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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你喝醉了吗?”
程述眼底浮现出一丝诧异,目光相触的瞬间又猝然移开:“……你记起来了。”
不但记起来了,还因为剧情回顾的缘故而记得一清二楚。
祝好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你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吗?”
程述反问:“你觉得呢?”
祝好:“我不知道。你好像明明很在意我,却又总是把我推开;你不停在试探,却又不给我回应。有时候我觉得你心里那扇千钧重的门好像为我开了一条缝隙,可下一秒,你又变回了老样子。我看不懂你,程述。”
程述轻易地挣开了她的束缚,自嘲地苦笑:“没关系,我也看不懂我自己。”
他背过身去,扶着额头轻轻呼了一口气:“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理智一些,毕竟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个游戏,而我只是一个路人甲,你随时可能离开,所以我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
“可我又没办法控制自己,总是忍不住想要离你再近一些,想要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想要把所有靠近你的人通通赶走,想要随心所欲地拥有你甚至是……占有你。”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祝好一时有些怔然,不知作何回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我不是什么品行高尚的人,甚至比自己想象中更卑劣。那天晚上我没喝醉,我非常清醒。但我假装自己醉了,这样我就可以借着酒醉的借口再放肆一些,做一些预谋已久、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就比如——”
他骤然回身,不容抗拒地扣住祝好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初春的空气微凉湿润,而他的呼吸却炙热而滚烫。
祝好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身子被牢牢禁锢在他的怀抱中,下意识挣了挣手腕。
看她这个反应,程述眼里的温度骤降,松开手,强撑着笑脸说道:“看吧?像之前那样多好,为什么非得追问到底呢?现在搞得多尴尬。”
他总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祝好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似乎一层一层剥开了包裹在身上锈迹斑斑的铁甲,把那颗最真实、也最脆弱的心脏捧在她面前。
她心念微动,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又一次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楼道里年久失修的灯忽明忽暗,映出他眼底的讶色。他张了张嘴,声音喑哑:“……祝好,你这是在干什么?”
祝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呢?”
他眼底似有风暴翻涌,再次确认:“你真的没喝酒吗?”
“没有,我和你那天晚上一样清醒。”
她也说不清自己对程述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或许当一个人真正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时,自己往往很难察觉。
但她知道,如果这一回他的吻真的落下来,她不会再躲开。
程述倾下身缓缓贴近,温热的吐息掠过祝好的脸颊,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随之攀升。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着想象中的的唇齿相依。
“咳咳——”
楼道里突然传出几声犬吠,接着是两声刻意的咳嗽声。祝好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清醒,程述也应声拉开距离。
房东大妈站在楼道的拐角处,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牵着小白狗,满脸尴尬:“呀,我这……不好意思啊小程,我听到楼道里窸窸窣窣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就下来看看。”
她的目光在程述和祝好的脸上逡巡,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程述不着痕迹地剐了仍在狂吠的小白狗一眼,笑了笑:“没关系,我们回家再继续。”
房东大妈连忙附和:“对对对,赶紧回去吧,这大半夜的。” W?a?n?g?阯?F?a?布?页?ⅰ??????????n?2????????????????
程述若无其事地牵起祝好的手就往楼上走,跟房东大妈擦身而过时还不忘跟她说了句“晚安”。
还没走出几节楼梯,房东大妈自言自语的牢骚从身后隐隐传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干柴烈火,再走两步都到家了,这都忍不了吗?”
祝好:……
回到家里,祝好换下满是酒精味的衣服,抱着浴巾和换洗衣物进了洗手间。
脱离了旖旎暧昧的氛围,那颗悸动不止的心脏逐渐归于平静。温水带走了周身的凉意,也让她发热的头脑变得清明许多。
理智回笼后,连祝好都想不明白促使自己做出刚才那番举动的勇气,究竟从何而来。
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祝好啊祝好,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明明现在应该专注于指甲油杀手的案子,而不是分心去想别的。
真是色令智昏。
直到蒸腾的热气让她差点喘不过气,她才关掉花洒,换好衣服打开洗手间的门。
程述正躺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忽地坐起身。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动作太突兀,他故作镇静地干咳一声:“洗好了?”
祝好不敢看他,把目光转向别处,低低地“嗯”了一声。
程述:“刚才的事——”
祝好打断他的话:“程述,我想……我们现在的重心还是应该放在案子上,其他的事先放一放,你觉得呢?”
程述眼神蓦地黯淡下来,失落地垂下眼睫:“所以你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吗?”
祝好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没有一时冲动……好吧,我是冲动了点儿,但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发自内心的。只是现在……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我们还是以案情为主,先别因为这件事而分心。”
新闻的热度很快就会过去,待到人们逐渐放松警惕时,指甲油杀手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犯案。眼下显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个案子解决了。
程述抬眼看向她,问道:“真的吗?”
祝好无端觉得他就像一只垂尾乞怜的大型犬,委屈巴巴地等着她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笃定地点了点头,郑重承诺:“真的。”
他像是松了口气,终于弯起眉眼:“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得先要个定金。”
祝好不解:“什么定金?”
话音刚落,程述突然凑近,抬手撩起她半干的刘海儿,温热干燥的嘴唇在她的额头上一触即分,然后得意地笑了:“定金一概不退,你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
*
严雪儿喂猫的那个小公园原本是供附近的居民休闲散步的,由于管理不善,已经接近荒废状态,天黑之后基本就没人经过了,因此根本无法找到其他目击证人。周边的摄像头更是坏得七七八八,仅剩的几个能用的也没拍到什么可疑的车辆或人影。
警方在附近一连蹲守了好几个晚上,各色各样的流浪猫见了不少,却一直没见过武明杰说的那个喂猫的男人。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那他一定提前做好了准备,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