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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心,好,现在站在里面,看我手势。”
莫冬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地上的阵图上,看着他的手势,悄悄跟着模仿。
地上的阵法陡然微微一亮,颜惊玉立刻朝这边跑了过来,莫冬赶紧将手放下去,一下子被他抓住手腕,他试探地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同样兴奋莫名的莫夏,只好跟着两人躲到了一旁的墙角后面。
弑神殿里面很快出来了一批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什么。
“这次魔主很大方啊!居然让我们把好东西都留着?”
“以往回来都是先紧着他挑,总归天命瞳肯定是不可能落在我们手里的,先说好啊,秦仲游的天一剑我狼族拿定了!”
“你,你拿天一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毛脸褪干净了没……”
“你说什么!!”
雪团里面的两人立刻滚了起来,其他人一边指指点点地嘲笑,一边继续往传送阵走去。
颜惊玉探头探脑,有些稀罕地看着抱在一起狼穹和黯泷,眼看着黯泷忽然变成了女体,狼穹脸色爆红,刚要放开他,就被他一拳砸在了脸上,狼穹便又怒吼着跟他滚在了一起,拿头去砸他的脸。
这边两人打的热闹纷呈,那边众人已经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入了传送阵。
莫夏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那里先是亮起熟悉的红光,接着,传送阵上方的晴空忽然塌缩,阴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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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冬猛地心头一缩:“引雷阵……”
“轰!!”
雷电轰隆而下,所有人齐齐抬头,却发现那雷直直奔着脚下的阵中心而去,并没有直接劈在人的身上。
“什么情况……”
莫冬也歪了歪头,神色带着不确定。雷电之力从阵中心扩散,沿着刻痕飞速游走,直到整个传送阵又一次亮起,开始轻轻震颤,阵中的人终于发现了什么一般,喊了一声:“快跑!”
“轰!”地一声。一阵接二连三的惨叫,所有人同时被炸出了传送阵,一个老者直接爬了起来,顶着冒烟的衣服大怒:“谁?!是谁在传送阵上动了手脚?!”
莫夏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正在扭打的黯泷和狼穹同时停了下来。
没有人出声,颜惊玉也一本正经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廖忱出现在三人身后,将掌心托举着的血兽丢在了他的脚下。
下一瞬,血兽倏地变大,一下子将颜惊玉顶了起来,他猝不及防地左右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下去,也毫无预料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廖忱弯唇。
颜惊玉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他看着下方几十双吃人的眼睛,下意识抿了抿嘴,道:“大家,好久不见……?”
“颜惊玉——”老者脸色狰狞,手下的拐杖当即旋转了起来,周围的风雪被卷起聚集,颜惊玉急忙道:“别啊蛇英,咱们也是老朋友了……”
“谁他娘的跟你老朋友!”罡气汇成一股风暴,朝着颜惊玉冲击而来,他不得不调动灵力准备格挡,却忽闻“哈——”的一声,血兽张开了巨大的嘴巴,咕嘟一声,将那风暴吞了下去。
它前肢矮了下去,有些困倦地眨了眨眼睛,迷茫又平静地望着面前渺小的众人。
老者呼吸急促,脸色铁青。
几息后,不知是谁先开始,大家陆续取出了自带的传送符,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了魔宫之中。
黯泷一把推开了狼穹还缠在他脖子上的手,同样也抛了个传送符遁离。
唯有狼穹,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颜惊玉。
颜惊玉慢慢松了口气,脸上浮出做了错事的尴尬。廖忱从后方走出,狼穹也朝这边走近,道:“喂,颜惊玉。”
颜惊玉:“啊?”
“……我把咱俩的事儿跟我爹说了。”
“……啊?”
“我爹说,要是你还愿意嫁给我,狼主之位就还是我的。”
莫夏蹭地跳近了一些,莫冬也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
廖忱轻笑一声,忽然重重拍了一下血兽的肚子,它当即呕了一声,方才吞下的风暴猛地喷出,直接击在狼穹身上,将其钉在了远处的宫墙上。
血兽重新缩小,被廖忱收入袖中,他转脸看向颜神色尴尬的颜惊玉,道:“要嫁吗?”
莫冬的眼珠一下子落在他身上,无声地转了转。
莫夏则高兴道:“嫁啊嫁啊!妖族没有那么多规矩的!我支持你们!这狼族新主迎娶前仙门天骄,传出去也是一桩佳话啊!”
“有理。”廖忱道:“不如本尊便做主将你许配给狼族,如何?”
第32章 他们,不是宿敌吗?
颜惊玉垂头丧气地跟在廖忱身后。
他当然清楚魔域那些人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毕竟当年被他坏了好事的不只是廖忱,赤渊惩罚廖忱,不知道会不会也问罪那些人。
非要说的话, 他跟魔界其实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 可是双方为了各自的立场, 势必发生过不少争端,自己是否因此害死了谁……那可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像他摧毁了天魔鼎, 救了那些被囚禁的花季少女,避免了更多人为炼丹而死, 可却为魔域留下了一个可怕的邪祟,这百年里因他而死了那么多人……愧疚吗?谈不上,但的确有些遗憾, 可若问他是否后悔,那他的回答一定是不。
他是仙门之人,修苍生道,有自己的道义要守, 人只要表现出立场,就势必会损害到另外一方的立场,这一点当他入世的时候母亲就亲自与他讲过。
“在这世上, 每一方都有苦难,每一方都有坚守, 众生皆可恨, 皆可怜, 皆可惧, 皆可杀, 皆可救。”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双落在他肩头的纤白手指,温柔, 但有力:“阿玉,你入世要多修心,可常怀慈悲,但不可优柔寡断。”
颜惊玉打小就是个通透的孩子,他有时候甚至会想,我修苍生道,修得当真是苍生道吗?若归根结底只是为了自己踏仙,那我这众生之道,又哪里来的平等呢?我欲渡一方人,可一方人更在渡我。
我于世间留下无尽清名,常坐高台,静望疾苦,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道貌岸然的伪仙。
可真仙何为呢?
那些年里,他咬着果糕,靠在颜府的墙头,半睁着迷离的眼眸,腮帮子鼓鼓地咀嚼,试图辨别空中的骄阳,找寻所谓的真仙之道。
如今百年已过,他仍未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真仙。
修为高便是仙了吗?上了坐忘台便是仙了吗?玄祖登上坐忘台已经千年,只偶尔降临壶天留下只言片语,世间皆是美名。
我日后,也要做那样的仙吗?
颜惊玉的心思跳的快,很快又想到,没有日后了,自己连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