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一步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
什么求佛拜佛,不过是懦夫所为。
他藐视佛。
万俟望泡在青玉汤池中,热汽袅袅遮掩在眼前,叫他想起亭中孟长盈面上那方朦胧罗帕。
他不自觉笑了,但很快,笑意淡下来。
“拿酒来。”
他突然传令,顿了下,锋利眉眼打湿后更为摄人心魄。
“最烈的酒。”
长信宫。
孟长盈正提笔画图,对照着地形舆图。月台在旁为她打扇磨墨。
窗户开着,日光斜斜打进来,光线明亮耀眼。周遭安静,偶有鸟雀鸣叫。
忽然,这安静中响起些混乱声响。
孟长盈不甚在意。但过了会,动静越来越大,像是动起了手。
孟长盈毛笔停下,目光看向窗外。
月台立时放下小扇,快步向外走去:“我去瞧瞧,外头闹什么呢。”
她还没走出去,星展已急急闯进来,头上见汗。
“主子,小皇帝在外面,非要往里闯。德福说他饮了烈酒,这会正醉着,完全听不进人话。”
月台闻言,回头去看孟长盈,等她的指示。
孟长盈微微拧眉,搁了笔,道:“让他进来。”
星展转身出去传话,门口动静立刻小了。万俟望大步流星闯进来,竟只穿了件单薄中衣,更显出他宽肩窄腰的健硕身形。
他一头微卷头发披散,滴下细小水珠,打湿那件薄薄中衣,肌肉轮廓行动间流畅有力。
孟长盈拧眉,看着他奔过来,扑在她腿上,仰目凝望着她。
那双琥珀眼珠明亮得像星子,最简单纯粹的情意扑面而来。
“为什么不理我!”
这是真醉了。
孟长盈眉头松了松,轻斥道:“怎么喝成这样,胡闹。”
万俟望充耳不闻,俊美邪魅的一张脸绯红,带着蒸腾酒气,两眼发直。
脊背宽阔像是头狼,姿态却像只大狗窝在她腿边。
“你说,为什么不理我?”
他两只手都握上孟长盈的手,滚烫蜜色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孟长盈的手,从掌心到指尖都不露分毫。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他接着催促:“快说!为什么不准我进来,为什么不
能唤你雪奴儿,为什么要把我推得远远的……”
说到最后,他瘪了下嘴,孩子似的委屈。
孟长盈细细扫过他的眉眼,讶异中带着新奇。她从没见过万俟望醉酒。
“这是喝了多少?”
万俟望一手按着她手腕,一手掰开她的手指,再将滚烫潮红的脸压上她温凉柔软的掌心。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小兽一般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孟长盈任他贴了会,直到掌心热度也随之升高,她往回抽手。
“松开些。”
万俟望猛然抬眼,像是什么宝贝要被人抢走。
他紧紧抓住孟长盈的手,一张脸胡乱往上蹭。高挺鼻尖擦过绵软掌心,灼热濡湿的呼吸染红莹白指尖。
似乎这样还不够,他一口叼上那截手指,想要恶狠狠地咬下去。
最后却又停住,只磨牙似的地来回含弄。
孟长盈没有再抽手,只垂眸静静看着他。
万俟望自得其乐咬了会,突然撩起浓黑长睫,去瞧她的脸色。
孟长盈平和地同他对视。
“好玩吗?”
第60章 礼教“什么是不该做,不能做?”……
万俟望吐出那根湿润水红的手指,眼神茫然。
孟长盈看了眼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指,上面印着他的凌乱咬痕。
她抬起手,手指慢条斯理在他胸前擦干净,动作缓慢细致,却引起万俟望胸膛的剧烈起伏。
他呼吸沉重,茫然的眼神带上急躁。
一低头便埋进孟长盈的腿,使劲蹭着。尤其是他戴着绿宝金珠的耳朵,不要命往孟长盈腿上挤弄。
温热体温和微苦的草药香气,让他昏了头似的沉醉。
很快,孟长盈浅云色的布料沾上几缕血痕。
孟长盈皱眉,按上万俟望红热的后颈,可她的力气哪里制得住万俟望。
他还在一个劲地乱蹭,双手都抱着孟长盈的腿,发烫的胸膛贴上小腿,带起火热温度。
“别闹了。”
孟长盈攥住他的头发,把他拉开,声音压低,像是命令又像是低哄。
“乖一点。”
万俟望顺着她的力道,终于抬起脸。颊侧淌下热汗,瞳孔微微放大,茶色眼珠发红紧锁在孟长盈脸上。
孟长盈俯下身,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更近。
万俟望顿时躁动,沉沉呼吸。
“听话。”
孟长盈吐出两个字,仔细检查万俟望的脸,终于发现他带血的耳垂,那枚晃动的金珠上也沾染着血丝。
万俟望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只看着孟长盈。
孟长盈抿了下唇,手指在他耳垂上轻轻揉了揉,问他:“疼吗?”
万俟望跟着她的动作偏头,像是想蹭上她的手,可又舍不得耳垂上的轻柔触碰,动作局促。
“再摸一摸。”
他嗓音嘶哑得不像样,肩背肌肉紧绷得蓄势待发,却又死死压制着自己,眷恋那点温柔。
孟长盈收回手,按了按他的头,又往后顺了顺毛。
“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别为难自己了。”
万俟望下巴搁在孟长盈腿上,压下一个柔软肉弧。他偏头用侧脸蹭噌,眼睛瞬间红了。
“我心里难受,你知不知道?”
孟长盈微微一叹,雪白面颊像是山巅柔而薄的一朵花,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清冷薄雾。
“你是皇帝,何必困于世俗琐碎小事。”
“既然是小事,既然是皇帝,那又有何不可!”
万俟望发直的眼神射出锐利眸光,神色凶悍,原始而野性,像是下一秒就要弹出寒光闪闪的爪牙。
孟长盈沉默片刻,轻轻叹息一声,眸光近乎悲悯。
“怎么哭成这糊涂样子,哪里还有帝王威严。”
她拿起丝帕去擦万俟望眼下的湿痕。
万俟望执拗仰视着她,猛然伸手紧紧抱住她,一张脸埋进她柔软清苦的怀抱里。
“雪奴儿,别推开我。”
孟长盈一怔,握紧了手中帕子。
片刻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窗外雨声噼啪,淡淡凉意顺着虚掩窗扉蔓延进来。盛夏尾巴的残余暑气,一点一点被驱散。
孟长盈还穿着轻薄夏衫,正在看舆图。
月台起身将窗户关严,心里琢磨着晚上煮党参炖鸡汤。
一回头,正看见孟长盈手执书卷,可一双泠泠清目却出神望着书案边缘。
那里正摆着一支金灿灿的桃枝,精巧富丽。
月台心头一紧,指甲掐进手背皮肉,细小的疼痛让她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