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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街尾疾步走来了一群人,手上抄着火把,个个脸上都神色凝重紧张,戚雪认出了簇拥在中间的那个是镇长,旁边还跟了两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了,火光在地面跳跃出影子,看着有些狰狞。

他们停在了明府大门口,黑压压的一大帮子人,戚雪被挤在街角,见人群里有林家小哥,便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打探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憧面相生得清秀,性格也是个老好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道:“出了挺多怪事,要驱邪。”

“驱邪?”这阵仗瞧着倒也大差不差,戚雪追问道:“是什么怪事?”

林家小哥的面色变了变,瞧了瞧周围凝重的长辈们,又再压低声音跟她透露道:“这气味你没闻到吗?家里的骡子和马都燥的不行,发狂似的踢人,但这都不算什么,可怜的是那晚在明府的人,听说是……”

“是什么?”戚雪心里一跳,紧接着便听见前面大门哐啷一声被撞开了。

一股难以忍受的骚臭扑面而来,好像馊了几日的潲水,又像没打扫的猪圈粪便,所有人都被恶心得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为首的道士脸色大变,对镇长说:“死者冤魂不散不肯往生,若草草下葬,起码十年,整个闻香镇都会被这冤魂纠缠。”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惊慌,一时间各种七嘴八舌的声音骚动起来,镇长抬手安抚住所有人,对那道士露了个眼色:“那依道长所看,可否有办法能够化解此劫?”

戚雪不自觉攥着拳头,也和其他人一样,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那位道长。

他道:“无需太过担忧,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超度亡魂有奇效,须得先做上一场法事,便可知这冤魂道行深浅。”

话音刚落,明府大门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靠近门前的第一排人被吓得后退数步。

只见屋内几人抬着一口棺椁,正缓步往外,戚雪从人群缝隙瞟见了一眼,都是明府的小厮,但看起来表情都有些不大对劲,呆怔着跟丢了魂似的,看着莫名叫人瘆得慌。

他们抬出的是明家媳妇的遗体,原本围聚的村民一见轰然散开,生怕沾了晦气,没几息功夫就跑没了影。

戚雪也赶紧跟着一道躲祸,趁乱越过明府大门,往自家庄子跑。

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门口镇长几人硬着头皮在那说着什么,似是道长不让下葬,又将抬棺小厮们劝了回去。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那一眼的火光在长街尽头,猩红得可怕,戚雪没敢再逗留,忙不迭进了屋子锁上门。

‘嗷——汪——’

大黄突来的叫声将本就紧张的戚雪吓得一个哆嗦,她恼火冲它跺了一脚,这才看清楚了主子,晃着尾巴慢慢探了过来。

戚雪摸着大黄的脑袋,这时又听见一道细微响动,抬头一看,是谭叔撑着窗户往外看。

“少东家你回来了。”

他声音不大,也没像往常那样迎出来,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安定的样子,“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想来是这两日镇子里不太平,留他一人在庄子里也没个拿主意的人,戚雪有些愧疚,宽慰道:“回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戚雪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拿冷水简单洗漱了一番,坐在铜镜前梳着头发,这几日都风尘仆仆的,自打夜晚梦里开始出现那个男人,她就没有好好收拾过自己。

戚雪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又想起刚才看见的棺椁。

她搓了把脸,已经再没有力气胡思乱想,摸着腕上的佛珠,只能寄希望于它能再继续显灵,护佑她周全。

当天晚上戚雪睡得很熟,但做梦了。

梦到成婚有孕,腹中孩儿越长越大,梦中她沉浸在喜悦中,摸着胎儿的胎动,然后身后陷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中。

那个男人有着让人迷醉的气息,会让戚雪不自觉沉溺其中,像是整个人都被幸福温暖包裹着,越来越依恋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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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雪依偎在他臂弯里,被那股好闻的香气迷得浑身舒适无力,就这么被他圈抱着,却在摸向自己隆起的肚皮时候意识到些不对劲,扭动着想要挣扎开来。

那舒适的怀抱感觉不紧,却怎么也挣不开,戚雪的脖子上也摸上一只干燥的手掌,不轻不重捏着,紧紧贴合将她缠着,若非是有体温,戚雪甚至觉得缠住她的是一条蛇。

“阿雪,好好的,听话。”

这声音撞进脑海中,戚雪猛地意识到,是他。

第5章

狐狸下聘

◎有着狡猾温柔的眼神◎

这声音撞进脑海中,戚雪猛地意识到,是他。

他又来了,他根本就没有被佛珠镇住,他还让她有了身孕。

巨大的恐慌将戚雪淹没,幻想着自己肚子里活动的是什么样的怪胎,是狐狸,是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

戚雪无法将脖子上的束缚掰开,无力将他抓着,颤巍巍回头,幻想在这一刻具象化成了一个人性化的狐狸脑袋,有着狡猾温柔的眼神,静静凝视着她。

心跳骤停,戚雪吓得惊醒弹坐而起。

冷汗几乎要浸湿寝衣,戚雪剧烈喘息着,久久无法从梦中的惊吓回神。

起伏的胸膛在戚雪无意瞟见自己手腕时候定格住,她的腕心很白,所以上面出现任何东西都十分显眼,透着藏青色血管的皮肤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冰棱形状的色块,周围还飘了一圈血丝般的发散纹路。

直觉让戚雪认为这东西和她夜晚梦魇中的那个男人有着莫大的关系,用力擦了几下,揉红了皮肤,那层印记纹丝不减。

外面的鸡已经打鸣了,逐渐传来伙计敲敲打打收拾准备开张的声音,戚雪用布条将那晦气的印记缠了起来,这才穿了衣裳开始洗漱。

院子里全是落叶,伙计们个个低头闷声不吭,戚雪看在眼里,觉得虽然只离开了两日,但好像镇子里发生了好多事情一样。

谭叔找过来的时候看着她欲言又止,那神情看得戚雪也一并跟着紧张起来,谭叔跟了他们家许多年,向来有话直说,戚雪从未见过他如此吞吐。

“少东家,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呀……”他的踌躇最终化为了这样一句感叹。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戚雪的疑窦更盛。

谭叔叹息道:“那天你走了之后,镇上就发生了好多怪事,王麻子路过肉铺的时候,抢了笼里的鸡,咬了脖子生啃。王麻子那个人你也知道,从来最是点头哈腰不得罪人的,那日好几个人上去拉扯,都被他满口是血的骂开了,具体骂的是什么,也没人能听懂。”

戚雪眉头紧锁着,王麻子是明府烧火的小厮,这一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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