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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犯不着去拆穿他。

亚当斯伯爵手忙脚乱地收拾衣摆,见到卡洛斯挤出一个笑容来:“卡洛斯议员,真是许久不见。”

卡洛斯扯起嘴角,颔首:“亚当斯伯爵看起来您在监狱里过得还不错。”

“您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卡洛斯摘掉手上的白手套,放进上衣口袋:“是的,关于您封号的提案已经提交审批了,王廷与教廷一致通过。恭喜您保住了您的伯爵之位。”

亚当斯哼哼一笑:“那可真是荣幸,看来我对大家都没什么危害呢,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当一个无害的人活得更加长久。”卡洛斯最后点头,走进关押赛罕的囚牢之中。

亚当斯伸手从衣摆下拿出祝尧扔给他的烫手山芋,随手往墙角隐蔽处扔去,接着耳朵紧紧贴在与隔壁相邻的墙壁上,妄想能听到点什么。

没人能猜透卡洛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政绩优秀,在糜烂的主教中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正直得可怕,并且从不迷恋金钱女人。

同僚们都在揣测卡洛斯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但是卡洛斯本人对这种说法从来不予辩驳,渐渐的也没人再谈论这些。

对于众人说他偏向王廷这一说法,亚当斯是完全不认同的,因为卡洛斯对国王与教皇的态度一致,当两个人同时提出一个决策的时候,他永远会理性的站在真理那边,因此他被称是政治中的独行侠。

“他一个政治家跟敌国将军有什么好聊的,难不成是奉教皇之命?”亚当斯伯爵暗暗嘀咕。

第26章 达日尔族“我是来与您寻求合作的。”……

卡洛斯走进赛罕的牢房,他回头看了一眼,狱长就识趣的领着狱警们离开了。

狭窄的牢房内,卡洛斯站在光亮处,黑暗里被高大的赛罕占据了二分之一。

他的脚踩在干瘪的稻草上,靴子上的银扣折射出一道冷光刺向黑暗,整理衣袖的声音响起,他没着急开口,在杂乱的牢房里他居然还在追求体面。

卡洛斯从光亮处踏进黑暗,赛罕手撑在脸庞上看着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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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心莲的味道。”卡洛斯在空气中嗅闻了一下,淡淡的草药味在空气中流动。他微笑,“放心,赛罕将军,我并没有恶意。”

忽然间,这位神国著名的政治人物身子下压,*单膝跪在赛罕面前。

赛罕挑起眉毛,黑暗中两人一高一低,卡洛斯抬起头直视赛罕的眼睛。

“您还记得多年前您曾经救过一个差点被打死的孩子吗?”

赛罕:“……”

“不过我来到这里并不是如您想的要报答你,”卡洛斯轻笑,“我是来与您寻求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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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那个时候的您强大英俊,宛如天神降临,我并不知道您是谁,直到后来您在战场上英勇的画像被放在上议院的桌子上,我的救命恩人居然是敌国的将领……”

赛罕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一顿倾诉,最后实在不耐烦,索性将头撇到一边看角落里的蜘蛛网。

“言归正传,神国与达日尔族在谈判,他们希望用您换取西陆最大的一条铁矿,但是达日尔王在犹豫,王世子则极力反对,直言即使将您处死,也不会拿南陆的财产割让给神国。”

说这话的时候卡洛斯观察赛罕的表情,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失望难过的神色,但是很可惜,赛罕什么表示也没有,那种被母族背叛抛弃的滋味竟然丝毫不能让他动容。

“我知道您能听懂我说的。”卡洛斯低声说:“如果达日尔族一直是这个态度的话,神国总有一天会将您处死在民众面前,但是我可以保下你。”

“这便涉及到了我们的合作,我需要日后你的帮助,当然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借助我的势力,以你的实力,我相信你绝不是无缘无故停留在约撒尔的。”

似乎有那句话特别打动了这个一直沉默的蛮族将军,赛罕转过头来俯视卡洛斯。

长久没发出过声音的喉咙沙哑:“你想要什么?”

卡洛斯笑起来:“那是一个暂时无法宣出于口的东西,您日后会知道的。”

赛罕始终无精打采,他对卡洛斯的提议并没有准确的答复,但是卡洛斯仍然满意地离去了。

只是空气中却留下了一种难闻的香薰味道,赛罕将卡洛斯曾站立过的稻草踢到一旁,头向后扭去,试图寻找到草药的香气,但是那个味道太淡又容易稀释。

赛罕愤怒地拽了一下脖子上的锁链,牵动墙壁上的砂石簌簌往下落。

亚当斯伯爵在隔壁翻了个身,心想邻居怎么突然发疯。

***

远在南陆之外的西陆上,达日尔驻地,由熊皮包裹的王座在其上之人的动作下濒临散架。

达日尔王将手边一只硕大的野兽头骨狠狠扔向站在下面的人,他愤怒地大吼:“拉克申!赛罕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拉克申没有躲避,骨头砸中他的额头流出鲜血,他看向父亲:“无论如何,铁矿绝对不能给神国,我们征战百年就是为了守护西陆,这片大陆上的每一片土地都属于达日尔人,如果为了一个落败的人而轻易让出土地,那么达日尔人将不再相信我们。”

“难道你要看着他去死吗?”达日尔王大步走下来,暴怒地将儿子拎起来。

拉克申直视父亲的眼,倏尔一笑:“有何不可呢?他只是您不知道跟哪个女人生的儿子,死了不是更好?这样母亲也不会对着丈夫跟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流眼泪了。”

达日尔王扔下儿子,焦灼的走来走去:“他不止是我的儿子,也是达日尔最英勇的战士,他也威胁不到你的王位,你们就那么容不下他!”

跌坐在地上的人扭曲一笑:“不是儿子容不下他,而是达日尔的人都尊崇他,我才是世子,整日被一个私生子压在脚底下,就算日后我真的登上了王位,达日尔的战士会听从我的指令吗?!”

达日尔王眯起眼:“所以是你害了他?”

拉克申甩头:“当然不是。”

他只是让人在赛罕的食物里放上一点点料,那只会让他出现些失误,受点伤,并不足以致使他昏迷。

但是拉克申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那个人放的东西太多?可他这会绝对不能承认。

“哼,最好是这样。滚出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拉克申拉过袖子擦拭流到眼睛上的血,挑开帐篷帘子一瘸一拐向外面走去。

身后的大帐篷里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拉克申的笑容却越来越盛,只是一点点小手段居然迎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在此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赛罕的名字,只会记住他拉克申世子。

等他走到另一处帐篷后及时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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