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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甚至被对方锋利的羽翼划伤了肌肤。

他扑向那些花藤,却只是让自己身上沾染上了更多的花粉,引来更加猛烈的侵犯。

颜惊玉从未如此刻一般迷茫恐惧过,黑暗之中,他什么都看不到,也逐渐什么都听不到,仿佛被重新封印了五感。

疼痛的感知逐渐遥远,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逐渐连那股感触也变得遥远,他在无力中沉沉睡去。

颜惊玉迷迷瞪瞪醒来了几次,那暴虐的妖兽似乎因为得到了短暂的满足而重新变得温顺,他被对方困在胸前,绵软的指腹接触到了温热的血肉与斑驳的羽翎,鼻间是浓郁的血腥的味道。

他清楚那是他划伤对方的那一刀,可也清楚,自己身上此刻怕已经染满了妖兽的鲜血。

……没有武器,补不了刀。

他报复般地将自己的手指抠入那处伤口,却在转瞬间被握住了手腕,接着便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掠夺。

颜惊玉在愤恨与无助之间挣扎了一阵,终究还是无力地再次昏迷了过去。

‘敛锋’老老实实地守在密不透风的鸟巢外面,当它换了将近十几个位置之后,鸟巢深处终于传出了熟悉的气息。

越发庞大的神识连接让它周身颤抖不止,直到朱雀法相冲天而起,那些暴涨的剑意倏地朝四周漫散,‘敛锋’蓦地来到了‘鸟巢’的外围,眼睁睁看着栖梧花藤如流水一般抽身而去,鸟巢由大变小,逐渐恢复了原始的尺寸。

男人从里面迈出,顺手从乾坤袋中取过衣物披上,肌肤上的羽翎新隐去,廖忱背对着鸟巢,脸色阴沉至极。

‘敛锋’讨好地来到他面前,他却只是一挥手,重新将其收回了乾坤袋。

后方传来人类细微的呼吸声,柔弱到他不需要回头,便能轻易碾碎。

廖忱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抬起,指尖燃起一小簇火焰。

只需要往后一抛,一切便会灰飞湮灭,不管是身后那个渺小的所谓‘宿敌’,还是妖化的这段时间里那些不堪的记忆。

他指尖绷紧,最终,还是克制地攥紧手指,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

不敢用神识窥探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洁白的类蚕丝物上充满了打斗一般的血迹,那些染满血迹的洁白丝物之间,让人憎恶的东西正虚弱地蜷缩着,他眉头微颦,身上皆是被羽翼刮出来的细小伤痕,除此之外,一些不知名的淤青红痕更是遍布全身。像被人暴力践踏过的雪色,又仿佛被人恶意揉碎了的玉骨。

廖忱呼吸急促,他先是转开视线,指尖再次凝结出燎原之火。

又数息之后,他才重重闭上眼睛,任由火焰朝着鸟巢扑去。

“唔……”沉睡的人睫毛微动,似有惊醒之相。廖忱转身,面无表情地朝前走去。

“好热……”颜惊玉有些迷茫,细白手指强撑着想要起来,却又一下子跌坐了回去,他茫然地望向四周的火焰,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喃喃道:“廖忱……”

颜惊玉又饿又困,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蓦地从火间撑身而起,下一瞬,却忽有一根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他心神一震,猛地仰起脸来,神色呆滞。

“你不该来屏障之内。”

颜惊玉醒来的时候,便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空白。他只记得自己吃完了最后一颗辟谷丹,因为怕饿肚子所以来到屏障之内,然后……

他揉着脑袋,用有些绵软的手臂撑起身体,看向背对着自己盘膝而坐的男人,神色迷茫:“……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封印了你的记忆。”

颜惊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要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又跌坐了回去,这地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层类蚕丝的织物,软得很,而且干干净净,倒是没摔疼他。颜惊玉莫名其妙,道:“有必要吗?这九嶷山便是有些宝贝,那也是都能追根溯源的,我早晚会知道你从这里得到了什么。”

廖忱没有接话,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清灰,道:“既然醒了,便起来吧,我们还要赶路。”

颜惊玉竭力在脑子里思索,进入屏障之前的事情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可进来之后却是一无所获。他不太喜欢这种失去记忆的感觉,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道:“我怎么觉得手脚发软……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廖忱背对着他,嗓音冷淡:“你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

“……”颜惊玉想了一阵,无果。检查了一下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他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异样,道:“你肯定是奴役我了,不然我不可能这么累……简直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后面一句变成了自言自语的嘟囔。

廖忱保持沉默,径直朝前方走去。

颜惊玉只能强撑起身体,脚步虚浮地跟在他的身后,并左右打量四周倾倒的树木。

这里除了他和廖忱没有其他人,廖忱不可能和谁打架……颜惊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得了什么无上的至宝,应当是在制服法宝的间隙中动用了剑意。

他歪头去看廖忱,发觉对方的气质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厮原本因为修魔而显得格外暴戾霸道,即便不说话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残忍嗜血的感觉,如今倒像是糅杂了一股微妙的妖异,虽然依旧令人不敢直视,可却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恐惧,而是……敬畏。

颜惊玉眉心微动,神色逐渐复杂起来:“……你来九嶷山,是为了朱雀神性?”

除了融合新的神性,颜惊玉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魔神期的廖忱发生这样的变化。

而九嶷山能够获得的神性,颜惊玉只能想到古籍中曾经记载过的朱雀。

廖忱脚下不停,道:“你想起来了?”

“我说了我能猜到。”颜惊玉压住心中的酸涩,得知廖忱如此好命,他陡然觉得自己不光腰酸腿软,甚至还有些头晕目眩,颜惊玉晃晃悠悠地随他出了一片狼藉的树林,来到熟悉的废墟之上,脚在嶙峋的碎石之间来回崴着,忽然一个踉跄。

这里属于废墟的下坡,颜惊玉当即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廖忱的衣袖,后者却是受惊一般豁然甩手——

颜惊玉不光没能借到力气,反而一下子被甩的失去平衡,身体摔向一侧,还朝下方滚了将近四五尺,直到被一块半人高的石壁挡住。

颜惊玉的脑袋咚地撞在上面,又因惯性而弹回躺平。

眼前一阵灰白交替,腰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刺痛,手指徒劳地动了几下,最终只能无力地任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自由地瘫软向地心。

廖忱站在不远处,神色僵硬。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苍白至极的面孔,还有鬓角豆大的冷汗,他屏住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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