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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路小跑到科技楼。科技楼的灯已经灭了,里面黑黢黢一片。

“手机……”

我话没说完,沈明拿出手机来点开了手电筒。眼前的通道亮了,看得清掀起的地板砖和油漆块。我想到初中夏令营去海蚀洞的抓鬼探险,阴森程度与现在不相上下。

距离我看到疑似谢许出没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谢许可能已经离开了这里,也可能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我耳听八方,没听出些什么异动来。

我准备看一眼实验室就走。

沈明就在我身后,我不但没感到安全感,反而有股无形的压力尾随着我。他可能是在怨我没告诉他抓谢许的缘由,但不知为何还没开口问。

我还记得他对我说过的:“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各怀鬼胎,捅穿了谁也不好受。一场暂时的交易,我不觉得我们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这没征兆。

我看到角落里有一个人形。太黑了,模糊不清。手电筒的亮光照过来,是一个披着斗篷的家伙。跟谢许差不多高。

“砰!”

晚了!真谢许把门关上了,他没有去还钥匙,我听到上锁的声音!

我快步跑向斗篷,掀开,果然是两个叠在一起的椅子。

沈明的手电筒现在照着我,我感到一瞬间的尴尬。

“……打个119吧……”

沈明一句话没说,他先去拧了拧门把,确实开不了,然后回来,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不明白他,我感到一丝没来由的紧张,好像空气中的气压又低了些。

月光透过那扇狭小的窗户,刚好把他的半张脸照亮了。他脸上没有表情。

“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我张了张口,没想出能圆场的好话来。

“我跟谢许有矛盾。”

“什么矛盾?”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喘了口气,我好久没被大人管过了。我妈待我从来是采取和平式教育,周围人也是对我百依百顺。还是很久以前,任皎管过我,板着张脸,一派威严。

那次是因为什么管我来着……好像是我妈切了一盘西瓜,我把每片西瓜的最顶上都咬了一口。

“我怎么……”沈明没招架住,他话有点烫嘴,舌头饶了好一会才适应了下半句话要怎么说:“我怎么没有好好说话?”

我就看着他,就眨眨眼。我其实一直有点紧张,心虚,我靠在一张桌子前面,手指按耐不住在桌面上晃动,沾了许多灰尘。

“从昨天晚上开始,你不对劲,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又要跟你吵起来。”

我觉得我对沈明的第一印象是没错的,他确实想要管我,过去我们相安无事表面和谐,现如今他又是戳我痛处又是质疑我的行为。

真怪。我确实是试探过他的底线,他是觉得我做过头了吗?我不得不谨慎一点,但转念一想,我撞他车时也没这样,他大可报复回来,恶气出完后再装作无事发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板一眼地兴师问罪。

整得好像真想教育我一样。

“那我该怎么和你说话?”

他骂我了吗?没有。他只是语气冷了一点,我只是矫情了一点。我就看着他,他眼神透露出他在愧疚和无奈之间纠结,最后叹了口气,身子前倾,双手捧住脸,揉了揉,又捋了捋头发。

他叹了口气,愁。

如果他把我当孩子,那教育孩子就是这样,我恭喜他未婚未育也能体验这般痛苦。

“任……怀月,你过来。”

老家长范式。他或许该请教一下家长会的家长们怎样与孩子正确沟通。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为零,因为当家长叫你全名又叫你过去的时候,准没好事。

我不过去,我就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他不敢看我,别过了眼睛。

“怀月,你知道在生意场上和情场上都忌讳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当哑巴。”

我反驳:“但你说过,‘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

“那是过去式。”

大人有时候也挺任性的,我想,但沈明很明显学会了我搞补偿机制的那一套,自动地回应了“还点什么”这个话题:

“接受这个条件,我就不计较你把我带到这里,然后我被锁在实验室这件事。”

弄得好像我没有被锁起来一样!他完全可以打电话求援,手机在他手里,现在是他困住了我。

我觉得他不问到他想要的,是不会让我走的。

“你回答一个我的问题,我也回答一个你的问题。你先。”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跟他谈条件,并做出了些许让步。沈明思索了一会,唔了一声。

“你跟谢许之间什么关系?”

“他追求我,把我骗到实验室来动手动脚,然后我打了他一顿。你开会的时候我发现他还留在实验室,然后就拉着你一块过来了。他手上有实验室的钥匙,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什么?”

沈明的表情好像呆住了,震惊,然后是愤怒,“你说他对你……做什么了?”

其实我还隐瞒了我关谢许,谢许现在要来关我的事情。我把谢许报复我的因偷换成了我打了他,我打了他是正当防卫,关他却是非法监禁。但看沈明这副表情,他无暇顾及我的春秋笔法。

他站起来,朝我逼近,我下意识后退,腰被桌子抵着。

我躲谢许时候也这样,该死,同一个错误犯两次。

他伸手想拽我,又觉得不合适,还是放下了。月光下他的眼眸晦暗不明,他比我高挺多的,我踮着脚,费力跟他平视。

“你离我远点。”我说,我很紧张,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他不该这样,或者说我应该看到保护欲,而不是恨和嫉妒。

我们僵持了大概十秒钟,沈明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好像不光扫视我全身,我要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给他看,最好真心也长外面,看看是不是被别人占了位置。

然后他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双手覆盖住脸,没放下。

“对不起。”他声音有点闷,“你……”

“我没事。”我赶紧转移话题,“下一个问题。”

沈明放下手,重新看向我,我被他盯得有些慌张。

“你跟Runa什么关系?”

我在意的也就是这个了。Runa是夜总会Zeus的老板,沈明却和他有所来往。俊男靓女,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不回答。”

“不带这样!”我大喊,“你犯规!”

“我没答应过你的规则我一定要遵守。”

过河拆桥!流氓!

沈明耸了耸肩。我感到一阵后怕,其实我和沈明就算耗在这,顶多耗一个晚上,明天就会有人发现我俩失踪的。这一个晚上我俩本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但他都从我嘴里骗出一个答案来了,我怎么说也要讨回本来!

“那你就告诉我,你跟叫你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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