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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任兰嘉两步之遥,观南掀开衣袍一如既往又跪下了。

双膝跪地,膝盖毫不犹豫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曾老回头,看到观南那笔直直跪着的身子,只觉着头疼。

现在才来跪,都两日了,便是把膝盖跪烂,佛祖显灵都救不了他了。这么多年了,那一夜,是曾老见过任兰嘉最狼狈的时候。

也就是他了,能倚老卖老一把。如果是其他人,但凡见过那夜任兰嘉那模样的,他相信,没人能活下来。

曾老思绪乱飞之时,不经意间对上了任兰嘉的眼神。那眼神很是平淡,甚至没有一点波动。但就是这么一双眼,让曾老背脊一凉。

“我去门口候着。”

任兰嘉没有说话,曾老毫不停顿转身就离开。已过七旬的曾老,出门时脚步又稳又快。跨过门槛,曾老消失在任兰嘉眼前。曾老看似是消失了,实则藏在了门外,偷偷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郡主。您罚我吧!”

男声话音落。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那夜给我下药的人,是谁?”

屋里一阵沉默,良久……

“郡主,过几日。过几日,我定然把给您下药的人交到您手里,任您处置。”

“几日?裴元新,你觉着几日后,我要处置的只是那个下药的人吗?”

“郡主,那夜我所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我……”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不要再用那些话来污我的耳,裴元新,我当年,真不该拦着父亲送你走的。那样,我也不至于沾惹上如今这些恶心。你即刻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片刻寂静声后是一道怒喝:“滚!”

怒喝声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偷听的曾老下意识就想躲,原地慌忙转了两圈,结果转头撞上了正跨出门的人。

阴沉的脸色,阴郁的眼眸,还有那两侧红肿的脸颊,曾老看着那张脸微微愣住了。

很快,曾老又看着那张脸露出笑意。

“曾老,郡主这几日烦您照看了。”

面对那笑脸,曾老只觉着哪哪都不适。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保持自己一贯的高深模样。

“何需你多言。郡主,我自会照看。”

很快,观南走了,曾老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这口气刚吐出,屋里传来声音。

“曾老,来下棋吧。”

方才还饱含怒气的声音恢复了平淡,曾老苦着脸,转身:“来了。”

曾老转身进了屋,顶着两颊红肿的人跨出了院落。刚出院落,他握拳向道侧的一颗树狠狠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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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露出绿意的树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树下的人破开春景,面色之冷仿佛又回到了冬季。

她居然收回了给他亲自取的名讳,她居然叫她裴元新。

裴元新,裴元新……

他从始至终都厌恶这个名字。

春风瑟瑟,枝桠摆动,树下的人收回拳头,头也不转身离开。只留下微裂的树干还有树干上的斑斑血迹。

穿过小道,便是一条垂直向下的石阶,石阶之下,一道身影孤独而立,他听到观南的脚步声转身,与观南四目相对。

看到石阶下的人,观南敛起了脸上的阴郁之色。向下走,他走到那身影面前站立。

“你怎么在这?”

那人的视线从观南脸上略过,面上露出怒意:

“你真是被那女人鬼迷了心窍。不止是你,舅舅也是,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彻底覆灭了赵氏皇族,报了血仇,可你们都不愿,就是要推那女人的小儿的上位。我也是疯了,居然答应了你们。那夜,那女人都那样了,都不留你,你还没看清吗?那女人心里压根就没有你。你……”

对面的人说到一半,被人猛然揪住衣襟,随即他对上了一双阴戾的双眸。

“表兄,那夜给她下药的事我可以不同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敢动她一分一毫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和姑姑他们团聚。小皇帝一死,赵氏皇族就已彻底覆灭了,这皇位,那陈氏小儿也只是暂时坐着罢了。待我和她的孩子出生,那陈氏小儿我自会送他去见他父亲的。前提是,你先解决了他的父亲,还有确保让人取了那陈氏小儿的心头血。”

被揪着衣襟的人本还愤怒,听到观南后半段的话后面色渐渐缓和。

“你真如此想?”

观南:“我不止要赵氏覆灭,她和皇位我也要。”

***

皇宫里,神医离开后太后在软榻上呆坐了许久,直到女官不放心,上前看她,她才缓缓回神。

回神后,太后看向眼前的女官,

“你说,若我和阿朝要一件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阿朝会给吗?”

女官垂下头:“旁人奴婢不知,但如果是王爷,只要太后娘娘要,王爷必然都会给的。”

太后眼神飘忽:“是吗?”

太后怔着神,一个宫女不管不顾贸贸然冲了进来:“太后娘娘,圣上,圣上吐血了……”

太后惊起,下榻就要出殿。走到一半,太后顿住脚步。

“传王爷进宫!”

宫外,长公主府内,还不知明丰

帝吐血的陈朝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而那不速之客正是他夫人的二堂哥:任和郎。

回京后陈朝还没见过任何任家人。他没护住她,见到任家人,他难掩心中心虚和愧疚。

如今听到侍卫来报,说任和郎来了,陈朝就知道,大概率是魏棕没有把住自己的嘴。

果然,任和郎进来时板着脸,面色不佳。陈朝上回见任和郎这般脸色,还是他和他夫人冷战,让哥儿发热,任和郎来为他们母子出气那回。

上回可以说是夫妻矛盾,可这回,确实是他这个做夫君的失责。陈朝无法为自己辩解,也不欲辩解。

任和郎大步迈来,有力的步伐在看到陈朝那张疲惫的面庞时止住了。魏棕的话尤在耳边,任和郎站在原地,粗喘了两口气,压住了心中怒火。

见任和郎站在书房中间就停住了脚步未再上前,陈朝主动从书案走出。

“魏棕告诉你了?”

任和郎站在原地,抿着唇,僵硬着点了点头。

陈朝揉揉眉心:“我会把她带回来的,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任和郎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才让自己的脸不至于变得扭曲:“王爷,我知道嘉儿这次失踪怪不到你头上,是她自己要贸然进京,但是七日了。嘉儿失踪了七日,这七日,谁都不知道嘉儿发生了什么。即便她全须全尾回来,她的名节也毁了。作为她的夫君,你能全然不在意这件事吗?”

任和郎的声音冷酷,也径直戳破了陈朝这几日一直不敢想的问题。

陈朝赤着眼直视任和郎:“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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