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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凤绵在怀里而热。
他看着凤绵扯松的衣襟,黑暗中的眼神精光闪闪的,为了不吓到凤绵,选择转身去点亮了内殿的烛火,烛光亮起,驱散了些许室内让人心思浮动的气氛。
凤绵想要去开窗,被谢循阻止了。
“夜里还是凉的,一会儿寒风吹进来,你这满身汗就要着凉了。”
“……”
谢循寻来帕子,帮凤绵擦干了汗水,又拿来扇子帮他轻轻扇了会儿风。
凤绵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你不热吗?”凤绵看谢循还穿着帝王衮衣,刚刚亲他的时候,腰带上的宝石都搁疼他的膝盖了。
“热。”谢循老实道。
“那你快去换一身衣裳。”凤绵推了他一下。
谢循却没动:“没事儿,这点热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知道今晚不可能留凤绵过夜,以前住东宫的时候还可以随心所欲,如今他成了皇帝却是不能了,外头无数双眼睛盯着太清殿,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前,他不能让凤绵被人揣测、指摘。
他不想此刻去洗漱更衣,也是因为离开一会儿就少一刻陪着凤绵的时间。
他在凤绵腰上挂上了一块令牌。
“这是什么?”
“这是你随时可以入宫的令牌,没人敢拦你。”
凤绵眼睛一亮,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令牌呢,不由稀罕地翻看了一会儿。
“有了这个,你要多进宫来。”
“好。”
谢循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又抱住他,叮嘱道:“乖宝,你在宫外不能乐不思蜀,要记得我在宫里等着你。”
乐不思蜀是这样用的吗?
凤绵很想提醒谢循,宫外的林府才是他的家,但看谢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不跟谢循计较了。
“我知道了,你也可以出宫来找我嘛。”
“嗯。”
谢循搂着凤绵,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他现在是皇帝,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了,就算想要去找凤绵,也要做好完全安排才行。
成为帝王是他能保护凤绵保护家人的必要条件,可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成了束缚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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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宫外面的宫道上走来一队人,两名宫娥执着宫灯开路。
守在太清宫门口的侍卫看见来人,赶紧行礼:“给太后请安。”
来人正是沈嘉言,她的儿子谢循从太孙变成了皇帝,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也成了太后。
宫中的生活枯燥无聊,沈嘉言并不喜欢住在宫里当这个太后,所以还是选择和如今也成为太上皇的谢麟启一起住在京郊的皇家园林里,只不过今日是登基大典,忙活了一天了,一家人都累得慌,也就没有来回折腾,暂时住在宫里,这会儿过来是想起一件事要和谢循商量。
“皇上呢?”
“回太后,皇上正在寝宫休息。”
“本宫有事找皇上商量,你让开吧。”
“这……”
“怎么,本宫过来也要通传?”
守在太清宫前的侍卫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给沈嘉言让开了路。
沈嘉言进了太清宫,才发现这里头安安静静的,尤其是寝殿周围,竟不见半个宫人身影。直觉情况不对劲的沈嘉言,抬手阻止了身后人的跟随,也阻止了寝殿前头武思等人的行礼。
武思等人:“……”
一想到凤绵就在寝宫里头,他们就觉得头皮发麻。
太后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了?
他们如果不通传的话,肯定会被皇上削一层皮。
可如果这个时候硬要通传,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让太后起疑了可怎么办?
也就是这一犹豫的功夫,沈嘉言已经快步上了台阶,进了寝殿外间。
“太后……”武思一惊,赶紧跟了上去。
也是他这一声叫唤,让屋里的人惊觉。
而这个时候沈嘉言听见了内殿的动静,狐疑地走了过去,就看见凤绵坐在窗边看话本,谢循正在跟他说什么的样子,顿时脸色一松,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凤绵脸色微红,让他骗太后,他总感觉不好意思,“我、是我不让谢循传人进来伺候的。”
沈嘉言的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话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微笑道:“放心吧,不跟你娘说。”
谢循一听就知道他母后这是误会了什么,轻咳一声道:“母后英明。”
沈嘉言看他的目光却严厉许多:“你已是皇帝,又是哥哥,怎么能带坏弟弟,下次不许了。”
谢循:“儿子知错。”
凤绵也赶紧将手里的话本塞进了身后的靠枕底下,对沈嘉言说:“太后,天色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改日我再来看望您。”
沈嘉言笑着道:“好孩子,让武思送送你。”
凤绵嗯嗯两声,看了谢循一眼后红着脸快速开溜。
谢循快步跟了出去:“朕送你出去。”
“皇上,”沈嘉言却把谢循叫住了,“本宫有事跟你商量,让武思去送绵哥儿就行了。”
谢循只能顿住脚步,改口道:“母后稍等,我送乖宝到门口就回来。”
谢循离开后沈嘉言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谢循送凤绵到了太清宫门口,低声提醒他要记得进宫来。
凤绵点点头,对他道:“你快回去吧,别让太后久等。”
谢循嗯了一声,目送着他在武思的陪同下离开。
半晌后,谢循才抬脚转身回了寝殿。
寝殿内依旧静悄悄的。
太后带来的宫人都在殿内候着,没人敢进去。
谢循在走进寝殿时察觉到气氛有异,脸上神色几变后,还是抬脚进了内殿。
刚进内殿,就看见沈嘉言坐在凤绵坐过的地方,手里拿着的正是凤绵塞在枕头下的话本。
谢循顿了一下,叫道:“母后。”
沈嘉言放下手里的话本,抬头凌厉地看着他,目光中饱含了失望与痛苦。
“跪下。”
谢循沉默片刻后,依言跪下。
沈嘉言抿唇,眼神严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起身走过去。
“啪!”
“谢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嘉言打了谢循一巴掌的手颤抖着,她不敢相信自己进来这个寝殿后看到了什么。
凤绵那个孩子单纯,自以为掩饰住了,其实无论是神态还是举止都透露出心虚,看着谢循的眼神也只有过来人才懂的情思。
而这满屋子,堂堂帝王的寝殿,有一半是凤绵的东西。
当初在东宫寝殿内的那些东西,竟被一一搬了过来,还放在原来那些地方。
沈嘉言不傻,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她不敢相信,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望翻开了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