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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兰嘉挑眉看向盛钧行。
“怎么不叫二姐姐了?”
任兰嘉简单一句话,比她大了好几岁被朝中百官称为笑面虎的盛钧行脸一赤,难得露出了局促模样。
盛钧行:“方才不想露了王妃身份,逾矩了,还请王妃见谅。”
见盛钧行一本正经,任兰嘉嗤笑一声:“你的未来小舅子,在我未成婚前,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王爷姐夫了。你这胆量,还不如你小舅子呢。你不用紧张,也不用那么拘束,往后都是一家人。”
盛钧行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还好,他的未来二姨子没生气。
任兰嘉:“既然是一家人,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兰昭是我们任府最小的女郎。家里不说娇惯,但也是娇养大的,养的她心性质纯,家中人也希望她可以一辈子保持这样的心性。吴氏女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生一次撞到兰昭跟前,盛大人明白吗?”
任兰嘉语气虽然淡淡,但一字一句都敲在盛钧行心上。
盛钧行垂头:“我明白。”
敲打完盛钧行,任兰嘉抬腿往前头走去。
“走吧,安王的宝贝孙子发热了,瞧瞧怎么回事。”
客栈里一片寂静,任兰嘉扶梯上了二楼,莫桑在前头引路,把她带到了客房前。站在门外,任兰嘉看向素念:“你去厨房给我煲些甜汤吧。”
支走素念,任兰嘉带着莫桑和盛钧行走了进去。
客栈客房的格局都大差不差,四四方方的屋子,一张床榻,一套圆桌,还有一张软榻。
屋子的四角此时都站着一个带刀侍卫,屋子最中间的软榻上坐着一个身型消瘦的年轻女郎,女郎眼底满是青紫,一张面容极为憔悴,整个人还泛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看到女郎那副模样,任兰嘉皱了皱眉。
这位应该就是太尉府的女郎了。任兰嘉没见过,只知道她和任兰昭差不多年纪,身子似乎不太好,太尉府一直把她藏在府中,甚少让她出来交际。这正是因为如此,甚少现与人前的她被太尉府送到了安王身侧都没有人察觉。
同样的年纪,都是刚及笄,任兰昭整个人活力满满,她却好似却抽干了精力,像一副行尸走肉。甚至看到他们进门,也没什么大反应。
任兰嘉皱眉看向盛钧行:“你给她喂的什么迷药,她怎么这副模样。”
任兰嘉以为是迷药的缘故,盛钧行却回答:“迷药是王爷给我的,说是府里的府医调配的,用量也是计算过的。”
府里的府医?那不就是曾老吗?曾老调配的药应该不会出问题。
盛钧行:“暗卫下手前,探过几回。那时她就是这个模样了。我套过吴其光的话,她应当是听说太尉府的人都葬生火海后受了些刺激,神志有些不清了。”
造成太尉府失火的主谋此时非但面不红心不跳,反而还从盛钧行的话里察觉到了异样。
“她神志不清,安王还让她带着自己的孙子?”
盛钧行:“她身侧有乳母,而且她只在院子内行走。”
盛钧行说话时,大夫进门了。任兰嘉也把注意力移开,看向独自躺在床榻上的孩子。
看身量,和让哥儿差不多,但身型却小小的,比让哥儿瘦了许多。
任兰嘉见过的孩子不多,只知道让哥儿和源哥儿都是肉乎乎,都很健壮的。就算太尉府女郎神志不清,作为安王的孙子,孩子也不应该养成这样。
任兰嘉心生疑惑,大夫细细检查了一番后,皱着眉看向任兰嘉。
“王妃,那孩子体温极高,得赶紧退热。这热在三个时辰内若是退不下去,即使保住了命,估计也得成痴儿了。”
床榻上,小小的人儿毫无动静躺着,任兰嘉未发话,盛钧行却皱了眉。
“怎会这么严重。”
人是他带回来的,比起太尉府女郎,这小小的稚童更有用处。如今出了事,盛钧行自觉有责任。
大夫欲言又止:“这是复热,这孩子之前发过热。而且这孩子体质很弱,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是没有好好养导致的体弱。”
大夫一番话,盛钧行也察觉到异样。
他看向任兰嘉,任兰嘉看向软榻上眼神依旧空洞的人。大夫都说孩子要变成痴儿了,她还没有任何反应。
任兰嘉扯扯唇角:“把孩子抱下去吧,好生医治。”
任兰嘉发话,大夫俯身把床榻上的孩子抱在怀里,然后出了门。
门再次被阖上,盛钧行开口:“王妃……”
盛钧行想说话,任兰嘉抬手止住了他。
“盛大人,王爷和你说了我那表兄的事吗?”
表兄,赵泰德?
盛钧行虽不明白任兰嘉的用意,但还是回:
“嗯,王爷说过。”
任兰嘉:“我前些时日在军营中与他见了一面。他与我说了一件事,他说,太尉府女郎产下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也就意味着,那孩子不是安王的孙子。既然不是安王的孙子,那孩子今日若真出了什么事,问题也不大。你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任兰嘉的语调淡淡,立在她身侧的盛钧行怔住。在盛钧行愣神的功夫,一直呆呆坐在软榻上的人突然腾起,冲着任兰嘉就扑去。
“你胡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任兰嘉背对着软榻,站在四角的侍卫因为软榻上的人一直安安静静也未曾多防备。如今她突然腾起,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好在,任兰嘉身侧有莫桑,太尉府女郎腾起的瞬间,莫桑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站在任兰嘉身侧的盛钧行则顾不得规矩,一把扯住了任兰嘉的手腕就往自己身后拉。
任兰嘉一个旋身被盛钧行护在了身后,莫桑这时候也拦腰擒住了扑向任兰嘉的太尉府女郎,在擒
住人的瞬间,莫桑闷哼了一声。
听到闷哼,任兰嘉察觉不对,此时侍卫也冲到近前。任兰嘉:“拉开她。”
侍卫一人擒住了太尉府女郎的一只手,两个人手下同时用力,轻而易举就把她带离开了莫桑的制衡。
被侍卫禁锢,太尉府女郎也不挣扎,只红了眼,嘴中不断呢喃:“你胡说,你胡说。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夫君的。你一定在胡说。”
任兰嘉此时的注意力还在莫桑身上:“无事吧。”
莫桑掀起袖子,白皙的手臂多了几个血印。
见到只是几个血印,任兰嘉也松了口气,她让盛钧行松开她,然后她慢慢走到太尉府女郎身前站定。
“不继续装疯卖傻了?”
盛钧行此时也看明白了任兰嘉意欲何为,同时他也懊恼,自己居然没察觉出来太尉府女郎的佯装。
盛钧行面色不佳,任兰嘉继续道:
“大夫刚抱下去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哪?准确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