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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从被子里抱坐起来。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姜蘅打了个寒颤。
温岐抚了抚她的后背。
接着,他将她轻轻安放在榻上,在她耳边低语。
“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姜蘅有点茫然。
温岐垂眸看了她一眼,慢慢后退,将堆在旁边的被褥扫到地上。
昏暗的光线下,姜蘅看到蛇尾缓缓游走,慢慢爬上她的脚踝,缠绕、打结,像镣铐一样将她的双腿捆缚起来。
姜蘅的心跳越发剧烈。
她发现自己病得不轻,否则不会连蛇尾的触感都渐渐喜欢上了。
她现在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恐惧,还是在期待。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温岐低柔地看着她,眼底流淌着幽暗的深青色,“我只有一个要求。”
姜蘅对上他的目光:“……什么要求?”
“别再对我撒谎。”温岐轻声道,“好吗?”
姜蘅心下微惊,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陡然升起。
她的直觉告诉她,温岐这是要追究她逃离神山的事情了。
虽然她相信温岐不会真的伤害她……但这毕竟是个致命话题,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姜蘅咽了咽口水,镇定地说:“我很少撒谎。”
“是么?”温岐微微侧头,隐约轻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那日离开竹楼前,你对我说了什么?”
姜蘅:“……”
怎么一上来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
这个问题太简单粗暴了,她连迂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察觉到蛇尾正在慢慢收紧,姜蘅深吸一口气,诚实回答:“我说……我想出去打猎。”
话音刚落,蛇尾忽然往上游走几寸。
冰冷滑腻的蛇鳞紧贴肌肤,姜蘅被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也微微发麻。
“之后呢?”温岐侧头看着她,语气和刚才一样柔和,“你做了什么?”
“……”
姜蘅第一次痛恨自己记忆太好。
如果她是一条金鱼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忘记了。
很可惜,她不是金鱼,温岐也不会让她变成金鱼。
她的心脏怦怦乱跳,思绪飞转,字斟句酌地组织语言:“我遇到了变成白鹿的贺兰攸。”
“遇到?”温岐轻声重复这个字眼。
姜蘅有点迟疑。
她不确定温岐知不知道自己与贺兰攸的具体计划。
但从他那天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不知情。
姜蘅觉得,比起提前计划,临时起意似乎更容易被谅解。
反正结果已经这样了,不如赌一把。
打定主意,姜蘅不再犹豫,一口咬定:“对,碰巧遇到。”
温岐安静地凝视她。
他的目光依然专注、低柔,但姜蘅却觉得落在身上的不是目光,而是锋利的蛇鳞,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寸寸剖开。
她努力平复呼吸,保持镇定。
蛇尾还在缓缓游动。
半晌,温岐轻轻叹息:“阿蘅,你不诚实。”
姜蘅的心脏猛地一跳。
蛇尾骤然绞紧,在柔白细腻的肌肤上印出细密红痕。那些排布密集的蛇鳞仿佛也蔓延到了她的身上,她浑身发软,蛇尾游过的地方漾起细细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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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温岐是怎么看出她在撒谎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温岐起身靠近,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你的身体在紧张。”他将手指按压在她的颈侧动脉,感受着急促的脉搏与血液的流速,“心跳很快,耳朵很热。你每一次撒谎,都会出现这些特征。”
姜蘅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她的心跳声的确很大,耳朵也的确很烫。
但温岐似乎并不明白……人不仅是在撒谎时,才会出现这些生理特征。
心动时也会。
第59章
姜蘅再次意识到, 温岐是真的不懂情爱。
他只是表现得像人而已,实则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懂。
如果现在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他会理解吗?
姜蘅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
她觉得……温岐不会理解。
毕竟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一次了。无论是谎言还是真心,他都不会在意,因为他只看重结果。
掠夺他想掠夺的,占有他想占有的。
在这方面,他有种近乎兽类的纯粹。
但姜蘅和他不同。
她在意他,所以想从他身上索求更多。她喜欢他, 所以想从他身上得到同等的情感。
她想看清温岐对她的欲望究竟来自哪里。
“抱歉,我确实撒谎了。”姜蘅平复呼吸,抬眸看向他,“我与贺兰攸的会面的确不是碰巧, 而是提前计划好的。”
温岐瞳孔微缩。
她太坦诚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坦诚。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答案,但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胸口沉闷,有种无法宣泄的郁气在体内越积越深。
他的指尖停留在姜蘅颈侧的大动脉上,凉意顺着薄薄的皮肤渗透下去, 丝丝缕缕, 几乎要冻结她的血液。
“有多提前?”他声音很轻, 目光在姜蘅的脸上游移, “在你吻我之前?”
“如果我说比那更早,”姜蘅试探地询问他, “你会伤害我吗?”
她不确定这个回答会不会刺激到他。
他看起来很平静, 举止温柔, 没有一点愤怒不悦的样子。
但姜蘅也很清楚,他很少流露情绪。
如果想要看到他当下的真实想法……就意味着她必须放弃迂回稳妥的回答。
直面他、激怒他。
某种意义上,她也将自己放置到了危险的天平上。
令姜蘅失望的是, 温岐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继续凝视她,瞳孔在黑暗中幽幽闪烁:“更早,是什么时候?”
姜蘅自己都忘了。
如果要问这个想法诞生于何时,那她可以确定,从她发现温岐是上古妖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疯狂地想要逃走了。
但真正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至少也得在发现那面镜子之后。
然而看着温岐安静莫测的神情,她忽然觉得,或许将这个时间再提前一些也未尝不可。
缠在腿上的蛇尾还在游走,蛇鳞贴着皮肤微微开合,仿佛在警告她想好再回答。
姜蘅沉默几秒,慢慢开口:“在贺兰攸第一次进山的时t候。”
空气陡然沉寂下来。
屋里一片寂静,月光黯淡,仿佛有什么正在无声凝结。
姜蘅能感觉到温岐的视线,比刚才更强烈,几乎要将她侵噬、洞穿。
“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么……”
温岐发出呓语般的叹息,慢慢俯身,在她上方覆下幽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