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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当时我看他人长得老实,腿脚又不方便,一时心软才同意让他来试工的。没想到来了没多久,有天晚上他私自把店给关了,不知去哪
里鬼混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天亮才回来。”
程述问:“是不是7月21号,也就是前天的事儿?”
女人回想片刻,愤愤地点头:“对,就是那天,我还是第二天看了监控才知道的。而且他还从店里顺走了一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吧,但这行为也算是盗窃了。要不是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我早就报警抓他了。”
祝好心头突突直跳,忙问:“他顺走了什么东西?”
女人掰着手指数:“一卷垃圾袋,一件雨衣……哦对了,还有一把锤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程述眉心一皱:“什么样的锤子?”
女人想了想,从收银台下方钻出来,走到五金工具那块区域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把铁锤递给程述:“就是这种。”
程述接过铁锤,拿在手上掂了掂,问道:“您有郑文昊的联系方式吗?”
女人拍了下大腿:“嗐,我那天辞退他时一气之下把他号码给删了,不过我知道他住哪儿。”
祝好和程述对视一眼:“在哪儿?”
“就在我一个牌友家的地下室,那地儿还是我给他找的。他说他没地方住,我看他可怜,就跟那个牌友打了招呼,连押金都没跟他要,你说他这是不是那什么……农夫与蛇?真是气死我了!”
祝好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姐,可以把他的地址给我们么?您放心,等我找到他,一定把他骂一顿。”
“是该骂,你们跟这种人也少来往些,别被他带坏了。”
女人没有怀疑,边说边从收银台的笔记本上扯了一张纸,写下了一个地址。
*
从便利店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倾盆的大雨一直哗啦啦下个不停,地面上反射的路灯和霓虹灯被雨水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
好在晚高峰期已过,马路上也没那么拥堵了。程述按着女人给的地址,把车开到一片老式的居民区。
女人给的地址是一家玻璃厂的家属楼,房子十分老旧。由于交通不便,很多从前的住户都早已经搬走了,这里的房子要么就或卖或出租,要么住的就是些行动不便的老人。
根据女人的描述,租给郑文昊的房子是她牌友家的地下室,本来是用来放置杂物的,但前两年举家搬到新城区后,这里的房子就租给别人了,地下室也一直空置着。
楼道的灯年久失修,早已亮不起来了,不知哪儿还渗着水,嘀嘀嗒嗒打在地上。台阶上附着一层厚厚的污垢,踩上去还带了些黏性。
程述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手电筒自顾自走在前边,祝好扶着墙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来到地下室门前,程述示意她别动,把她挡在身后,轻轻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等待片刻,却无人应答。
他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凝神听了半晌,才说:“没动静。”
祝好低声问:“他是不是不在家?”
程述没回答,转身沿着楼梯来到居民楼前面,左右看了一会儿,挪开了几个沉重的花盆,露出了楼体上的半扇窗户。
之所以说是半扇,是因为地面比窗户高出一截,露在外面的那半扇似乎是地下室唯一的采光途径。
透过那半扇窗,能看到地下室里漆黑一片,程述半蹲在地上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祝好问:“现在怎么办?”
程述没回答,沉吟片刻,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个转,问道:“有发夹吗?”
祝好不明所以,但还是把别在头上的碎发夹拆下来递给他。
他把发夹掰成一字型,又找了块砖头压住一端用力一弯,发夹就成了个L型。接着又回到地下室门口,把手电筒递给祝好:“帮我打光。”
祝好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他蹲下身把发夹伸进锁眼里,答非所问:“还好这种门锁型号很老,运气好的话,一个发夹就能打开。”
祝好心说我问的是这个吗?
她“嘶”地吸了口凉气,做贼似的往周围看了一眼,用气声问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私闯民宅啊?”
程述中指和大拇指捻着发夹,专注地在锁眼里鼓捣,头也不抬地回了句:“算。”
祝好无语:那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片刻后,“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居然真的打开了。
程述把那个已经不能用的发夹还给祝好,又从口袋掏出一副手套递给她:“戴上,别乱翻东西。”
怪讲究的,都私闯民宅了,还不让人乱翻东西。
祝好边戴手套边小声嘀咕:“我们这样是不是犯法的呀?万一被抓了怎么办,要是我俩都进去了,谁给白眼狼喂饭?”
程述回头对她啧了一声:“别啰嗦,你到底进不进来?”
“进。”
程述轻轻推开木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因常年不见阳光而形成的霉味立刻来势汹汹地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能照到的范围有限,但已经足以把狭小的房间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房间甚至不能称为房间,大概只有五六平米,狭小且阴暗潮湿。墙上的白漆脱落了大半,露出半截灰色的水泥墙。
房间里东西不多,一张折叠的行军床、一个半开的行李箱就已经把逼仄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程述用脚踢开堆在地上的食品包装袋,拿着手电筒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又弯下身子照了照床底,随后便从里面拽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他把手电筒递给祝好,小心翼翼地解开塑料袋上的结。
塑料袋里还套着个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雨衣和一把铁锤,锤子上沾满干涸的血迹,还挂着一缕栗色的头发。
祝好心头无端一跳:“这是……凶器吗?”
程述刚“嗯”了一声,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声音很轻微,但在这安静得诡谲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摘下手套,接起电话,声音不自觉压得有些低沉:“喂,老秦。”
对比之下,电话那头秦聿风的声音略显咋呼:“靠,这新手机用不习惯。老程,我查过了,孙菲菲遇害那天晚上,那个叫郑文昊的人确实在酒吧里出现过,他跟孙菲菲几乎是前后脚离开的。”
程述说:“嗯,我在他家找到了凶器。定位发给你,你马上带人过来。”
秦聿风沉默片刻,骂道:“你特么的,我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么,你怎么跑别人家去了?你怎么找到他家的?”
过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程述也没过多解释,只说了句“别废话,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