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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晗黛点了点头,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心情,但剩下的信件她不敢再继续拆了。
里斯本凌晨传来最新比赛结果,葡萄牙2比1险胜荷兰,顺利挺进半决赛。
沈晗黛录完最新一期节目已经将近四点,卸了妆换回自己的衣服后,感觉自己已经头重脚轻。
她拿起手机,一条未读的短信出现在通知栏,她点开。
【uncle:我在楼下等你】
沈晗黛的睡意一下子醒了大半,提着包坐电梯到一楼,小跑出电视台大楼,果然看见那辆慧影等在熟悉的位置。
“uncle,你真的不用来接我的。”沈晗黛熟练的坐上副驾驶,语气里满是自责,“我现在的时间太晚了,你每次来接我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孟行之却反问她:“我不来接你,谁来接你?”
“我不用人接,我可以自己打车的。”
“你一个妹仔深夜打车我不放心。”
沈晗黛心口一怔,在这座港岛里,会担心沈晗黛深夜独自打车不安全的,恐怕除了孟先生,再难找出第二个人。
时值凌晨,道路上除了还在赶夜班的的士,车辆寥寥无几。
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像是看出沈晗黛的困倦,车速比平时开的要快些,但仍旧开的极为平稳。
沈晗黛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沿途过海港街道,路灯落下的光影透过车窗,不停的在男人面孔上轮转。
绝佳的光影人像画,是顶尖的摄影师也难以构造出的灯光美学。
让沈晗黛不由得看的入迷,无端的想起和孟先生初遇之时,她腆着脸坐上他的车黏着他。
但那时的他还是健康无损的,不用坐轮椅,也不用拄手杖。
“uncle,今天你去复诊,医生怎么说?”
孟行之简短道:“说我恢复的不错。”
“真的吗?”沈晗黛眼睛一亮,“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完全好啊?”
“今年内应该差不多了。”孟行之宽她心,“不用担心。”
这个答案让沈晗黛的困倦都消散,她不自觉的抿唇笑起来,“太好了……”
孟行之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孩的笑靥,连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弧度。
他今天从医生嘴里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欣喜的情绪流露,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方向发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惊喜可言。
但现在看见沈晗黛因为这个消息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孟行之似乎也被她的笑容感染,沉寂的心湖亦因为她泛起了涟漪。
“什么时候期末考?”男人问。
沈晗黛笑逐颜开的说:“两周后。”
“考完同我回澳区?”孟行之顿了顿,“过暑假。”
沈晗黛眼中的笑意一滞,睫毛不自觉的颤了颤,没有立刻点头答应。
她上次是以那么狼狈的模样从孟公馆落荒而逃,除了孟先生外,没有和孟公馆的任何一个人礼貌的道别。还有孟先生的堂弟,那位对沈晗黛成见很深的孟二公子孟愈成,如果再会孟公馆见到他们,沈晗黛不知道该以什么面貌去面对。
车内一时安静,女孩的不安遏制不在的发散。
孟行之敏锐的察觉到,抵达浅水湾别墅,将车开进车库熄了火,车灯紧跟着灭了,车库的光线变得黯淡下来。
在这样的昏暗里,沈晗黛的不安剧增,一只宽大的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孟行之说:“我在你身边,你还是会觉得不安吗?”
女孩纤细的手被男人的掌心轻易包裹,孟先生在用他的行动,将安全感三个字具象化呈现在沈晗黛的面前。
受自小成长环境的影响,她有颗敏感纤细的心,一点点不确定的风吹草动就能将她逼退,缩进自己的小世界里,无论别人在外面怎么敲门,她都再难以打开那扇心门。
可现在握着她手的是孟先生,是uncle,是孟行之。
他说,沈晗黛你在我身边,还是会觉得不安吗?
沈晗黛听见自己的心在说:不会。
不会不安,只会难以克制的像孙雯所说的,想天天黏着他,和他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有过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和脆弱,放纵的交到一个男人手里的时刻。
好像对他早就已经t不止是钟意了,是她既胆怯又渴望的依恋和依赖。
沈晗黛动了动唇,嗓子眼里涌出的涩意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孟行之却好像能将沈晗黛的一切都看穿,那么是深埋在她心底的那些连她自己都讲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逃不过他的眼。
“同我回澳区过暑假。”男人用着陈述的口吻再复述一遍。
沈晗黛点不了头,也难以拒绝。
于是孟行之替她做决定,向她倾身而来,抱她满怀,轻嗅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柔媚香气。
他嗓音沉缓:“陪我过生日。”
裹挟着男人身上独有气息的轻吻,在昏暗里落到沈晗黛的眉心。
她伸手轻轻抓着孟行之胸前的衣料,用声音掩盖心跳,“……uncle要过生日了吗?”
“嗯。”
“uncle想要我送什么生日礼物呢?”
孟行之意味难寻的低笑了声,“我想要什么你都送?”
沈晗黛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uncle.”
他待她太好,她也想尽她所能的回报孟先生。
孟行之却说:“想好了再说。”
“我不用想。”沈晗黛语气认真,“我对uncle很大方。”
换来孟先生难得的一声哂笑,随即沈晗黛边感觉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很好,记得你说的话。”
“我会记得。”沈晗黛还要再问,“uncle到底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问到了她也好提前准备。
孟行之食指轻点她唇瓣,做噤声手势,“提前讲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可是不提前讲,沈晗黛又怎么准备?
她困惑的神情落入孟行之的眼,男人淡笑不语。
这学期所有的课程结课,接下来的两周沈晗黛不用再频繁的在学校和电视台两头跑,除了需要考试外,她几乎都待在浅水湾的别墅里复习和备稿。
孟先生来港这段时间似乎打定了两耳不闻窗外事,静心养腿伤,推了许多公务和社交宴。
而沈晗黛有时能提前做完自己的事情,陪着孟先生一起在放映厅里看世界杯赛事,聊到许多足球内行的事情时,她发现孟先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专业。
这让沈晗黛不禁想到他在澳区时指挥华臻俱乐部赢下的那场比赛,不仅专业,洞察力还强悍到让人瞠目结舌。
于是她忍不住问:“uncle当时为什么没走职业足球运动员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