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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翻看一遍之后,立刻埋头写起来。

顾砚跟着尉学政,慢慢踱着看着。

考生们都很紧张。这场大复考试内容比正场多一倍,可时间只有正场一半都不到!

唉,这个魔王一般的学政!

顾砚踱到李小囡旁边,微微侧头看着她,片刻,接着往前。

下午的第五场考试,只有一题,律诗或赋任选一项,李小囡选了律诗。

顾砚站在李小囡桌子边,看着一脸痛苦凑韵憋诗的李小囡,再看看李小囡写在稿纸上的两句,没能控制住表情,两根眉毛一起往上,抬出了一脸惊愕。

绿袖在诗词歌赋上极有才华,文如泉涌,佳句极多,格调高雅,这小妮子写的这两句,这叫诗?

好像哪儿不对……

一柱香熄灭,李小囡总算憋了首律诗出来。

唉,她在诗赋上头的才华,干的像沙漠里的千年枯胡扬。

交卷出来,李小囡紧挨着李金珠,站在一棵老树下,提着颗心,等着放榜。

今天上午的考试她差点写不完,下午考的那首律诗……

唉,要是称为诗,那简直是对诗这个字的侮辱。

她很担心。

贡院内一阵锣声,人群躁动起来。

李金珠和李小囡一起踮起了脚。

今年这份名单,跟往年比短了一半都不止,刚刚贴到照壁上,就有人高声念起来。

听到第十六名李学栋三个字,李金珠眼睛瞪的溜圆。

“快走!”李小囡拉了下李金珠,两个人挤进人群,连走带跑奔向脚店。

赶紧回去,赶紧换装!赶紧赶紧!

………………………………

顾砚竟然真是跟着尉学政,早到晚走,认认真真的看了两天考试。这已经让尉学政大为惊讶,等到顾砚一口答应参加隔一天的簪花采芹宴,尉学政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不停的拍着顾砚的胳膊,却没能说出话来。

怪不得惜墨如金的大姐写了那么长的一封信,他这个外甥,果然懂事儿了!

顾砚斜瞥着不停的按眼角的他舅舅,片刻,无语望天。

他背出第一段三字经,吟出第一首诗,写下第一篇时文……

他这个舅舅都是这样热泪盈眶!

照他阿娘的话说:他舅舅的眼泪实在太多了!

“大哥儿啊,”尉学政瞄着顾砚,带着几分小意,陪笑问道:“听你阿娘说,你把史家的亲事退了?好好儿的……”

迎着顾砚斜过来的目光,尉学政忙转口解释,“是你阿娘,写了封长信,这么厚这么长!史家那姑娘,是你阿娘看着长大的,你跟她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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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尉学政的意料,顾砚哗的收了折扇,很认真的答了句:“就是太熟了,过于知根知底,再娶回来就太无趣了。”

“啊?”尉学政呆了一呆,立刻无语起来。

这叫什么话?

“我的亲事,用得着舅舅操心?阿娘就是商量,也是找舅母吧?阿娘那信,是写给舅母的吧?”

尉学政斜横着顾砚,哼了一声。

他这个外甥什么都好,就是爱揭人短这一条不好。

“那边,哪些留县,哪些拨府,舅舅该去操心那个,那才是舅舅的正事。”顾砚用折扇捅着尉学政。

“都是有定例的。”尉学政说着,和顾砚一前一后,往屋子另一边的长案过去。

第13章 新科秀才公

大成殿一侧,放着张两丈来长的长案。

二三十个幕僚和属官围在长案四周,正忙着装订新科生员的墨卷,抄录送往各府县的新生红榜等等琐事。

顾砚站到总榜旁边,看着幕僚一笔一画、工整无比的写着新鲜出炉的生员姓名,旁边两个幕僚,一个对着名册核对,一个照着总榜写采芹宴的请柬。

这张总榜,要赶在明天寅初,张贴到贡院大门外的影壁上,这些请柬也要在明天午时前,送到各位新秀才手中。

顾砚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了本名录,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这些新生,哪些留县,哪些拨府,依据什么?”看了一会儿,顾砚放下名录,极其随意的问了句。

“一县之中,要是有数名新生,名次在前的拨府,靠后的留县。”写请柬的幕僚笑答道。

“那要是只有一名新生呢?”顾砚抖开折扇。

“名次在总榜前一半就拨府,在后一半留县。”

顾砚慢慢喔了一声,收了折扇,点着李学栋的姓名,“这个李学栋,标着第十六名,怎么却是留县?”

“是我特意把他调为留县的。”尉学政在长案另一头接话道。

顾砚扬眉看向尉学政。

“为政地方,不可过于拘泥定例,要因人因时因地,调整变动。”尉学政捋着胡须,先指点了几句。

顾砚斜着他舅舅,用折扇点了点李学栋的姓名,示意他舅舅解释李学栋为什么留县。

“李学栋是个孤儿,只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家里必定需要他支撑照应,要是让他进了平江府学,他家却远在昆山县,怎么照应家里?

“再说,吃穿用度上,平江府必定比昆山县贵出不少,穷家小户,哪怕一年多上几吊钱,都极难支应。”尉学政捋着胡须,笑着解释。

顾砚听着尉学政的解释,挪了几步,翻出李学栋的墨卷,随手翻到一首律诗,推到尉学政面前,“你看看她这首诗,写成这样,简直不能称之为诗!

“这个李学栋必定天资有限,能考到第十六名,只能以勤补拙,必定是全部心思都在学业上,没日没夜的苦学,他还能有功夫照应家里?

“还有,府学县学,这廪米钱也不一样吧?差了多少?”顾砚转头问幕僚。

“府学每月多半吊钱。”幕僚瞄了眼尉学政,陪笑答道。

“一个月半吊钱呢!还有,”顾砚看向他舅舅,“平江城里有的是附庸风雅的有钱人,请秀才公写几个字儿写篇文章的人,必定比县城多多了。请秀才写篇志记、墓志什么的,润笔钱大概多少,你们谁知道?”

顾砚看向周围的幕僚,笑问道。

“多少不一,多的五两十两银子,少的一盒墨、几匣点心,也有只请一顿饭的。”被顾砚目光扫到的一个幕僚急忙陪笑答道。

“他这文采……”一个年青幕僚指了指李学栋那首诗,后面的话却没敢说下去。

这个李学栋这份文采,卖酸文儿可卖不出价儿,他这笔字也不怎么样。

“就是给童生作保,教几个学生什么的,平江府也得比昆山县多多了,舅舅这是帮倒忙呢。”顾砚没理会年青幕僚,看向尉学政笑道。

“你们看呢?”尉学政看向周围的幕僚和属官。

“世子爷这话有道理。”

“一个月差半吊钱呢。”

“平江府富庶,才子也多得很……”

……

众人七嘴八舌,多数赞成,少数含含糊糊打马虎眼。

世子爷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学政这份两者都可以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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