避他的手指:“和你无关吧。”

“是你那个夫婿林渊打的?”芳信笃定道。

孟惜和有点生气了,回头瞪他:“你没听见吗,我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芳信自问了一句,又呵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难道觉得她是来找他的吗?未免太过自信了。

孟惜和昂起头:“当然因为我无处可去,所以才会来这里。”

“……”芳信无言,看她一脸想要和人吵架的昂扬,心里却像被捏了一把的酸软。

怎么会用这么不服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怜的话呢。

“好好好,太清观是个好地方,有好药,还有大夫,你来这里是来对了。”芳信拉着她的手腕不放,“那你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处?”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放软语气像是哄人一样说话,孟惜和不自然地挣了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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