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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离去,地牢中就剩下了两人。
本半个身子隐在暗中的人走到
光下,居高临下看着瘫在草堆上的人。
地上的人仰躺着,虽然整个人无力,但还是挡不住他大笑出声。对于男人的癫狂模样,站着的人神色未变,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这怜悯眼神刺激到了男人,他收起笑。
“裴元新,我对你还不好吗?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裴家。为了你们裴家,我背信弃主,结果,你居然出卖我。把我出卖给害你们的满门的仇人。”
男人咬着牙关,字字愤恨,但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
“为我们裴家?对我好?我叫你几声姑父,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我姑父了吧。你不过一个无父无母,甚至没有姓名的肮脏蝼蚁,我姑姑死前只怕都不知道你是谁。好在她不知道,不然她知道暗中有这么一个人惦记她,得多恶心啊。
哦,对了,你给我姑姑立的亡妻牌位,现在应该连同着你偷偷藏的我姑姑的那些物件一起烧了。说实话,在见到那间屋子的第一眼,我就想烧了,我忍了两年。
我说过,我为了我爱的人,什么都能做。只是我爱的人从不是什么姓裴的人,我爱的人是她,始终都是她。你用小叔威胁我,用我那从未见过的姑姑绑架我,还用裴家满门的命激我,你用尽心思,可不知我从不在乎。我在乎的唯有她。”
躺着草堆上的人一脸狰狞的人,听到这番话后面色晦涩不明。眼前之人的模样太熟悉了,像极了当年的他。同样见不得光的身份,还有那份压抑在心里的爱意。
但眼前之人比他幸运,因为爱着的人还活着。不似他,爱意夹杂着对爱人逝去的恨意,让他彻底抛弃了信念,心中充斥着的只有恨。这股子恨意支撑着他一步步爬上了龙卫首领的位置,然后他又屠杀了所有不臣服于他的龙卫,最终叛主,让他本誓命守卫的宫城成了一座血城。
那一夜血光,看着死在剑下的年轻皇帝,他心中并没有报仇后的畅快,反而很是怅然。但已经走错了一步,他继续错下去。
这几年,其实他也没什么目标。只是带着手下四处藏匿试图活下去。而这无头苍蝇一样的日子,在发现裴家还有子孙活着时发生了变化。他突然有了目标,他要助他们报血仇,再助他们登上高位,彻底毁灭赵氏江山。
只是没成想,这一切只是他想而已。这一对亲叔侄,都被女人都迷了眼,更乱了心。
可他不也是吗?
再回想他这一生: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无妻无子,背信弃主,不忠不义!
可笑,太可笑了。
男人冷笑两声后,心态竟奇异般平和了下来。
“我已经在这了,剩下的人,你放过他们吧。他们都是被我逼的,他们没有选择。”
立在他眼前的人转过身:“这不是我能决定。你好自为之吧,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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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的身影转身离去,地上的人听到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姑父沉默了,随后又苦笑了一声。
至于离去的人,在即将踏出地牢前顿住了脚步,在眼神余光瞥到那转瞬即逝的黑色衣边后,他一向冷峻的面孔扯出来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任兰嘉暂时还不知道地牢中发生的一切,换了一身衣裳的她正抱着儿子低声哄他。
“来,叫母亲。”
房间里,数双眼睛齐齐看向借着力站在榻边的让哥儿,让哥儿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雪白的稚牙,然后嘿嘿一笑,扭过头去。
众人期待的亮眸又变得黯淡,任老太太有些尴尬。
“方才说的好着呢,还能哒哒哒,叫爹呢。”
父亲母亲这种称谓对于学语的稚童而言太难了,任老太太也是先教着曾孙喊娘和爹。方才还好好的,等她孙女回来,这讨人喜的曾孙却不开口了。
任兰嘉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小坏蛋,欺负我呢。”
让哥儿又是一笑。
而离京两月,两月未曾见到儿子,更不知道儿子都会开口叫爹的人此时境况不是很好。
在上京城锦衣玉食,勾勾手就能得到一切的摄政王,如今身着素衣粗衫宿在田野之间吃着早已冰冷的硬饼。
寒冷时节,为了防止引起注意,更是连取火的的柴火都未升。而这一切,都因为他们还在青州境内,虽不在青州城中,但也还在青州军值守的范围之中。
而自青州城事变后,青州军便地毯式搜索着周边区域,与此同时还在外区建立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而被围困其中的陈朝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他到了凉州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揪出了给叶芙蓉父亲下毒的人,连根更是拔除了一批藏匿在凉州军中的人。
而审讯之后,一切线索都直指青州军。
青州不大,但接内陆又临海,是北境商贸重地。所以青州军除了寻常士兵外更配置了水军,加在一起足足有八万人。
军队不比朝堂,山高皇帝远,摄政王的身份并无什么威慑力。所以陈朝没有声势浩大进驻青州巡防,而是选择微服私访。
没想到初到青州,暗卫假扮他刚入了城,青州军就封锁了整座青州城。
“王爷,前面马上就到幽州了,不过青州军加派了人手。若想去穿过封锁线,只怕得杀出去。”
即使身着粗衣都掩盖不住一身威势的男人凝眸。
“那便杀出去吧。”
第100章
青州城外一片凝重肃杀之意,上京城外的庄子上任旧一片祥和,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一众女眷坐在任老太太屋子里哄了让哥儿半天,可他终究还是不开口,任兰嘉也没有再勉强自己的儿子。在任老太太屋子里用过膳后,任兰嘉带着让哥儿和任兰昭去看了卧床养胎的任兰宜,坐着聊了一会后两姐妹又起身一同回院。
天上飘着雪,任兰昭在风雪中远远就看到站在院门灯笼下的那道修长身影,看着那张冷峻的脸,任兰昭愣了一下,任兰嘉幽幽瞥了她一眼。
“别忘了,你如今是定亲了的人。”
任兰昭脸一赤:“二姐姐说什么。我就是有些惊讶。”
一众侍女簇拥着两姐妹往院子走去,刚走到院子台阶下,那道远远就注视在任兰嘉身上的眼神变得更加炙热了。
任兰嘉抬腿跨上台阶,看着挺直着身型守在院门的人:“观海怎么回事?你才刚回来就让你来守院门了。”
观南轻轻一笑:“是我自愿的。”
说完观南的眼神一移,移到了乳母怀里抱着的稚童身上。稚童样貌瞧着有七分似早逝的任二爷,另外不似三分在那双眉眼上,似他的母亲。怎么瞧,都瞧不出他父亲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