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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不知任兰嘉心中所想,他看着任兰嘉的表情只以为她被惊吓到了。
这两日陈朝不吃不喝不眠,只是呆坐着,连思绪都不曾再转动,如同行尸一般,如今见到了她,他的心才算重新开始跳动。
两日,他在悲伤里足足沉浸了两日。
心重新跳动之余,陈朝也意识到。他得面对现实了,他除了是明丰帝的亲舅舅外,他还有妻子,儿子,他更是摄政王,他肩负着整个朝堂,还有千万百姓。
“嘉儿。”
陈朝盯着任兰嘉的双眸神色严肃。
“若子山真的……你和让哥儿便是皇室最后的血脉。所以让哥儿必然是要坐上那位置的,你得做好准备。”
陈朝怎么都没想到,他为了稳住皇权,稳住那个皇位,花费了七年心血。最后他这些心血,是为自己的儿子铺了路。
五日,就剩五日了!
纵使明丰帝中毒之时,所有人都告诉他,要他做好准备,
可陈朝心中还一直抱着期望。
如今期望彻底破碎,再看到他的夫人,他也终于清醒。明丰帝的逝去就在这几日间,他得开始做准备,否则,他们三口,太后,还有许多人,都将会卷入一场关于皇位争夺的血雨腥风之中。
陈朝就站在任兰嘉面前,任兰嘉可以慢慢看到他神色还有身上气势的变化。
若他一味沉浸在即将失去明丰帝的悲伤中,那任兰嘉真是会大怒。任府的人,就连娶了任兰宜的魏棕都一直在未雨绸缪,他这个做父亲的若还被情感裹挟,那她真是想扇死他。
既然他清醒了,任兰嘉也不想在他面前做个绝情之人。
“我先去看看子山吧……皇嫂呢?她如何了?”
陈朝这两日都如同行尸,更别提这些年全身心都放在明丰帝身上的太后。她根本无法接受明丰帝只有几日可活的事实。
在紫宸殿寝殿内见到太后后,任兰嘉也着着实实被惊到了。昔日明艳雍容的太后如今面如死灰形如枯槁,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更是夹满白发。要知,太后如今不过三十。
任兰嘉对太后虽然一直淡淡的,对明丰帝更是不喜,但亲眼看到太后如此模样,还蜷缩着身子在榻上环着明丰帝,对于他们进殿更是毫无反应,任兰嘉也觉着悲由心起。
皇家,皇权……
到底有什么好的!
当年她在大殿上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躯体时,也是满心麻木,但那时,她母亲从鲜活到逝去不过几息之间,她的悲伤都在后头的日子里。而如今太后却不一样。她要眼看着还有气息的明丰帝,数着日子和时辰看着他死去。同时接受她救不了明丰帝这个事实的折磨。
同为母亲,任兰嘉想到那如果是让哥儿……
这样的念头刚腾起,任兰嘉心口就顿痛!
任兰嘉不欲再看,扭头出殿。
陈朝看着床榻上的太后和明丰帝,也露出沉痛之色。
任兰嘉出殿没一会,他也跟着出了殿。等陈朝走到她身侧,任兰嘉淡淡开口。
“我不喜欢皇宫,我也不想让哥儿坐上那位置。”
成婚至今,陈朝哪能看不出来她厌恶皇宫的一切。
陈朝:“我知道。但是让哥儿不坐上那位置,不仅整个朝堂会分崩离析,还会死很多人。”
是很多很多人。
任兰嘉:“你和皇嫂聊过了吗?”
陈朝自己都沉默不语了两日,更何况太后。
陈朝摇摇头:“一切有我。你就静心在府里陪着让哥儿。我会调禁军过去,你的三百亲兵还在城外吗?”
任兰嘉偏头:“在……”
陈朝;“禁军也不全然可信,让观海把那三百亲兵调进府吧,我也会把暗卫都留在府上。待一切落定前,你和让哥儿都先不要出府。”
让哥儿能坐上皇位,除了他母亲是皇家郡主外,还因为他父亲是当朝摄政王。他不会以为明丰帝驾崩消息放出去,危险的只有他们母子吧。若没有他这个父亲护驾,让哥儿坐不上那个位置。所以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危险的不只是让哥儿,还有他。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肃清朝野,但谁知道呢,毕竟他们都在赵泰德身上看走了眼。
任兰嘉:“暗卫留在你身侧,刺客既然能在宫中行刺成功,那这宫中也不全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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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任兰嘉想到她此行进宫的正事。
“大姐夫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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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后,陈朝带任兰嘉见到了魏棕。只不过见的是依旧昏迷不醒的魏棕,任兰嘉进去时,曾老也在殿内。
看着昏睡不醒的魏棕,任兰嘉真的想赵泰德刨出来了。要知道魏棕若出了事,她大姐姐只怕也活不下去了。
曾老见到任兰嘉和陈朝一同进殿,有也些惊讶。
“郡主怎么来了?”
任兰嘉:“大姐夫如何?”
曾老:“魏将军常年习武,底子康健,伤势虽重,但最危险的关头已经挺过去了。”
听到曾老这么说,任兰嘉长吁一口气。而曾老则看向任兰嘉:“郡主既然来了,我给您把把脉吧。这两日,药可有准时用?”
有素念在,药怎么可能会落下一餐,素念餐餐盯着她都快恨不得替她喝了。
曾老给任兰嘉把脉,陈朝走到床榻旁看魏棕,此时殿门被人推开。
禁军首领匆匆进殿,看到殿内的陌生身影也是愣了一瞬。随后他感受到一双锋利的视线,顺着看去,对上了一双深沉的双眸。
禁军首领心头一紧,急忙低头。
“王爷,中书令和一众老阁老们在外头闹开了,嚷着要见圣上。”
陈朝眼眸一沉,作势就要出殿,刚走两步被任兰嘉唤住。
“你要不先净个面,更个衣吧。”
他如今这样出去,谁都能看出来宫里出大事了。
陈朝顿住,应了声“好”,随后出了殿。
看着他出殿,任兰嘉收回视线,然后她就看到曾老还把着她的脉,而且面色稍稍有些怪异。
任兰嘉蹙眉:“怎么了?”
曾老抬头:“郡主这月月事可曾来过了……”
任兰嘉:“……”
她的月事按例来说,十日前就应该来了。那时她被观南关在那小院子里,身侧没有素念她们在,也没人提醒她这事。待她回京,日子也过了,素念她们也没放在心上。
任兰嘉:“你是说我怀了身子?那两日前你怎么没把出来?”
任兰嘉明显质问的语气让曾老沉默了一瞬:“……这……两日前您脉象太乱了,日子又尚浅,今日我也只是把到了微弱的浮脉。”
曾老既然说把到了浮脉,那十之八九便是定了。任兰嘉抿着唇,收回了手。
看着任兰嘉面色紧绷,曾老心中不解。
这有喜了难道不是喜事吗?
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