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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撑起身,却只感觉没了那明夷那自带热意的体温,周身一时间都有些寒凉起来。

【想你的狼崽子了?】

门口一道微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捧着一碗汤药走到床边,直接舀了一勺送到燕纾唇边。

【别想了,一会儿又想的头晕,先把药喝了。】

面前的苦药味让燕纾倏然回过神 。

他下意识拧眉想往后躲,下一秒却正对上姜衍冰凉的目光。

燕纾动作一顿,讨好般地弯了弯眼,凑上前乖乖地将那一勺药含进口中。

然后不出意外被苦的一个激灵。

姜衍冷哼一声,神情却到底缓和了些许,搅了搅重新舀起一勺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那狼崽子有些事,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守到你退烧了才走,不是故意不来的。】

他难得帮明夷说句好话,燕纾有些惊奇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又被毫不留情地塞了一口药。

【你好好吃药,吃完继续休息,别想了,过两天就见到了。】

【……我才没想。】

燕纾含着药,含糊开口,却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明夷他没事吧?】

他原本以为姜衍会如往常般阴阳怪气两句,没想到姜衍瞥了他一眼,只低低地“哼”了一声,有些含糊开口:【他能有什么事?】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扬了一下唇,抬起勺子悠悠开口:【具体什么……反正你到时候自己看吧。】

——这引的燕纾更好奇了。

但他确实身体也实在太弱了,一连两日吃了药便昏沉过去,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等过了几日精神终于好些,再一抬眼便正对上明夷兴奋的神情。

【大师兄!】

燕纾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怀里一暖,毛茸茸的脑袋瞬间凑了上来,在他脖颈间蹭了蹭。

【你醒了,大师兄!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燕纾下意识应了一声,抬手揽上面前人肩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他有些讶然地低下头:【你刚才说话——】

【我说话,是不是流利了好多!】

面前的人倏然抬起头,满脸的兴奋毫不遮掩:【大师兄,你欢不欢喜!】

燕纾没忍住轻笑一声,认真开口:【欢喜。】

面前的人瞬间也笑了起来,翻身下床想要去寻什么,燕纾却蓦然看到他唇角的一点伤口。

他蹙了蹙眉,下意识开口:【你嘴那里……】

【哦,没事。】

明夷愣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把石子放到嘴里,帮我练,说话。】

他这几天一直在不停地自己悄悄练习,学会的第一个连贯的词语,就是“大师兄”这三个字,就是想给燕纾一个惊喜。

他直到如今有些词语还会不自觉从中间断开,但“大师兄”这三个字却永远是连在一起的。

燕纾一瞬失了声。

明夷终于摸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捧着转过身,满脸期待地抬起头:【大师兄,你看,是不是很有效!】

燕纾静了几秒,直到面前的人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才终于又恢复了一点笑意:【嗯,很有效。】

他抬手轻轻抚过他唇角的那点伤痕,声音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但你其实不用这么着急……】

他话还没说完,却看明夷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我不想再没有用了。】

燕纾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什么?】

【师兄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再喝药。】明夷一边说一边夹起一个东西送到燕纾唇边,又继续回到燕纾的问话。

【大师兄上次晕倒,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坐在床边,仰起头,认真开口:【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燕纾愣了愣。

他垂下眼,看着面前人稳稳地用筷子夹了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眼睫颤了颤,半晌张口,缓缓含住。

【你不用……】

【我会对师兄有用的。】

明夷仰起头,唇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意,一字一顿开口:【师兄以后不用再保护我,我来保护师兄就好。】

床上的人一时无声。

过了良久,明夷才感觉自己头顶被人轻轻拍了拍。

【好。】

·

此时,悬崖边的平台上,棍子和折扇交锋发出“刺啦”一声割裂的响声,燕纾倏然回过神。

他靠在悬崖壁上,看着面前的两人打的不可交加,几次想要开口劝阻,都被兵刃带起的疾风一瞬给呛了回去。

“你们……咳咳咳——”

燕纾尝试了好几次,除了把自己灌了一肚子冷风呛个不停外,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咬了咬牙,干脆直接转过头去不管他们,磨磨蹭蹭凑到悬崖边上,探头去看有没有路能自己下去。

“应该离地面也不远了……”

他扒着旁边的石缝眯着眼,努力探头向外望去,又望向不远处的几棵枝叶茂密的树木。

“如果我要是先落到树干上,然后再顺着滑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树木中间那尖锐的枝干上,身子一颤,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燕纾脑海中胡思乱想,各种念头都过了一圈,终于意识到似乎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能让他自己下去。

燕纾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干脆将脚悬在悬崖外,一下下在半空中晃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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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师弟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燕纾垂下眼,看着脚底的云雾缭绕,面无表情地在心中把四人挨个骂了个遍,轮到谢镜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声。

“身为一宗之主,连有人被困在旁边的断崖上都不知道,他这个一宗之主到底是怎么当的。”

他自知这件事完全怨不到谢镜泊身上,但还是忍不住想找他撒气。

他垂着眼,指尖把玩着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巧的锦囊,没好气地用指尖一下下戳着:“如果他现在立时出来把我接下去,那我就原谅他——”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身下一阵颤动。

燕纾愣了一下,心中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他倏然低下头,想要将悬在崖边的腿收回来,忽然却感觉一阵失重感骤然传来。

这个断崖确实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泥土石块都已经松软,燕纾刚才在崖边待的太久,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来不及反应,眼眸蓦然睁大,手指下意识在虚空中一抓,却控制不住身子骤然坠了下去。

——完了。

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燕纾下意识将那锦囊紧紧抓在有些苦笑地闭上眼。

——这下真的只能靠自己“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在一片强烈的失重感间努力聚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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