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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百死士。这些死士不是一同入京的,而是分批乔装分开入京的,居然都被找到了。赵泰佑死死盯着任兰嘉,第一次认真细细打量着她。

她长得和他们赵家人并不像,但这阴狠的心却如出一脉,到底骨子里还流着一半皇家血脉。看到她腕间露出的佛珠,他面露讥讽。

“听说你入了寺庙诵经祈福,这祈福多年怎么反倒变了性子。真不愧流着皇室的血。你知道吗?流着皇室的血注定是要入阿鼻地狱的。父王是,我是,你亦是。”

说完赵泰佑仰头狂笑,疯魔了一般。

他和父王都错了,只顾着防朝廷的狼,没注意到暗处隐藏的鹰。

任兰嘉垂眸将佛珠摘下握在手中摩挲了两下后偏头看向赵泰佑。

“我渡恶人,佛渡我。活时在人间畅快了,死后佛祖不容我,入地狱又何妨。”

任兰嘉此时已然没了和赵泰佑盘桓的兴致,她为了赵泰佑下山,只为看他痛楚不堪的模样。如今看到了,她又觉得无趣。至于安王的下落,她从来没想着会从自己这位好表哥口里问出来。

任兰嘉悠然起身,身上白裙飘逸,白色裙角擦过观南的黑袍。

“动手吧。”

***

长公主府中,素念见任兰嘉一直没回来便想出去找找,慧心却淡定道:“郡主许是在和吴管事说事呢。”

素念惧怕吴悠,一提吴悠她便不吱声了。夜深人静,即将到午夜时,任兰嘉才回房,扬着嘴角瞧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明日的庙会你们自去吧,我给你们准假。”

哪有主子在家,下人玩乐的道理。素念即便再想去但也咬咬牙:“郡主不去,奴婢们也就不去了。”

任兰嘉笑笑:“去吧,在山上这几年,你们也闷坏了。去瞧瞧热闹回来说与我听,顺道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玩意,买些回来。”

素念绞着手,看向一侧的慧心,慧心轻轻点了点头。

但也真不可能所有侍女都去,慧心主动提让素念带几个侍女出去,她留在府里伺候。素念本不愿意,但慧心坚持。

次日一早,素念伺候任兰嘉用过早膳就带着几个侍女出府了。任兰嘉窝在房中躲懒,不想出门,发髻也懒得梳,披散着一头乌发俯在书案前抄录佛经。

“素念出门带小厮了吗?”

素念虽只是个一等侍女,但也是长公主府养出来的一等侍女。姿色容貌气度丝毫不逊色于寻常官家女郎。即便是任兰嘉身旁的普通侍女,也都是容貌俏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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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立在一侧研磨:“郡主放心,带了护卫去的。”

哪家侍女出门玩耍,还带护卫。也只有任兰嘉愿意这么纵着身边人。

外头虽热闹,但素念还是惦念着主子,午膳时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不少新鲜玩意。

她回来时任兰

嘉正在用膳。

“怎么样?外头热闹吗?”

素念点头:“街上人可多了,还有许多新鲜玩意。奴婢买了些,一会给您瞧瞧。这再多新鲜玩意也比不过庙会上发生的一件异事。”

“哦?什么事?”

任兰嘉挑眉。

素念摆摆手:“郡主用完膳奴婢再说吧。”

任兰嘉搁下银箸。一旁的侍女呈上托盘,托盘中放了一盆水和一块熏了香的手帕。

“我用的差不多了,说吧。”

任兰嘉净手后将手帕放回托盘,然后起身朝软榻走去。任兰嘉窝在软榻上,素念跟着过去坐到下方脚榻上。

“今日的庙会摆在城隍庙前,奴婢去的时候听说城隍庙大门处有大师开设祭坛祈福祭天,就想去瞧瞧看能不能替郡主祈个福。只可惜人太多奴婢没挤进去。等奴婢再转一圈回来时,那祭坛已然被金吾卫团团围住了。

奴婢便找一旁的人打听。原来那大师开祭坛做法正到要紧处时,祭坛上头的大树上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一个人从树上径直砸到了祭坛里,祭坛里的香灰被砸得到处飞。等香灰散尽,那大师凑近一瞧。祭坛里活生生的一个人呢,就穿了一身中衣,中衣上还都是血。当时就吓坏了不少人。后来有人大着胆子去探了探,还活着呢。

再后来金吾卫就来了,听说那些金吾卫见到那祭坛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很快就把人都赶走把祭坛团团围住了。奴婢走的时候又来了许多金吾卫,瞧着阵仗可大了。”

素念在山上安安静静待了几年,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这种热闹。

“街上的人都说,大年初一,祈福祭坛被毁还沾了血,只怕今年不会顺遂。”

素念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你怕的话跟我抄佛经吧,抄完让人送去归云寺烧了。”

“奴婢正是这么想的呢。”

***

大年初一,百官休憩,各府衙都是轮值上岗。金吾卫府却急召所有沐休的金吾卫上衙。不明所以的一众金吾卫聚在府衙,议论纷纷。

金吾卫大将军吕方正在府衙内来回踱步,焦躁不安。亲卫快步跑了进来。“将军,王爷到了。”

明明大冷的天,吕方却觉着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他急忙迎了出去,刚出门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衣蟒袍的人在几人簇拥下大步走来。那紧锁的眉头,一看就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

吕方冷汗直冒:“王爷。”

陈朝没有停顿,带着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吕方抹了抹额间冷汗,也跟了进去。

刚进了门吕方就对上了陈朝那双晦涩幽深的双眸。

“人呢?”

吕方急忙朝身后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心领神会立马转身走了出去。“王爷稍等,我这就命人去抬来。”

吕方答完话就垂下头不敢再吱声,屋子里一时间气氛凝重。好在,亲卫动作快,带着两个金吾卫抬着一个担架进了屋,进屋后几人把担架放在屋子中后又极有眼力见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了吕方和陈朝带来的人。陈朝走近,俯身看,木架上躺着一人,双眸紧闭呼吸薄弱,衣裳上沾满鲜血,看着已然快没气了。那张脸,即便苍白,但陈朝还是一眼认出了。

安王次子,赵泰佑。

苦寻多年的人,就这么突然出现了,还是在这大年初一就刺啦啦掉在闹市百姓面前。

陈朝勾起唇角,看向自他出现后就一直惴惴不安的吕方。

“吕将军想来也是年纪大了,心也松了,金吾卫也管不好了。既然如此,就早些回家荣养吧。”

当年安王叛乱,金吾卫死伤无数,原先的金吾卫大将军也死在了叛乱中。吕方是在世家和陈朝博弈之下,被人推着坐上这个位置的,这几年不说多有功绩,但也未出过大错。只是没想到,今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徐弘。”

“在。”

从陈朝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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