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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合我的心意。要我自己提要求,自己选布料,等他在今后的日子里穿着,我看着也高兴。这世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他这张脸是我挑出来的最好看的,衣服也是我挑的。他已经是我的父亲,但那似乎不够,他的一切一旦再和我挂上关系,我会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好在这回只是定制了条西服,沈明还没看出我那些心思。

从店铺出来,沈明准备去医院探望Runa。告别沈家不久后他就打了个电话给Runa,Runa因沈家宝找她要钱,两人争执中她意外摔下了楼。她腿骨骨折,正在明都医院接受最好的骨科治疗。她一开始还说得有些犹豫,沈明一句他和沈家断了关系,Runa忽然来了精神,又惊讶又觉得理所应当。

“是嘛……早该断了,断了好呀。”

沈明站在台阶上,背对着我接电话,我听到电话里Runa的声音,我凑近,只觉得他的背影说不上的落寞,眉头微皱,一副苦相,我还他西服给他带来的喜悦已经一扫而空了。

毕竟是血亲,即使到万不得已断绝关系,内心也难掩不舍。我无法对他的苦难感同身受,我只能静静地陪在他身边,陪他走到车前,金黄的梧桐树叶已经落满了挡风玻璃。

沈明的难过是显而易见的,他心心念念的沈巧佳,拉扯他长大的沈巧佳,从此以后再没关系了。我走上前拍拍他的背,我说:

“既然做出决定了,就往前走吧。”

我安慰他。我也不知道前方具体是什么,但对于沈明和Runa这样的人来说,不受任何人阻拦的、向上进取的自由生活就是他们的心之所向,再没有人阻拦他们获取美好的生活了,也再不会有人破坏他们拥有的一切了。他们奋斗得来的东西正稳稳地落在掌心,不用提心吊胆,做朝生暮死的浮游。

未来还有很多好事等着他呢,他值得活得更好。

蓦地,一片梧桐叶落在我们之间,下一秒,沈明一把将我抱住。

他确实学会怎么抱人了,不轻不重,手护着我的后脑勺,好像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我本来不打算做了断。”

“我真的做好了被纠缠一辈子的准备。”

无论是他拥有了学历、财富、社会地位,无论他之前拥有了什么,他都觉得,他永远无法像Runa一样摆脱他的家庭,因为他深陷泥潭中的家人是那样的重要,他几乎就任命了。

“直到我遇到了最重要的存在。“

为了我,他可以告别所有的悲哀,斩断过往,迎接新生。

他的拥抱越来越紧,呼吸打在我的耳廓上。我本想回抱回去鼓励他一番,我的双手悬在空中,却没落下。

我的好心情却忽然烟消云散了。

我感到不自在。

深深的不自在。恨不得立刻就挣脱他的拥抱跑出去。

这个抱和离开沈家时我安慰他的拥抱不一样,和他与廖女士出门前在玄关礼节性的拥抱不一样。

我是个在感情上很迟钝的人,谢许暗恋了我多年我都没有察觉出来。但经验总是要积累的,吃一堑长一智,我终于敏感了一次,反应快了一次。但我感受不到一丁点高兴,我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从骨头到皮肤,从里到外,一阵刺骨的寒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扪心自问,这个拥抱好像送我上了断头台,记忆如走马灯一样。

我嘴唇颤抖着开口,我叫他,

“沈明。”

“你让我冷静一下。”

他只比我大十岁,他怎么可能真的把我当孩子。我居然糊涂到把他和任皎的身影重叠了,对天降的父爱感到无比的欣喜。

我轻轻推开沈明,他那么聪明的人一下就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我的想法。

廖女士说他爱我,但我终于知道了,他的爱不是廖女士说的爱,也不是我以为的爱。

在这一件事上,我和廖女士都被他蒙蔽了。

“我……”

沈明欲言又止,我觉得思绪一片混沌,我扶着脑袋,头重脚轻,灵光一闪真是最致命的事情,真相并非缓缓浮出水面,而是如利刃一样刺进我的身躯,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觉得身体一轻,好像要倒下了。我艰难地稳住自己,指了指车:

“……你先去医院探望Runa,怎么样?我一个人回去。”

我又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看不清沈明的表情,大概是很痛苦的,但他还是走了,拉开车门,他坐在驾驶座上抓着方向盘,他问我:

“……不一起去?”

这是最谨慎的试探了,轻得好像鹅毛落地,但我听清楚了。

他仿佛一声叹气,他在求我。

我摇了摇头。

车开走了。扬起满地金黄的落叶。我怔在原地。

如果沈明爱的是我,那他为什么不和我妈分手?答案无非是他窥探着一个女人的财产,蒙骗她的感情,死不撒手,却又对她的亲生儿子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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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孩可比纵横商场多年的女强人好骗多了。“

拿不下一个纵横商场的精英女性,就诱骗她未经世事的孩子。

事实真的如此吗?

但在这一刻我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我恨我的迟钝,我怎么这么晚才发现?我把回忆都倒了一遍,却还是觉察不出他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该死的。

总不可能是从刚刚那一个拥抱开始的。那之前我对他的亲近算什么?

在他身边我暂时摆脱了生父离我而去的阴影。他弥补了我对父爱的缺失。但错就错在他给我的根本就不是父爱,只是我迟钝,我误以为我们会是一对很好的父子。

无知者就无罪吗?更何况我已经觉察出了真相。

我的愚钝让我默许了他一次次的接近,在这一次次的接近中,沈明会以为我对他有爱情吗?

如果他知道我爱任皎,他又会怎么想?

在感情上,我爱着任皎,把沈明当父亲。在行为上,我爱着一个,又跟另一个保持暧昧关系,我跟脚踏两条船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忽然有力气了,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重,我嘴里冒出铁锈味来,用袖子把嘴角的血迹擦了擦。

论迹不论心。

无论我心里分的多清楚,我的行为已经发生了,我就要为我的行为负责。

扇完自己,我看着车子离开的地方,我忽然很想哭。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其实很想跑过去,竭尽所能拼尽全力地追那辆车,然后跟他说:我们一起走吧。

但我只是一昧地看着,看着空无一人的梧桐道的尽头,看了很久,我才发现我以泪洗面。

我,沈明,还有任皎,我们的过往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我发现我开始质疑,质疑我的感情,质疑他们的感情。而最终,所有的回忆都变成了清晰的,一个人的容貌。

那天我没有回家,我失魂落魄地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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