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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蒸汽。

梁璋低低地求他:“哥,可不可以关灯了?我想……”他松了点手,额头抵在徐培因的发顶,“你不说话,我就知道是你同意了。”

培因哥还安静着,他便不由分说抱着人站起来,猛地起身时失了重心,立刻感觉到培因哥双臂急急缠上他脖子,怕自己掉下去。培因哥在事态超出控制时总是变得十分软弱可欺,说怕不至于,但梁璋觉得他是期待自己节奏被打断的,所以默许梁璋的一切行为。

“没事。”梁璋抱稳他,走到墙边开关的位置,拉起他的手腕。培因哥的手又软软的,任他摆布地按下开关。客厅瞬间沉入黑暗,百分百遮光的窗帘拢得这里像黑夜,将整个世界屏蔽在外。

梁璋走回沙发,托着徐培因的腿换了姿势坐下来,柔软的沙发垫微微下陷,梁璋礼貌地询问:“这里可以吗?我们小心一点,不弄脏。”

徐培因在他耳边小声念叨:“弄脏你就完了。”

“嗯呢。”梁璋低声应着,手已经在一枚一枚解着扣子,他有分寸,怕凉了,没全剥,只把睡衣敞开披在培因哥肩上。此时他拥着培因哥,鼻尖搁在肩头是不同于平时的味道,不是香水,沐浴露味道也淡淡的。有饭的味道,培因哥在厨房应该呆了很久,鸡汤的热气好像蒸进了皮肉,透出暖烘烘的、特殊的香气。

他的手不自觉滑下,落在培因哥背上,摸到脊柱的弧线,柔韧得像张拉开的弓弦。还是救世主吗?就在家里,这样轻易就能锁在怀里,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圣洁感似乎全然褪去了。

梁璋很疑惑,他狠狠地眨眼,想自己难道是食人族,怎么每一寸肌肤都是好入口的,挑衅他暴露些食欲的渴求。他咬过培因哥的侧脸,那里让郁金香碰过,也许是花甜的味道,他还没吃过花。

培因哥轻轻地吻他眉心,根本不知道做了一顿饭就会让梁璋拉下神坛。

梁璋把人拉下来,捧着徐培因的脸,迫使他正对着自己,而自己嘴里冒出些之前不会讲的话。

“徐培因,”他一字一顿地,好像真的疑惑,“怎么说自己没朋友?是他不让你和别人交往吗?”

他由衷发出些冷酷地质问。

“这间房子来的都是他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是不是?”

“你想让我知道,我知道的。”

徐培因的身子抖了下,伸手去捂梁璋的嘴,却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虚虚盖住,像是想遮住那咄咄逼人的质问。可如此不强硬,梁璋还可以继续说。

“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让他欺负成这样,你有多爱他啊?”

徐培因终于有些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梁璋的手指缓慢地从徐培因的下颌滑到他的肩膀,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伤人的话,迟来地安慰。

“我是你的朋友,你还会有很多朋友,培因哥。”

第29章

巴掌落在脸上,力道其实比想象中要重一些,梁璋再将脸贴到徐培因的胸口时,掌心的热度便留在脸上了,燃了一片刺麻钝痛的、小小的火。

他见不到徐培因的表情,只听出对方呼吸乱了,梁璋的确说了些越界的话。

但这巴掌算惩罚的话又有点轻了。梁璋小时候经常挨打,妈妈先打,爸爸后打,中场休息过后混合双打。那时候是很恐惧的,因为他还很小,误以为父母权威无上,难以躲避肉体与心灵双重受苦。但如今梁璋长大了,他臂膀有力,徐培因人还坐在他怀里,如果他不肯退让,培因哥逃脱无望,打他那一巴掌实在不算什么。

徐培因挣扎着,肩膀发颤地要把他脑袋从胸口推走,人也想撤走,然而磨磨蹭蹭的,反而落了下位,碰得身上软。

“哥,不动了……”梁璋哑着嗓子,话都堆在培因哥身上的衣褶里,闷闷的。他侧脸听到培因哥的心跳,速度非常快,像惊慌的困兽,“砰砰砰”四处撞着笼子出不去。好像让他吓着了,也可能是激动伤心。

梁璋本不想让培因哥伤心的,然而徐培因的底线太好退让,总愿意让他一步步侵占空间。徐培因像一面太清晰的镜子,映出从前的自己。总是没关系,总是让步,然后让自诩亲近的人侵占整个世界。于是有些他也想问自己的问题就像野草似的疯长,一直顶满到口腔,吐出些割伤人的话。

这些能伤到徐培因的话很重,而梁璋感受到这件事的瞬间,就伤口重叠也感受到相同的痛。难怪他会如此被徐培因吸引,原来是因为对方被割伤流出的每一滴血,都滚烫地溅到自己身上。

徐培因还是不愿意说话,沉默是黑洞,把梁璋理智上的温良都吞没,他十分想改变这一切,步子迈大了。

梁璋也不再讲话了,毕竟他说软话培因哥也一样挣扎,干脆维持着动作。他等待,又冥冥中笃定了什么,真的挣扎他分辨得出。

他正想着,徐培因突然低头狠狠咬在他脖颈上,力道大得梁璋闷哼一声,牙齿要嵌进皮肉里似的。不像打到脸上很快结束,有些绵长的痛让人无法忽略。那片皮肤也火烧似的,徐培因乱掉的呼吸全洒在他锁骨上。培因哥呼出的气有麻醉成分,让梁璋一时很难分清是痛还是快。

“哥,生气了吗?”梁璋松开一只手,顺着徐培因的脊背抚下去,“你咬到解气为止,不着急,哪里都可以咬的。”

他说完,徐培因便停下来了,没再继续用力,牙齿慢慢从他皮肤上移开,唇齿间湿润的温度一离开,那片皮肤立刻凉凉的降温。

“还咬吗?”

“……”

“再咬两口吧。”梁璋劝道。

“滚。”

两人僵持一会儿,徐培因的心跳稳下来,右手轻轻贴在了他被打过的脸侧。

“自以为是……”培因哥掐着他的脸骂了一句,“我只是没有时间交际。”

“我知道,和他在一起你太累了,所以没空。”梁璋嘴角别掐得翘起来,反复捋着他的后背,“不回避的,记得吧?”

“你又知道,什么都知道,你当总监好了。”徐培因好像仍生气,但身子软下来了,被摸着后背,重心又慢慢压回他身上,很需要人支撑似的。“还教我交朋友,你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算……”梁璋把他抱起来一点,“我算徐总的副手,徐总的朋友,是不是,培因哥?”

徐培因冷笑了一声,恢复到很冷漠的样子,拍掉他的手不肯依着他了,而是扶着沙发。只是对梁璋而言,冷漠也是温暖的,他念着“培因哥”发出很畅快的叹气。

应该没有弄到沙发上,梁璋很替培因哥喜欢这个沙发。

培因哥要站起来,梁璋想赶紧扶他一把,结果让人一膝盖顶到大腿,痛觉又灵了直吸气。

“坐下。”徐培因很严肃地命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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