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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兑换,下一秒,一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复古风打火机就出现在手里。
她假意在杂物堆里扒拉了一下,压低声音惊呼了一声:“温珣,我找到了一只打火机,还能用!”
温珣接过那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在这儿找到的?”
祝好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连忙岔开话题:“现在东西都齐了,我们要怎么做?”
好在温珣并没有多问,只是看向那只逐渐充盈的橡胶手套,目光微沉:“接下来,我们还需要拖延一些时间。”
……
两个小时后,粗嗓门的耐性终于到了极致,他忿忿地把脚下一地烟头踢开,招呼瘦猴用钥匙打开锁,大力搡开那身本就不算牢固的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不就是解剖个尸体吗?为什么会花那么长时间!”
温珣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捧着的一坨稀烂的肠子“哗啦”一下落回剖开的腹腔里,抱歉地对他笑了一下:“解剖已经结束了,我正要把尸体复原呢。”
粗嗓门嫌弃地捂住口鼻,没好气道:“又不是绣花,不用那么精细,随便糊弄过去得了。”
又指着祝好问道:“尸检结果记下来没有?”
他们这回进来,脸上已经没戴着面罩了。粗嗓门露出一张跟他的声音十分相符的脸——皮肤黝黑,眼神凶悍,两条粗眉斜插入鬓,一条深深的疤痕由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处。
而瘦猴除了瘦,长得还真挺像个猴:颧骨隆起,两颊凹陷,中庭很长,眼睛又圆又凸,不得不说,这外号起得还怪合适的。
这是铁了心不留活口,索性连脸都不遮了么?
祝好紧张得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薄汗,她用力咬了下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记下来了。”
粗嗓门先是掏出手机对着尸体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才示意她开始,这也印证了祝好对他们“背后有人”的猜测。
她放下手里的缝合针——其实也没打算真的缝合尸体,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清了清嗓,按照事先对好的台词,有板有眼地介绍起来:“死者的手臂有约束伤和反抗伤,背部、臀部都有拖拽痕迹,从手臂上留下的手印来看,施虐者不止一人,有可能是多人作案。”
粗嗓门没说话,眼珠子向下,似乎在聆听耳机里电话那头的指示。片刻后,才问道:“具体的死因是什么?”
温珣接过话茬:“死者被灌入高浓度的强碱类物质,口鼻处糜烂,体内多处器官出现溃疡,初步判断他的死因是呼吸道灼伤导致的窒息。”
粗嗓门又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不寻常的地方?”
他们一早就商量好暂时把那枚徽章的事隐瞒下来,万一“甲烷爆炸”的计划出了什么岔子,徽章还能当作最后的筹码,所以温珣只答:“从尸体上留下的伤痕来看,施虐者力气不小,而且人数不止一人。”
祝好提醒:“这不仅是谋杀,而且还是虐杀,手段很残忍,性质很恶劣,最好还是报警。”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直目不转睛观察着粗嗓门的表情,然而他跟瘦猴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对这孩子的任何关心,甚至还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从容。
他挂断电话,抬起头淡淡一笑:“这就用不着你们操心了。”
温珣喉结轻滚,努力压伏情绪:“既然尸检已经完成了,待会把尸体缝合好,是不是可以就放我们走了?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绝对不会说出去。”
“当然没问题,你们先缝吧。”
粗嗓门看似答应得爽快,脸上却分明写着“我信你个鬼”,在温珣低头拿缝合针时,就悄悄给瘦猴递了个眼神。瘦猴心领神会,细长的胳膊往后伸,把门锁给锁上了。
这一切被祝好用余光尽收眼底,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说了句:“就现在。”
温珣动作一顿,目光一凛,突然摘下两只沾满黏液的手套,分别朝粗嗓门和瘦猴的脸上砸去。
在他们下意识闪躲的同时,祝好从“验尸台”下取出了那只混合了甲烷和氢氧化钠、膨胀得像一只气球的橡胶手套,点燃了用从日历上撕下来的纸捻成的“导线”,快速朝他们脚下掷去。
手套上绑了一枚不大不小的砖块,在惯性作用下,砖块带着手套滚到了瘦猴的脚边。
粗嗓门和瘦猴错愕低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嘭”
的一声巨响。霎时间,周围烟尘四起,砖屑、木块乱飞,年久失修的砖房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炸得颤了一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粗嗓门回过神时,只觉耳鸣眼花,鼻腔几乎被烟尘填满。
他努力聚焦视线,这才发现本就不牢固的门已经倒塌,身旁的瘦猴正手忙脚乱扑打裤腿上的火焰,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
而浓雾似的烟尘里,早就没有了祝好和温珣的身影。
第85章
早些时候,祝好还盼着天赶紧亮,浓重的夜色可以埋藏着许多秘密,但只要天一亮,就总能让人看到些希望。
现在她却又觉得黑夜挺好的,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帷幕,可以将他们的行踪遮掩得一干二净。
然而不遂人愿,天际的深蓝色已经逐渐褪去,露出了一线微弱的鱼肚白。
天马上要亮了。
甲烷造成的爆炸比祝好想象的威力要大许多,本来以为顶多声音响一些,只要能吓到绑匪、给她和温珣制造逃跑的机会就行,没想到巨响过后,不仅碎石横飞,连门都轰然倒塌。
当时来不及多想,她便拖起温珣的手,绕过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的粗嗓门和瘦猴,夺门而出。
这个废弃工厂虽然位置偏僻,但绑匪的皮卡车能开进来,说明一定是有适合行车的路,沿着路走,就能到达大马路。
但是光明正大地走车道就太显眼了,所以她拉着温珣钻车道旁边的野树林,这样既能沿着路跑,又能靠复杂的地形和灌木丛遮蔽身形。
清晨的野树林雾气浓重,祝好精神紧绷,耳边呼呼生风,脸上数次被细小的树枝划得生疼也不敢停下脚步。
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树林,身后温珣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到最后干脆停下脚步,扶着一棵树干大口喘着粗气。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散乱,眼镜早在混乱中不知掉落在何处了,额角附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上却不停在发抖。
祝好一开始以为他是冻着了——风衣容易被树枝挂到、拖慢速度,刚才从屋里出来时就脱掉了,这时他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贴身的的薄针织衫,而林间雾气缭绕,温度并没有升高。
然而她很快就发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