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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床头坐着,月台脸一下就红了,激动得手里汤药差点撒出去,好险稳住,也落了好几滴烫在手背上。

可她浑然不觉,只快步走过来,把孟长盈上上下下看一遍,好似许多天没看见她似的。

又把手在怀里捂热,才去探孟长盈额上的温度。

“不发热了,身上可还有哪儿难受?”她欢喜又忧虑地问。

孟长盈摇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累瘦了。”

月台眼里泪意涌动,忍不住落了泪。

见田娘在,她别过脸又快速擦去泪珠,哽咽道:“主子受的苦累,我都分不去丝毫,哪里还能算累。”

田娘见状,乖觉地抱了毯子要去清洗,转身出了大帐。

孟长盈还是摇头:“多学学星展,心放宽些,我才放心。”

月台红了眼,泪珠纷纷落下,竟有几分委屈:“主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有一个心宽的已是你遭罪了,哪里还能再来一个心宽的。”

“什么话!怎么有我在主子就遭罪了!”

一道响亮嗓音自帐外响起,星展大步走进来,一身劲装,精气神十足。

看见孟长盈也是眼睛一亮,扑过来抱住她腰身就开始撒娇。

“主子,你可算好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月台总是板着脸训我,太可怕了。”

孟长盈嘴角带起淡淡笑意,抬手扶正她歪掉的绢花,又顺了顺她跑乱的鬓发。

“你说的什么话!主子缠绵病榻,我哪里还笑得出来?倒是你个没心没肺的,天天在外面乱转,见不到个人影。”

月台说着来了气,一抹眼泪,用力拧了下星展的胳膊。

“哎呦!”

星展猛地弹起来,捂着胳膊在床前乱转,气咻咻地告状,“主子你看她又欺负我!胳膊上肯定被她掐青了!”

“就你碰不得,你那棉衣二指厚,我哪里拧到皮肉了,你再给我假模假样?”

月台还在气,追上去就要再给她一下。星展缩头缩脑地躲,直往孟长盈身上缠,拿她来挡。

月台顾及着孟长盈,都难伸手,气得直跺脚。

“你个没良心的,还敢拉扯主子,还不放开!”

孟长盈被星展晃来晃去,有些晕,她拍拍星展的胳膊。

“好了,别闹了,瞧你把月台气的。”

孟长盈的话还是管用,星展瘪着嘴露出头来,又讨好地帮孟长盈盖好被弄乱的被子。

“主子~”

孟长盈靠着床头,缓着晕劲儿。

月台这会也面有赧然,星展皮也就罢了,她怎么也跟着在主子面前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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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像样了。

“我,我去看看晚膳好了没有。”月台抛下一句话,急匆匆转身走了。

星展探头看着她没了身影,才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献宝似的说:“月台还脸红了,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孟长盈弯弯唇,捏了下星展的脸蛋,“闹闹她也好,别叫她心思太重,总想着我。”

“这可没办法呀,”星展啧啧,老神在在的模样,“主子你还不知道,你就是月台的命啊。你掉一根头发,她都心疼,我可没这个本事叫她分神。”

“越发油嘴滑舌了,”孟长盈端起茶碗,抿了口水润润干燥的喉舌,才敛色道:“临州大营你已转了个遍吧,说说看。”

第70章 万喜“不要喜欢褚将军”

“也没什么稀奇,褚公子震得住临州军,军中纪律也算严明,墙垒车营都很老道。”

星展一条条细数,说完又撇撇嘴,不太满意地说:“但有点排外,我们来此地还不到一个月,流言蜚语可是招了不少。”

“排外是好事,”孟长盈颔首,又问,“营中存粮几何?”

星展想了会,给出个模糊的答案:“不多。”

“不多?”孟长盈皱眉。

星展瘫在床边,说得直摇头:“底下对朝廷发牢骚的小将兵卒不在少数,我们带来的人马去领军粮时,还招了白眼。”

“我知晓了。吩咐下去,各部收敛言行,暂时不可与临州军发生冲突。”

孟长盈说完,凝神沉思。看来庭山同她也没说实话,他的境遇似乎不太好。

没过几日,有先头队伍归城,带来了个好消息。

褚巍要回来了!

孟长盈修养这些日子,几乎连床都很少下,终于稍稍养足了精气神,身上有了些力气。

天气渐冷,即便是如画江南,也寒气十足。

孟长盈披着厚实白领大氅,袖中握着暖乎乎的手炉,穿着毛靴,第一回 踏出了大帐。

江南的风不烈,不似北地冬日刮骨一般凛冽生疼,却细细密密地吹进骨头缝里,渗出后知后觉的阴冷来。

孟长盈面色雪白,由月台扶着,一步一步走得慢。

路上许多兵卒还衣裳单薄,看到孟长盈这样孱弱貌美的姑娘,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路都不会走了。

军营里都传遍了,褚大将军亲自从北朔接了只队伍回来。队伍里即便是小卒,也都穿得是体面的好兵甲好衣衫,与临州军的泥腿子全然不同。

不像是军队,倒像是建安出来的贵公子。

尤其听说队伍里的老大又是个女人,他们本以为是同赵秀贞一样身手不凡的勇武女子。

可孟长盈一连病了大半个月,从不曾踏出大帐。

如今露面一瞧,居然是个清冷贵气的玉人儿,和这灰扑扑的临州大营迥然不同。

迎着无数明里暗里各异的目光,孟长盈平静而自然地扫视四周,自带威严气度,如同上峰巡查,叫许多人都不自在地收回窥视目光。

演武场上兵士你来我往,冬日里汗水挥洒、热气腾腾。

当中一个打赤膊的精壮汉子,中等个头,下盘极稳,手持蛇矛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眼角余光瞥见慢条斯理迈步走来的孟长盈,鼻子里重哼一声,蛇矛拍开一人,对着孟长盈昂首挺胸。

“这是哪冒出来的小丫头?好地方不去,来臭烘烘的军营做什么?找男人啊?”

说完他就仰头哈哈大笑,周围的兵卒也跟着哄堂大笑。

这种混不吝的笑话他们总说,也总能收获到女子的羞恼胆怯。

可这回不一样,孟长盈目光清凉如水,掠过他就像掠过地上的土块石头一样,毫无波澜,显得他像个得不到关注的跳梁小丑。

星展气不过,停住脚步

怒声道:“这是哪来的贱人!”

“杨副将,领步战营。”

耿直清脆的嗓音响起,就在星展脚边。

星展吓了一跳,猛一低头,对上一个红扑扑的圆圆脸盘。

“你说得对,他确实有点贱。”圆脸庞蹲在她腿边,“嘎嘣”一口咬碎手里的芝麻糖。

这姑娘模样很憨厚,像是立马下地犁三亩田也不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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