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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去,季宴白迎上来伸手要扶他,被季老爷子狠狠剜了一眼。
下一秒,他变脸似
地笑着说:“宝宝,好久不见,想爷爷了没?”
当初第一眼见到,季老爷子便觉得投缘,这才把季宴白的联系方式给了他,没想到还促成了一桩好事。
“有没有想爷爷啊?”此时的他和方才怒吼的样子判若两人,亲切得过分。
桑宝宝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看季宴白又看看季老爷子,捏着头发的小手往前递了递,“爷爷不是要做亲子鉴定吗?”
“谁说要做亲子鉴定的?”季老爷子摇头,“没有的事。”
他笑笑,“你就是我孙子,根本不用鉴定。”
明明他刚才就说要鉴定的,桑宝宝学着大人的口吻说:“为了不出错,爷爷还是做个亲子鉴定吧。”
“呐,给你头发。”
这哪里是头发,这是季老爷子的命,他指着桑宝宝的脸说:“你这眼还有这鼻子,这嘴,跟你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用鉴定都知道是我们季家的孩子。”
“可爷爷刚刚不是这么说的。”桑宝宝噘嘴,“爷爷说我是来路不明的孩子。”
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这辈子没哄过谁,桑宝宝算是第一个,他摸摸他的头,“爷爷那样讲了吗?没有吧。”
“讲了。”桑宝宝眨眨眼,委屈道,“刚刚爷爷可凶了。”
若说做戏,桑宝宝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桑老爷子见他眼底湿漉漉的心都化了,“爷爷的错都是爷爷的错。”
“爷爷给你道歉。”
“爷爷真不做鉴定了?”
“不做不做。”
“那我这头发……”
阿忠作势要接,季老爷子拦住,“给我,给我,爷爷给你保管着。”
桑宝宝努嘴,“是爷爷自己说不用做鉴定的,可不是宝宝说的,万一弄错了,爷爷可不要怪宝宝。”
“不会有错,绝对不会有错。”季老爷子还没老眼昏花到连血脉都能认错的程度,眼前的孩子就是他季家的孩子,如假包换。
桑宝宝把头发交给季老爷子,转头说:“爸爸,我们可以去你家了吗?”
“这就是你爸爸的家。”季老爷子把人拦住,“爷爷让人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吃完再走怎么样?”
“爷爷似乎不太喜欢宝宝。”
“那不能,爷爷最喜欢你了。”
“爷爷刚刚好凶。”
“爷爷以后再也不凶了。”
“真的?”桑宝宝歪着头问。
“真的真的。”季老爷子盼了多年终于盼来了重孙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宝宝陪着爷爷,让爷爷做什么都可以。”
桑宝宝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季老爷子哄好,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对着季宴白比了个耶的手势。
季宴白看到后,摇头轻笑了笑,心说,真淘气。
桑宝宝可不承认自己淘气,他把这叫活泼。
“既然爷爷要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吧。”
“好好好,留下好。”季老爷子招呼佣人,“甜点,水果,糖果,都快端上来。”
这夜,季家老宅难得热闹了许久。
桑宝宝不单会演戏,还会哄人,把季老爷子哄的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
季老爷子开心,所有人也都跟着开心,阿忠说:“还是老爷慧眼识珠,把小少爷捡了回来。”
归根究底,要不是那天的名片,估计要好久才能团聚。
季老爷子点头,“那当然了。” w?a?n?g?址?F?a?布?y?e?ì????????ε?n????????5??????o??
他问宝宝,“你头上这是什么?”
桑宝宝眨眨眼,“哦,小耳朵。”
“小耳朵?”季老爷子看了眼季宴白,季宴白解释,“宝宝听力有些问题。”
季老爷子一听心疼了,“有问题去治啊,国内不行去国外,多少钱都没关系。”
“一定得给宝宝治好。”
桑宝宝拉住季老爷子的手,“爷爷别急,我现在已经好了,戴着小耳朵可以听到声音了,不用去国外。”
“那不行。”季老爷子说,“宝宝放心,爷爷一定能让你听到。”
季老爷子雷厉风行,当天晚上便联系了国外的医生朋友,那边医生的建议是过来先做下检查。
季老爷子应下,“好,我会尽快安排。”
阿忠见他夜不能寐,宽慰道:“老爷您也别太担心了,小少爷聪明伶俐,他的病一定能好。”
季老爷子不能不担心啊,“我就怕耽搁太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一语成谶,还真是。
那边医生根据病历,回复,治愈的希望不大,要一直戴着人工耳蜗。
季老爷子先是埋怨了季宴白一通,随后也怪了自己许久,要是能早点把宝宝找回来,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病不能治,只能在其他方面弥补。
季老爷子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桑宝宝,每天只要不见面,肯定会通电话,开口就是:“爷爷想起你了。”
挂断前还是:“爷爷好想你。”
桑宝宝第一次被长辈惦记,感觉好幸福。
他对桑淼说:“妈妈,爸爸家的爷爷很喜欢我。”
“宝宝喜欢爷爷吗?”
“喜欢。”
桑宝宝抿抿唇,犹豫问:“妈妈,我可以经常去那边坐坐吗?”
桑淼没说话,他又说:“爷爷看上去很可怜。”
桑淼想阻止,但她知道已经不可能了,“好,可以。”
虽然亲是认了,但重要的事还没做。
周五下班后,桑淼约了季宴白见面,递给他一个档案袋。
季宴白问:“什么?”
“宝宝的头发。”这事是桑淼再三考虑过的,也算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你拿去做鉴定。”
季宴白:“不需要。”
“但我需要。”最近已经有不好的流言蜚语了,桑淼无所谓,但事关宝宝就要严谨,“不去做的话你以后也不要见宝宝了。”
“桑淼,你非要这么别扭吗?”
“是。”
季宴白有些头疼了,声音放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宝宝的血缘,他就是我的孩子。”
桑淼感激他这样讲,但她有自己的坚持,“既然这样,更应该去做了,对你对宝宝都好。”
“好,我可以去做。”季宴白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意思?”
“宝宝的身份明了后不可能还住在那。”
“你说过不跟我抢宝宝的?”桑淼沉声道,“你骗我?”
“谁说我要跟你抢宝宝,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季宴白话还未说完,有人冲了进来。
“桑淼,你以为一直躲着我不见就没事了吗?”
“你这个死丫头,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你真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