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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骂,自讨没趣,就转身走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跟踪,不至于让他一听到“警察”两个字就跟见鬼似的跑得飞快,他一定还隐瞒了其他事情。
程述静静地盯着他:“就这样?”
陶斯然嘴角轻轻一抽,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程述脸上挪开,显然是在观察他究竟有没有看穿自己的谎言。
这点小把戏逃不过程述的眼睛,他向后一靠,要笑不笑地说了句:“老秦,把他带回去吧,他没说实话,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
陶斯然浑身一颤,脸色由红转白,生怕真的被扣上“杀人犯”的帽子,赶紧全盘托出:“真不是我,我没杀人!我只是……其实那天晚上,我走到一半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又折返回去,但一路上都没再看到夏嫣,只在路边捡到了她的包。”
秦聿风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你说你捡到了她的包?”
陶斯然忙不迭点头:“对,我本来想给她打个电话,却听到铃声在附近响起,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就、就发现她的包落在路边。”
“刚才为什么不说?”
陶斯然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里:“我怕……我怕说不清楚,你们会更加怀疑我。”
秦聿风下颌抽了抽,最后还是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地问道:“包在哪儿?”
“在……我摩托车的储物箱里。”
程述直接伸手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不一会儿就拎着一只帆布包回来了。
帆布包是白色的,上面沾了不少泥水。包里都是些年轻女孩常用的东西,口红、气垫、护手霜、纸巾,还有一支防狼喷雾。
夏嫣的手机也在包里,只是手机已经没电了,就算充上电开机也没有密码,于是秦聿风暂时把手机收回包里,转头问蜷缩在一旁的陶斯然:“你捡到包时,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陶斯然怯怯地摇头:“我、我真没多想,还以为她是不小心把包落下了,本来想着第二天还给她,没想到……”
说到这儿,他忽然问:“警察同志,夏嫣真的是被那个什么指甲油杀手害死的吗?”
秦聿风斜睨他一眼,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
陶斯然惶恐地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餐厅已经恢复了部分营业——之所以说是部分,是因为刚才的追逐中店里的桌子、椅子被推得乱七八糟,客人也被吓跑了大半。
老板边指挥服务生打扫卫生,边点头哈腰跟客人道歉,看到秦聿风架着陶斯然从员工休息室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陪着笑道:“警察同志,我这侄子……”
秦聿风提了提陶斯然的领子:“他是案子的重要证人,我得带他回局里做份笔录。”
说着扫了眼横七竖八的桌椅,说道:“不好意思啊,把你这餐厅弄得那么乱。”
老板狠狠剜了陶斯然一眼,又看向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程述,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道:“没事,配合警察办案……应该的。”
从餐厅出来,他们没有马上回警局,而是先带着陶斯然去了那条小路。
这是一条废弃的巷弄,地上还有雨后留下的水洼,路边堆砌着不少乱石碎瓦,青苔在灰白色的墙上洇出暗绿色的潮痕。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暮色宛如滴在清水里的墨汁,顺着被砖墙切割的天空晕染开。
巷子的确很安静,除了他们交叠的脚步声,就只有悬在墙头的枯藤和已经褪色的广告随风哗啦啦作响。
程述提着陶斯然的后领,问道:“你那天晚上跟踪夏嫣到了哪儿?”
陶斯然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把他们带到一根电线杆前:“就这儿,我记得墙上的这个涂鸦。当时她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一开始好像还有点儿害怕,发现是我之后就对着我破口大骂,还让我赶紧滚。”
“那你又是在哪儿捡到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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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然比划了一下:“就离巷子口不远,大概不到二十米吧。”
程述接着问:“距离你第二次折返回来,中间隔了多久?”
陶斯然想了想:“当时我从电线杆那儿走回餐厅,蹲在门口抽完了一只烟,才又重新返回去的,中间大概……不超过半个小时。”
“捡到包之后,你去了哪儿?”
这回陶斯然答得毫不犹豫:“回餐厅门口把摩托车开走了,然后就去了一家酒吧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
走到巷子口后再过个马路就能到夏嫣租住的房子,以电线杆为起点的话,跟巷子口就只有五六百米距离,但一路上却还横插着两三条小巷,巷子里是不少破落的砖房,腐朽的木门几乎成了摆设,一推就能开。
如果指甲油杀手想要寻求一个方便藏身又不易被发觉的地方,这儿简直有太多选择了。
连绵不断的春雨冲洗掉了不少痕迹,没有人知道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夏嫣看着巷子口近在咫尺的亮光,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秦聿风打电话叫来了痕检科的警员,让他们在以巷子为中心的半径一公里拉起警戒线,一间一间房、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找,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后又把垂头丧气的陶斯然塞进车里,带他回警局做笔录去了。
这些事情祝好和程述都不用参与,他们在附近随便找了家苍蝇馆子解决了晚饭,开车回了家。
洗澡的时候,祝好才发觉全身的肌肉无比酸痛,不用想,这一定是早上跑了五公里留下的后遗症。
家里一地狼藉陆陆续续收拾了一半,但阁楼的床还是没铺好,祝好也懒得再去折腾了,决定死皮赖脸继续在程述房间里住一晚上。
程述正坐在沙发上翻看资料,听到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动静,眼皮也不抬地说了句:“早点睡,明天准时起床跑步。”
祝好没好气地抱怨:“还跑啊?
我全身又酸又痛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程述淡淡地回道:“就是因为你平时运动量太少了,所以才会出现延迟性的肌肉酸痛。”
白眼狼叼着玩具老鼠扔在祝好脚下,抬起头眼巴巴看着她,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扫过她的小腿。
祝好弯腰捡起脚边的玩具老鼠往远处一扔,走到沙发上坐下:“你怎么不说是你太狠了,知道我平时运动量少还一下子让我跑五公里,就不能循序渐进吗?”
程述轻笑一声:“怎么还会讨价还价了?行吧,那明天先跑四公里。”
这话说的,好像少跑一公里是多么仁慈的事情似的。
祝好捶着自己的大腿哀嚎:“好老大,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天吗?”
程述丝毫不吃这套:“不行,哪有才跑了一天就休息的道理。”
眼看他不肯让步,祝好气得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