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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是自己,只要是颜惊玉,只要走到了这一步,即便再来千千万万次,都一定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就像廖忱,即便不断后退,即便无数次想过逃跑,可还是会选择救他。
他救得不是天命,而是颜惊玉。
颜惊玉也如他所愿,拥有了自己的神格。
他不是大公无私无悲无喜的天命符号,而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廖忱一起存在的颜惊玉。
他也没想到自己动用规律之后居然会如此困倦,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小廖忱已经不见了,他有些恍惚地看向周围,发现自己为他疗伤的药瓶也被卷走,无影无踪……他又看向自己的脚,眼皮抽了一下。
这狗东西,把他的鞋都给偷走了。
他当即使用天命窥探了一下对方的行动轨迹,发现对方醒来之后便十分警惕,先是屏住呼吸一直装睡,直到确定颜惊玉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开始行动起来,飞速地卷起四周散落的药瓶,还有乱七八糟的纱布,离开之前,又倒回来看了看颜惊玉。
最后落在他的脚上。
颜惊玉身上没有多余的鞋,只好转脸去看身边的神性:“什么意思啊?怕我追上去是吗?”
神性安静了一阵,这次动作温和地灼穿了时空,像是在对自己当年的行为跟他说抱歉。
“也是个小王八蛋……”
跟随神性的指引,颜惊玉很快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山前,他略略推测了一下,发觉这已经又是两年之后了。
左右也没有藏人的地方啊……
正思索着,眼睛却忽然被山石夹缝里面的东西吸引。
羽玉……
下一瞬,羽玉忽然光芒一闪,从里面窜出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少年。
颜惊玉正要动手,却见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起来。颜惊玉当即意识到,这是当年把自己从妖身上剥离的廖忱……
是因为上次封炎千棘差点将他害死的事情,他想到了可以将自己的人身从妖身上剥离……
此刻落在他面前的小东西虚弱至极,他大口喘了喘,神色狰狞地在地上打起滚来,却始终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偶尔响起轻轻的抽气声。
颜惊玉神色复杂,到底没忍住,从后方走出,轻咳一声,廖忱猛地仰起脸朝他看来,血淋淋的脸上,一双瞳孔冰冷而凶狠。
颜惊玉顿了顿,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个药瓶,朝他丢了过去,道:“止疼药。”
小廖忱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就像是刚刚出洞的幼兽一般,不留痕迹地挡住了后方羽玉潜藏的地方,他在护着自己的妖身,并且可能在考虑随时躲回去。
“狗东西。”颜惊玉把自己光溜溜的脚给他看:“当年救你的老人家,看清楚没?”
廖忱:“?”
他迟疑地看向那白生生的脚,又看了看面前难以分辨面孔的青年,犹豫了下,微微直起身体,反手从下方抽出了自己的胎玉,一边若无其事地挂在身上,一边抓住前方的所谓止疼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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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从小时候就开始装了。”颜惊玉没好气地背过身去,道:“疼的话就乖乖把药吃了,我不看,你不用忍着。”
他是真的给小廖忱留足了面子,双手环胸闭上眼睛,并且刻意把自己的神识都完全收了起来。
几息后,他问了一声:“吃了吗?”
没有声音,颜惊玉忽然意识到什么,蓦地回头去看,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他当即用天命瞳追踪,同时抬步跟了过去,又好气又好笑:“我都救过你了,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的视线追着对方过去,看着他接着体外灵海极速逃出了山中,在山脚下跟踪上了一个打柴的樵夫。
颜惊玉有些不确定他想做什么,一边赤足踩着空气跟过去,一边观察他的表情,直到他忽然就地一滚,顺手折了个树枝,干脆利落地刺中了对方的腿。
樵夫一声惨叫,被他直接喂了一个止疼药,又安静了下来。
颜惊玉远远望着,廖忱与那樵夫对视,冷冰冰道:“还疼吗?”
樵夫:“不,不……”
他又骑在人家身上,观察了好一阵,在颜惊玉的身影过去之前,飞速离开,同时终于朝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药。
颜惊玉只好给樵夫治好了伤,一路跟过去,廖忱始终远远地躲着他,只偶尔面无表情地看来一眼。
颜惊玉只好举起手:“我老人家绝对没有坏心,若是我要杀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廖忱沉默,颜惊玉又试探:“饿不饿,想不想吃点……”
廖忱猛地甩出了一道灵力,颜惊玉抬袖挡下,他已经又一次飞速遁逃,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远离了颜惊玉的视线。
“……”颜惊玉看向一旁的神性,神性安安静静,完全没有要交流的意思。
颜惊玉叹了口气,留在暗中开始观察对方。廖忱并不朝人族那边去,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山林里面行动,仗着体外灵海勉强与野兽互搏,可他这个时候还是太小,搏斗经验不足,好几次都差点被野兽吃掉。
他这个时候还没有辟谷,但他宁肯生吃野味,也不去吃人族的食物。
他始终记得人族用吃食骗他,差点被封炎千棘生生绞碎的事情。
他晚上通常睡在山里,睡得也并不安稳,任何动静都可能把他弄醒,往往一定要确定究竟是什么发出来的声音,才会再次睡去。
否则便会重新换地方,或者一直睁着眼睛等着白日到来。
这日,他忽然一路小跑着下了山,颜惊玉跟在他身后,看到他路过一个算命摊位,主动开口:“你会驱鬼吗?”
算命的先生朝他扫了一眼,见他衣衫褴褛,脸庞也脏兮兮的,便挥了挥手,道:“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廖忱左右看了看,又转过去,对那先生道:“我身边可能有一只大鬼,你把他抓了,能提升自己的道行。”
“滚。”算命先生没好气,直到旁边的老板开口笑了一声,道:“小叫花子还怕鬼啊?那你去搞盆黑狗血不就行了。”
廖忱立刻转过去:“黑狗血?”
“黑狗血可以驱鬼,你每天抱着那狗血,就再也不用怕鬼了。”
当天晚上,有一只黑狗死了。
颜惊玉看着他拿破烂的陶罐接着黑狗脖子上流出来的鲜血,当天晚上,他果然抱着那陶罐开始睡觉,本来就臭的不行,此刻再看,更是臭得不能见人。
……没想到小时候的廖忱,还怕鬼……难怪他那乾坤袋子里会有一罐干掉的狗血。也不知他那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明明那么小,那么脆弱……
颜惊玉缓缓叹了口气,廖忱猛地坐直,颜惊玉微微噤声。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