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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拖到了福昌伯府出了个大热闹。
虽八字还没一撇, 但因为上次福昌伯府连累贵妃一同吃了挂落,贵妃本就看这大公子有些不顺眼。要不然那日白檀在福昌伯府, 也不会那般与李洵讲话。于是干脆顺水推舟将其拿了下去, 换了个庶女进来。
李洵皱着眉想了片刻,才想起三房的睿小子是哪个。是他三舅舅的一个庶子, 不过他三舅舅身体不好,已经去世,唯剩了这一个儿子还病殃殃的, 倒也顾不得论什么嫡庶, 总归是三房唯一的一根独苗。
安国公因着早逝的三子, 还是挺在意他的,很希望让他留下些香火。
若是从前,李洵才懒得管这大公子嫁给什么人, 况且还是嫁到他外家,尽管是个注定早逝的病秧子,又有何不可?那可是太子外家!
可因着这一遭奇妙的经历,李洵对这大公子也莫名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归属感,虽然他还是嫌弃这是个窝囊懦弱的哥儿,却又不愿意看到他遭算计、受欺负,那仿佛是在欺负他一样。
这么一想,郑孟睿哪里算得上良配,火坑还差不多!李洵的眉头渐渐锁紧了。
贵妃看着他的神色,暗暗纳罕。李洵一向于房中事并不上心,怎么今日盯着名单看了那么久:“有何不妥么?”
“不妥倒谈不上。”李洵淡淡道:“不过既然外祖父想给郑孟睿说亲,更应该将人召进宫里来看看。这福昌伯名声很是不好,郑孟睿是三房唯一的独苗,若是这大公子似那柳氏一般,岂不是将孟睿害了。这是给大妹妹选伴读,也未见得每个选进宫中的我都要纳了。不好的,就让他老老实实陪妹妹读半年书,寻个由头放出去便罢了。”
至于曾经说过亲——还没正经定下,这又算得了什么。李洵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还正经定过三次亲呢。
贵妃虽不喜那大公子,但也无意与李洵在这种小事上争执,便笑着要答应。但还未开口,又听李洵道:“况且,凡事也该先君臣、后姻亲。便是我的表弟,我还未选过,郑孟睿又怎么敢先我将人定下?”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几乎算得上在指责安国公府僭越储君。贵妃惊讶地看向李洵,太子历来对外家优容,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种话。而李洵只是将大公主抱在怀里,逗着她玩,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随口说了什么。
贵妃沉默片刻,才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日只是仲弘提了一句,我擅作主张,不关你外祖和睿小子的事,洵儿莫要怪我才是。”
李洵挑了挑眉,冲她一笑:“我哪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便是睿小子身子不好,姨母也要将我放在首位,不然我可要吃醋了。”
他自小少有做出这种撒娇的样子来,倒让贵妃一愣,心下的那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消散了,忙顺着李洵的话道:“是、是,确实如你所说,因他身子不好,你外祖父常在我跟前念叨。这一听他要定亲,我就慌忙的忘了分寸,以后姨母定然凡事都先想着你。”她将那名单拿起,“那就将这沈桥,换成沈榶?还是让他们兄妹二人一同进宫?”
李洵无所谓沈桥进不进宫:“姨母随意安排吧,只要那沈榶进宫就行。”
贵妃又略坐了一会儿,便带着大公主离开了。李洵靠在床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不多时,两个宫女端了些宵夜进来:如今太子身体虚弱,太医吩咐少食多餐,多多进补。因此每隔上一个时辰,便奉上些补品,好歹让太子吃两口。
这会儿端上来的却是一盅燕窝。但这燕窝竟然是和肥鸭、鱼翅、瘦肉一起炖的,是个咸口。李洵看了眼上面飘着的油花就有些倒胃口,硬着头皮尝了,简直想呕吐。要是以往,他大概就直接将这盅砸了,但看着那两个宫女如盏儿、箸儿一样的年岁,不知为何竟压下了火气,只将那盅丢到了托盘上。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地收拾托盘,李洵看着她们微微颤抖的手,心中忽然一动,对其中一人道:“你去吩咐御膳房,让他们用银耳、冰糖炖一盅燕窝来,再用牛乳和燕麦煮一碗粥。”这是小碟做过的,都是比较和他胃口的吃法。没用的御厨,竟连个小侍从的手艺都比不过,忍耐再三,李洵还是没忍住:“孤已将做法告知,若还是做得这般难以下咽,便让御膳房提头来见吧。”
那宫女浑身颤抖、连忙应是,小跑着出去了。而李洵待她出去,忽然一手抓住另一个宫女的手腕,将其半个身子拖到了榻上。
那宫女大惊失色,又不敢挣脱,“噗通”往下一跪,不住的叩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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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他松开手,看那宫女已抖如筛糠一般,淡淡道:“孤抬举你,怎么到饶命的地步了。你侍奉得好,孤便封你做昭训……做承徽,如何?”
他细细观察那宫女神色,却见她半点不心动的样子,只不住叩首求饶。
做承徽,也要有命做才行啊!!
谁不知道太子他……虽说现在太子病了身体虚弱,但今日不死,过个一年半载,大概也是要死的,还可能是钝刀子割肉,慢慢折磨死。想起家中父母双亲,那宫女一时泪如雨下,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分到了太子宫中!本来伺候太子,日常就够可怕的了,现在竟然还被太子看中了呜呜呜!
李洵此时已看出来,箸儿那日说的流言大约在东宫,乃至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只怕比箸儿说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会儿他也渐渐想明白,为什么之前贵妃送来的美人,每一个看到他都吓得不成样子。
听说了那样的流言,能不害怕吗?
李洵验证了心中所想,倒也不再吓唬这宫女了:“罢了,你出去吧。……不过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那宫女本以为自己今晚在劫难逃了,没想到竟然死里逃生,顿时惊喜万分,又给李洵磕了几个头。
李洵嫌弃地看着她:“……脸上眼泪擦擦。”不然她满脸泪水的出去,宫里不知道又要传什么自己吃宫女的谣言。
又过了两日,华项明进宫来给李洵汇报福昌伯府一事的新进度:“对那柳氏用了大刑,但她居然还有些硬气,硬挺着不说,咬死了只是花销过大导致亏空,怕福昌伯知道。那个叫碧桃的丫鬟也一直没找到,但我们审问了其他下人,还抓了那柳氏的哥哥,这才查出了原委。”
便将其兄在淮南贩卖私盐一事说了:“也难怪那柳氏不肯招,若她咬死了不认,死的只是她一个,也只能追究她放火杀夫的罪名。但福昌伯府若扯上私盐,她的儿子、小哥儿恐怕也要没命。这人虽愚蠢,但好歹还有几分做母亲的样子。但好笑的是,我们顺着其兄的证词询问了淮南巡盐御史,那巡盐御史却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之后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