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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涂完药酒,即使穿上衣裳,也能闻到淡淡的药酒味,“吕行这个人,确实讨厌。”

被人泼脏水的感觉并不好受,江云康也不愿意收下这盆脏水。

“当日在春一楼的宾客众多,是什么什么情况,肯定有不少人知道。”江云康低眉静思,过了会道,“父亲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气,等父亲找了吕大人后,势必会有一番争吵。书砚你明天去春一楼问问,那天和吕行同桌吃酒的还有谁,你多带点银钱去,只要找到一个证人就行。”

书砚听主子要反击,连忙说好,“小的保证给您找到证人。”

收拾好桌子,书砚帮忙拿了烛台到床边,等主子躺下后,才退出去。

江云康这一晚睡得不太好,一个是胳膊疼,还一个是闻不习惯药酒的气味。

次日醒来后,肩膀没那么疼一些,就是有点酸胀。

他拿清水擦了擦肩膀,却洗不掉药酒的味道。

同住一个府里,没有瞒得住的事,而且江云熠还被禁足。为了避免林氏乱想,用过早饭后,江云康便和林氏说了昨晚的事。

林氏听得直心疼,“快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父亲也太狠心一点吧?”

江云康摆手说没事,“昨晚涂了药酒,好多了。父亲嘛,他什么样你也知道。我和你说这个,就是不希望你自己多想。反正事情说清楚了。”

林氏咬紧牙关,很想说承安侯坏话,但话到嘴边,她的教养不允许背后编排长辈,只能憋了回去,最后愤恨道,“那个吕行,真是该死!”

话音刚落,本该去春一楼找证人的书砚,突然回来了。

“三爷,三奶奶,徐世子来了。”书砚匆匆进屋,刚说完,徐放便沉着脸进来。

“云康兄,你跟我走!”徐放走到江云康身边,拉住江云康的手,就要往外走。

“嘶!”江云康被扯到淤青的伤,疼得大喊,“疼疼疼!徐兄弟,你快放手!”

徐放不懂江云康有伤,忙松手问怎么了。

江云康不好和徐放说昨晚的事,只说胳膊扭了下,并不严重。

“那还好,你赶紧跟我一起出门。”徐放急切地催道。

江云康不解地问,“一大早上,要去哪里?”

“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徐放伸手又想拉江云康,转念想到江云康胳膊有伤,跺脚叹气道,“你倒是快一点啊!”

江云康看徐放那么着急,忙跟着徐放一起出去。

上了马车后,徐放也不肯说去哪,直到马车停在吕府门口,江云康心里才暗暗有个预感。

“我知道你不方便出面,待会你在马车里看着就好,这口气不帮你出了,老子不姓徐!”徐放说完就跳下马车,转身对江云康挥下手,示意江云康别被人看到。

随后他跑上吕府的石阶,浓眉微扬,冲着里边大喊,“吕行那个缩头王八在哪里,快点让他滚出来!”

第28章

吕岩一早去上朝了, 蔡氏等夫君一走,立马带着各种吃的到儿子屋里。

她先生三个女儿,才有吕行这么一个儿子, 捧在手心怕化了,要什么给什么。

蔡氏坐在床沿,手里端着莲子汤, 看儿子一口不喝,急得眼泪流出来, “我的乖儿啊,你就吃一口呗。你要是不吃, 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

吕行的脸是长时间没见太阳的阴白,他沉着脸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

“说了不吃就不吃,我躺那么多天,也不见父亲帮我讨个公道。口口声声说我是他最重要的嫡子,可他明明更看重大哥, 看着我被人欺负都不管!”

“哎哟,我的心口好疼!”说着, 吕行捂着胸口,叫唤着躺下。

蔡氏急得赶忙喊人,“都干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点去找大夫!”

丫鬟匆忙跑出去, 但刚出门没多久,便尖叫了一声。

“夫……夫人, 有人闯进来了!”丫鬟跑回来道。

“闯进来?”

蔡氏起身站起来, 骂道, “天子脚下,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

话还没说完,蔡氏看到黑着脸走进来的徐放,忙改口道,柔声询问,“徐世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徐放不理蔡氏,瞪着床上的吕行。

吕行被看得两腿发软,被徐放踹一脚后,他现在想起来还害怕。

徐放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母亲备受皇上宠爱,他在京城里从来是横着走,就算和人打架闹事,最后倒霉的也是对方。

谁都知道看到徐放要绕着走,绝对不要惹徐放生气。

“吕行,你是不是和你爹娘说,踹你的人是江三郎?”徐放像个小阎王,凶神恶煞地逼问吕行。

吕行连看徐放的胆量都没有,蔡氏过来挡着他,他便躲在蔡氏身后哭起来。

蔡氏虽然怕徐放,可面对儿子的问题,还是壮着胆子道,“徐世子,你这样闯道我家来闹事,长公主殿下可知道?”

“闹事?谁说我要闹事了?我是来讲道理的好么!”

徐放拉出身后的长椅,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吕行,你是个爷们就从你母亲身后出来,咱们当面把话给说清楚。”

“刚才我问你呢,你是不说的江三郎踹的你?”

吕行还是哭,不肯说话。

蔡氏听儿子哭,心都快碎了,帮着道,“徐世子,我家行儿从来不会说谎,你别再咄咄逼人了好吗?”

“他不会说谎?”

徐放今早听父亲说起昨晚承安侯参加酒局的事,饭都没吃完,直接去找江云康过来,“吕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去妓院的事捅到书院,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准备仕途的学子若是传出流连烟花之地,往后书院推选优生参加乡试时,便会以品德不佳为理由不推选,也就是说科举无望。

“你这人说什么呢?”蔡氏真的生气了,“我家行儿是读圣贤书的人,又岂会去那些肮脏地!”

徐放依旧不理蔡氏的话,只是默默等着吕行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吕行才哽咽道,“母亲,对不起,那日并不是江家三郎踹的我。”

蔡氏皱眉转身,震惊地看着她觉得无比乖巧的儿子,“你……你怎么说谎呢?不是江三郎踹的,你为何说是他?”

“因为是我踹的!”徐放嚣张接话,“不过你问问他,我为什么要踹他?”

吕行又不说话了,躲在蔡氏身后,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蔡氏还在震惊中,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

“问你话呢?”

徐放不是个好耐心的,他起身走到门口,“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去你的书院逛逛。”

“不行!”

蔡氏立马站起来,刚才儿子回答了徐放的问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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