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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有些无奈,刚想让素念冷静些,外头传来了密集脚步声。
“王爷!”
听到动静,坐在屋子里的任兰嘉有些惊诧。
他不是带兵去和高行止汇合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脚步声很快就到了屋子外,随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一道高大身影迈进屋子。
见到来人,素念收起对主子的关心,急忙向他行礼。
“王爷!”
任兰嘉也看向来人淡淡道:“你怎么回来了?”
一路快马赶回的陈朝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冷风的冷冽。他走到任兰嘉身侧,看到任兰嘉面前的馄饨后,对素念道:“给我也做一碗来。”
素念领命退下,陈朝坐到任兰嘉身侧。
“明日盛钧行会到,我在这等他。”
说完,陈朝环视了一圈屋子。
“屋子简陋,委屈你住几日。素念到了,你想吃什么让素念和莫桑说,莫桑会派人去采买的。”
任兰嘉其实真的不重口腹之欲,但他为了她让人把素念接出了京,她也就没有泼他冷水,而是顺着应道:“知道了。”
馄饨都是包好的,热汤一滚快的很。
素念很快把陈朝要的馄饨端了上来,和任兰嘉的不同,陈朝的馄饨是鸡汤底的。
夫妇两并肩而坐,面前都是冒着热气的馄饨。素念候在一侧,看着夫妇俩将两碗馄饨都用完了。
热汤落肚,陈朝只觉着熨帖。身子内暖了,外头却还脏着。陈朝擦了擦嘴:“我去沐浴,你先安置吧。”
素念此行不只是人出京,她还带了不少任兰嘉惯用的物件。陈朝出屋,素念环视了一圈屋子,只觉着哪哪简陋。就连莫桑刚带人整理的床榻她也觉着不合心意。
“王妃先坐在榻上休憩会吧,奴婢给您重新整理下屋子。”
一直候在屋外的莫桑眼看着素念带着两个侍卫里里外外走了好几趟,搬了好几个箱笼进去又出来。
莫桑并不好奇素念在做什么,她眼下只觉着松快,终于不用做伺候人的活计了。
陈朝沐浴后回房,刚进屋就察觉到了屋子里的变化。屋子里萦绕着熟悉的香气,各处多了不少摆件,原本空空的书案上放了些书还有整套的文房四宝。
变化最大的还得是床榻,原本有些简陋的床帐被拆下,换上了绣着竹样的青帐。床上,是与青帐同色的锦
被。
他沐浴这一会功夫,原本还稍显简陋的屋子大变样,陈朝沉吟片刻,也终于意识到了他手下的人确实只会办事不会伺候人,这些时日,委屈她了。
上了榻的任兰嘉不知道陈朝所想,她只是看着他进门后站在门内久久未动。
时辰不早了,任兰嘉困意上来了:“将灯熄两盏吧。”
熄灯,自然是要睡了的意思。
陈朝将灯灭了两盏,只留下一盏亮着后也抬步向床榻走去。
床上的被子松软,她身上也散着幽香,陈朝本还想和她说两句话,但环着她很快也感受到了困意。
屋子里,夫妇俩缓缓入睡。屋子外,莫桑还不得闲。她还得带人布控。
趁着夜色,两府的侍卫和暗卫以客栈为中心,一层层设下了防守。
天明时分,一队人护送着几辆马车朝着镇子走来,刚到镇外,就被值守的侍卫围住。
为首的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噙着笑的俊脸。侍卫们看到那张脸,收起来已经出鞘的剑。
“盛大人。”
*
陷在松软的床榻上,任兰嘉睡得极好。她睁开眼醒来时,屋子里还昏暗一片,她便以为天色还早。再摸身侧,床榻早已冰冷,也不知他何时起了身。
床侧没有铃,任兰嘉只能出声唤:“素念!”
素念很快进了屋,她走到床榻前。
“王妃,要起身吗?”
任兰嘉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素念:“巳时三刻了。”
居然这么迟了,任兰嘉抬眼看向屋外。
素念:“今日外头天色极为暗沉,瞧着是要下大雨了。”
素念伺候着任兰嘉穿衣,穿衣时素念主动和任兰嘉说:“晨间盛大人到了,王爷去见他了,叮嘱奴婢和您说一声。”
任兰嘉颔首:“眼下他们在何处?”
素念:“在隔壁院子呢。”
一墙之隔的院落,盛钧行把陈朝送出屋子,他看着昏沉的天色:“看这天色,只怕要下大雨!”
陈朝也仰头看天:“这些时日你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整一日吧。休整后,我派人护送你回京。”
盛钧行已经完成了他的事,剩下的就是他和高行止要解决的。
陈朝话音刚落,空中突然一亮,随后响起一声轰隆的雷声。雷声过后,硕大的雨滴砸下,从一滴两滴很快就成了密雨。
雨刚落下,陈朝和盛钧行就转回了廊下,站在廊下,两人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声。
尖叫声尖利,陈朝和盛钧行对视一眼。两人冒着雨齐步向院外走去。
院外有一道跨门,穿过跨门,便是客栈大堂。大堂里立在不少侍卫,见到两人躬身行礼。
“王爷,盛大人。”
陈朝:“方才的声音怎么回事?”
陈朝问话,侍卫转头看向了二楼客房方向。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从二楼清晰传出。
盛钧行转头看向陈朝,陈朝则用审视的眼眸看向侍卫。
侍卫木着脸:“王爷,王妃在上面。”
听到任兰嘉在里面盛钧行有些惊诧。
“王妃不应该在上京城吗?”
盛钧行进了青州城后消息闭塞,这一路也没人告诉他任兰嘉这些时日一直在陈朝身侧。盛钧行进镇时,路过层层关卡,也只以为那些侍卫是为了护卫陈朝的,如今想来,护卫的另有其人。
陈朝没有回答盛钧行,而是拔腿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客房不少,但只有两间的门外站着侍卫。那些侍卫们见到陈朝和盛钧行,都纷纷让开了路。
两间客房,其中一间的门大敞着,陈朝和盛钧行刚到门边就将客房内的景象收入眼底。
客房内,任兰嘉坐在软榻上,眸光寒冷。她的榻旁,一个年轻女郎被两个侍卫反剪着手跪在地上。莫桑站在那个女郎面前,左右开弓,左一巴掌右一巴掌落下,声声清脆。
混杂在清脆巴掌声中的,是那女郎含糊不清的咽呜声。那女郎显然是被堵了嘴。
看到这景象,陈朝没什么反应,盛钧行却是大吃一惊。他对未来二姨子的印象不多,只知道是个温良但护短的人。但眼下的情景,颠覆了他之前所有的认知。
任兰嘉听到脚步声偏过头,一眼就看到盛钧行那略显吃惊的模样,她勾起唇角淡漠一笑。
“瞧瞧,你的未婚夫到了。要不,你求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