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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脑里拷贝的监控视频。
监控里能看到确有个人一直跟在祝好身后,并且试图叫住她,在她受到惊吓仓皇而逃后,那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并没有要追上前的意思,片刻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过监控的清晰度不算高,那个人又戴着口罩,完全看不清样貌。
祝好问:“会不会是警方的人?”
程述很快否定了她的猜想:“警方的跟踪技术可不会那么拙劣,至少不会被你发觉。”
“那会是谁?”
程述摇了摇头,又说:“不过我看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打算刻意隐藏自己,反而更像是想找你搭话。”
祝好不解:“搭话?”
她在西临市人生地不熟,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想找自己搭话?难道又是什么变态跟踪狂吗?
程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沉吟片刻,只是说了句:“明晚我们就换个地方住,不住这儿了。”
终于可以换个正常的酒店、也不需要面对住同一个房间的尴尬了,祝好求之不得,赶紧点头答应。
*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们先退了房,换了家普通的酒店。
前台服务员低头办理入住手续,问道:“开几间房?”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祝好:“两间。”
程述:“一间。”
祝好:“?”
程述瞥了她一眼:“安全起见,还是住一个房间吧。还有,在西临市的这段时间,你尽量跟我呆在一起,别离开我的视线。”
祝好一时想不到理由反驳,而且不得不承认,经历了昨晚那件事之后,还是跟他呆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只好点点头,又转头对前台补充道:“一间双人房。”
办好入住手续,把行李拿到房间里放好后,程述在路边的水果店买了个果篮,又让祝好去花店随便买了束花,然后叫了辆出租车,报上了陈瑞泽家的地址。
根据陈瑞泽的资料显示,他的母亲名叫刘沛玲,原本是一名普通的酒店清洁工,几年前因病辞职后一直在家休养,陈瑞泽的父亲一人打两份工,苦苦支撑着整个家庭。
本来一家人的生活就已经很艰难了,可麻绳专挑细处断,偏偏陈瑞泽又出了这样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承受了多大的打击。
陈瑞泽家在一家玻璃厂的家属区,这里街道混乱、楼房众多,出租车司机开着车在堆满杂物的羊肠小道开了两圈后还是找不到地方,只好在原点把他们放下,告诉他们步行比较方便。
一路上询问了五六个人,在错综复杂的小路里绕了半个钟,他们才终于找到了陈瑞泽住的那栋家属楼的位置。
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旧楼,楼体的墙漆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了,楼道里阴暗潮湿,昏黄的灯泡苟延残喘地闪烁着。
祝好在门口踌躇半天,迟迟下不了决心敲门。如果不是为了尽早完成剧情任务,她实在不想去面对受害者家属,毕竟那份痛苦她也能够感同身受。
程述低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敲了敲门。
为了看起来更像“老师”,他今天特地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平时最常穿的那件做旧皮衣外套也换成了黑色夹克,看起来正经不少。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条缝,从门缝中探出半张略显沧桑的脸。
祝好立刻换上一副友善的笑脸:“你好,我
们是陈瑞泽同学以前在第一中学的老师,刚刚在电话里联系过的。”
开门的应该就是陈瑞泽的妈妈刘沛玲,她身材瘦小,一头短发稀稀疏疏,两颊上有几片显眼的红斑,身上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蓝色运动外套,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会穿的款式,更像是陈瑞泽淘汰下来的衣服。
她的反应有些慢半拍,顿了一下,才把门打开:“哦,进来吧。”
厚厚的窗帘把窗外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客厅里除了一张两人座的沙发和一张堆满药瓶的茶几之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杂物和废弃的纸箱随处可见,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刘沛玲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没什么防备,但也没有很热情,连水也没打算给他们倒,她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淡淡地说了句:“随便坐坐。”
说是随便坐坐,但除了那张沙发,也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了。
祝好把带来的果篮和花束放在地上,挨着她坐下,程述也不客气,抱着双臂,一屁股坐在了角落里的一摞纸箱上。
“陈瑞泽妈妈,我们刚听说了陈瑞泽同学的事,真的十分难过,特地代表学校来探望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刘沛玲低头摩挲着自己肿胀的手指关节,低低地“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几乎没有变化,仿佛那个被虐杀后埋葬在荒地里的孩子跟自己没关系一般。
就算陈瑞泽再叛逆,毕竟也是她亲生儿子,刘沛玲这样的表现未免有些反常。
“冒昧问一句,”程述的目光掠过桌上的药瓶,突然转头问刘沛玲:“您得的是红斑狼疮吗?”
刘沛玲一愣,点了点头。
祝好恍然:难怪她头发稀疏、两边面颊上长着对称的红斑,又把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实——畏光、关节肿胀疼痛、斑秃等等,都是红斑狼疮的病症。
“那个……”祝好想了想,没再做铺垫,直接进入正题:“请问伤害瑞泽的凶手找到了吗?”
刘沛玲点了点头:“嗯。”
“是……谁?”
祝好以为她会说周逸的名字,没想到她叹了口气,声音喑哑:“是恶魔和他的信徒。”
祝好一头雾水,跟程述对视了一眼。
程述顺着她的话问:“你见过那个……恶魔吗?”
她摇了摇头:“我看不到。”
祝好完全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转头向程述头去询问的目光,没想到他同样也是一脸疑惑。
她该不会是在病魔和失去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精神出问题了吧?
祝好清了清嗓,岔开话题:“瑞泽妈妈,我们班的同学一起给陈瑞泽买了一束花,拜托我放在他的床头,请问方便让我们进他房间吗?”
刘沛玲没说话,只是讷讷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
程述对祝好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起身进了房间,轻轻合上了门。
陈瑞泽的家本就不宽敞,他的房间更是十分逼仄,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破旧的衣柜,就已经占据了几乎所有空间,程述又人高马大的,祝好连转个身都十分艰难。
房间看起来很整洁,衣柜里的衣服不多,但都叠得整整齐齐。
书桌也收拾得很干净,程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本初中的练习册,翻开一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祝好看到他的表情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